《天下游魚》第九章 此郎彼郎
頭疼裂!江凡迷迷糊糊的醒來,忍不住齜牙。自己酒量還是差得遠啊,燒刀子這等烈酒屬實夠勁。
“小郎,你可算醒啦。”
端著一盞熱茶正俏生生站在窗前。
“小荷姐姐……”江凡腦袋:“都什麼時辰了?”
“還什麼時辰,都睡了一天一夜啦,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麼多。”扶他坐起:“先喝杯解酒茶舒緩一下。”
“一天一夜?”江凡下意識向窗外看去,目明月高懸,果然又是晚間。
“哎呀,睡了這麼久。張宰輔可還在?”
小荷服侍他喝下熱茶才道:“早就離去了。還給你留了東西呢。你還是先洗漱一番,吃些東西再說,喝了這麼多酒想必腹中難的。”
江凡哦了一聲道:“麻煩姐姐安排人給我備些熱水,我要沐浴一番。”
“早就給你備好了,稍后洗完就到小姐房中去用餐吧。”
“好,裴姐姐呢?”
一臉崇拜的著他,眼里都是小星星:“現在可忙壞了。小郎,你可真厲害,一首詞震驚張宰輔,如今左近郡城都轟了,從昨日起咱們臨江閣門檻快被踏破了。都是為了一睹那首臨江仙。小姐特地安排人將張宰輔手書裝裱起來,掛在九層。還要在大門外修一座屏風,請大匠將雕刻其上,供人瞻仰呢。”
“啊?搞這麼大靜?沒必要吧。”
這可有點對不起老家那位先賢,抄襲上癮,這作風可不太好,如今鬧這樣子很難為啊。
小荷嘰嘰喳喳,仿佛歡快的云雀:“怎麼沒必要,你可真不知道呀,張宰輔說了,這首詞足以和天下第一樓那首詩相提并論,堪稱千古絕句呢,現在呀,到都有人打聽你這位打漁郎,大家都說你是詩仙臨凡呢。”
江凡一下子酒醒了大半:“可千萬不要,跟裴姐姐說,我還想過消停日子,不行……就說張宰輔所作吧。”
小荷奇怪的看著他,很是不解。
“人家都是不得出名,何況這種一舉名天下知的,小郎你怎就如此古怪呢。”
江凡笑笑:“人怕出名豬怕壯。”
見小荷不解,江凡便道:“豬了就該宰殺了,人出名了,麻煩就來啦,我這人偏偏最怕麻煩。所以呀,求求你們可別把我供出去。”
小荷姑娘學著他的樣子撓撓頭:“反正我還是不懂啦,不過放心,你姓甚名誰姐姐和張宰輔都沒說出去,落款也只是滄瀾江上打漁郎,沒人識得你。”
“那便好,起床,睡得渾是汗。”
江凡洗漱完畢,很快見到了裴云錦。
后者見他,眼睛里是按捺不住的歡喜。
“小郎,睡得可好?你可真是姐姐的心頭寶貝,姐姐何其有幸能結識你這樣的年英才。”
江凡臉不由發紅:“姐姐過獎了,一時酒醉,胡言語,您就別笑話我了。”
裴云錦看著眼前這俊秀年郎,越看越是喜歡。
“笑話?誰還敢笑話你,如今你這臨江仙一出,必如颶風席卷,不日便會傳遍天下。還有誰胡言語能如此呢?姐姐可算占了你的便宜啦,歲末,我臨江閣必然八大家,這可都是小郎的功勞。”
江凡無奈的嘆口氣,他自然知道這臨江仙的魅力,只好苦笑道:“只求姐姐千萬莫要供出小弟,我還想過安生日子。”
裴云錦滿眼中滿含深意,這年不求聞達,淡泊名利,自己早就知道,可偏偏他又如此才華橫溢,可謂世間難尋。
“姐姐明白,不過滄瀾江上打漁郎這名號可掩不住。如今高朋滿座,門外排隊三里,很多人都鬧著要見見你呢。”
“不見,不見。”
江凡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
“姐姐告訴他們我早已離開好了。”
裴云錦笑道:“放心,姐姐說你與那張宰輔一同離去了。來,快坐下,好好吃點東西,都一天一夜未進水米,壞了吧,姐姐特地給你備好了吃的酸湯面,本來還想備些酒菜給你慶賀,想來你也不喜歡。”
江凡瞅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酸湯面,頓時口舌生津。
“還是姐姐知我,這酒后一碗酸湯面,給個神仙也不換。”
一碗面吃的滿頭大汗,酣暢淋漓。江凡忍不住打了兩個嗝,拍拍肚皮笑道:“舒服啊,馬叔的手藝比我都強了。”
正好走來,聞言撇撇:“哪里是馬叔的手藝,他現在忙的腳都不沾地,這是小姐親手給你做的呢。”
江凡一愣:“姐姐?”
裴云錦道:“知道你吃這一口,那日你教馬叔的時候,姐姐也隨著學了些,還好能口。”
江凡挑起大拇指:“好吃。想不到姐姐手藝也這麼好。”
裴云錦道:“跟小郎你比不得,人家都說君子遠庖廚,弟弟你偏偏喜歡擺弄這些,而且堪稱世間絕味。詩詞一道更是冠蓋群倫,天下無雙。真不知弟弟還有多大本事。”
“本事?沒啦沒啦,我哪里有本事,做菜只是滿足口腹之。詩詞更是小道,閑逸致而已,在我看來還不如做飯實用些。”
他這番低調,確讓裴云錦越發覺看不。只覺得這年灑散漫的外表之下,仿佛有著無與倫比的神氣質。
“還說沒本事,自大周以來,天下重文,雖名篇佳句頻出,然傳世之作卻稀,如今小郎一首臨江仙,已被許多人譽為詞道第一,和那被譽為詩道第一人的龍江打漁郎齊名。”
若有深意的看著年:“姐姐聽說,小郎是去歲才到這滄瀾江結廬垂釣的呢……”
那眼神,本就是在赤的詢問:說吧,你到底是不是那位龍江打漁郎?
江凡只好笑笑,顧左右而言他:“啊,對了,馬叔回來沒有?東西可都采辦齊全?”
裴云錦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便也只好無奈道:“早回來了,放心吧,都給你裝好了。”
“那便好,明日一早,小弟就返程。”
“不在多住幾日?”裴云錦見他急著要走,不由蹙眉道:“往常小郎都會住上數日,此番為何如此急切。”
我能和你說家里有媳婦了嗎?
“家里快斷糧了,老家伙肯定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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