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第14章 謝家有初長
第14章 謝家有初長
又瘦又大在現實中是真的存在的。
這可不是歐戎的臆想。而是小師妹證明了的。
江右頂級門閥陳郡謝氏,是否子弟皆芝蘭、風流滿南朝,歐戎不確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烏巷謝家的伙食不是一般的好。
你若說寒門出不了貴子,歐戎或許還會輕笑辯一辯統出論,可你要說寒門出不了小師妹這樣的郎,那他是一百個贊同,毫不質疑。
因爲寒門的營養哪裡跟得上小師妹的發育速度啊。
歐戎承認,剛剛謝令姜驀然轉去迎接老師他們,他被晃了一大眼。
前一日近他的半細,和這個本沒法比,這把纔是上了強度的高端局……而且若沒記錯,小師妹才十六七歲啊。
“檀郎怎麼這麼慢呀,是不是讓人家小師妹等你半天了?”
甄氏含笑,進門就責問歐戎,可後者卻知道,嬸孃眼角肯定在悄悄瞥著謝氏郎,說不得,心裡滿意的要命。
一行人前往塔林,路上恰好到又在駐足給施主解籤釋夢的善導大師,稍等了片刻,大師事了,帶著衆人一起趕到了後山謝旬捐贈建造的石雕佛塔。
但歐戎卻是覺得倒也正常,因爲也不知道是小師妹害悄悄束裹的過扁,還是胳膊太纖細,萬一走路靠太近到了,他真不知道是先到呢還是先到胳膊……
“沒……嗯,可能提過吧,我那會兒還臥牀養病,腦子經常暈暈的,聽岔了。”
“以前總笑迷信。後來才知道,人有時候確實需要立那麼一座‘塔’,這塔中可以寄放任何東西,這樣哪怕遠隔千山萬水,但知道那兒有它,便也心安。”
“沒大沒小,要喊師兄。”
“老師節哀。”
“良翰兄以爲小謊便無關大礙嗎。”
謝旬沉默了會兒。
“因爲師妹最大。”
謝旬出陳郡謝氏嫡系之一的金陵房。陳郡謝氏是大周的五姓七之一,與瑯琊王氏合稱王謝,實打實的六朝族。
“好。
“那就好。婠婠去白鹿讀書那會兒,你剛好出發去下趕考,後來又是中進士,又是丁母憂,又是赴任的……都好久沒見了,婠婠在書院可是聽了不關於你這大師兄的事蹟,後來有一日,還與我說,桃李二十前有三願,一願讀盡家藏書,二願一見真良翰。”
師兄妹二人並肩而行,不過胳膊間距離倒是有點遠。
歐戎啞然。
所以眼下,他如何不“怕”恩師問責?
“老師過來,爲何沒有寫信通知聲。”
另外歐戎知道些,這位恩師其實並沒有勘破紅塵、安心歸,他書房那枚牌匾上書“飲冰”二字,看來依舊是熱難消。
歐戎卻是搶答:“認識了,剛剛看見令姜師妹……還意外的,這兩年,經常在信裡看到老師提起,今日一見,果不如然,小師妹確實是柳絮才媛,又好問好學,剛剛還來與學生切磋了下佛典。”
何止是認識,都要差點“打”一片了。腰還有點疼的某人心道。
“不敢當。”歐戎笑了下,虛名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什麼用?騙騙青文藝的小姑涼。
“阿父……”謝令姜低頭呼了聲,似是有些臉皮薄。
師徒之間沉默了會兒,不過這也是記憶中的相方式。
師徒之間即使是表達關心,也是像剛剛那樣的一問一答,言簡意賅,說沒事了那就是沒事了,不再管之前傷有多重,已經過去了,只看眼前事。不像甄氏那樣的婦人之憐。
謝旬等人禮佛後,要去後山塔林那邊拜一座佛塔,東林寺主持親自接待引路,不過善導大師眼下還沒來,於是一衆人在三慧院暫歇一會兒。
甄氏繼續把謝令姜拉到一邊拉家常,問問學業呀、閨事啊、可有心上人啊什麼的。
謝令姜看了這位“大師兄”一眼,後者目不轉睛的回答著阿父的問題。
“沒事了。”
先生與學生二人,一時無言,一起坐在石凳上,頭上是淺灰的雲層,後竹林被山風偶爾猛搖,一時間他們耳邊全是竹葉的沙沙喧鬧,可怎麼也震不散二人間的沉默。
歐戎發現,小師妹有些習慣的小撅,這放在子上本有些可的作,卻因爲一本正經盯著前方的嚴肅表,而顯得……更可了。
但是在江南道,陳郡謝氏依舊是令人敬慕的江左士族最高門之一。
“原來還有這段佳話,令媛是仰慕師兄的事蹟?”旁聽的甄氏眼底一亮,立馬過去拉著謝令姜的手親熱寒暄,還不忘回過頭替人家埋怨下某人:“欸,檀郎啊,你說你,平日裡不知道多給小師妹寫些信,天天給淨給些無關要之人寫幹嘛,冷落了自己人。”
“好了就立馬下山履職,不可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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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勢可還有礙。”
直到,竹林歇了,烏雲頓了,歐戎轉頭:“老師,的事……”
歐戎其實還想聽下“兇猛”小師妹的第三願,可是謝旬含笑須,已不再說了。
謝旬朝歐戎道:“船今早到的彭郎渡,你叔母接我們上的山,剛寺得禮佛,本來是要等良翰你一起的,你叔母卻說不用,也確實不便再拖,我就讓婠婠留下來等你了,去一趟誦經殿燒了九柱香。你們應該認識了吧。”
陳郡謝氏是偏向儒學、玄學世家,謝旬便是以儒顯,曾至國子祭酒,是士林盛譽的“碩儒”,只是後來衛昭稱帝,改幹爲周,謝旬辭而去,不任周,回了白鹿書院教書,聽說衛氏子弟曾親自登門封許願,卻都被婉拒。
“不知道。不過師妹說的都對。”
至於離氏與衛氏之爭站在哪邊,自然是一目瞭然。
煙霧繚繞在塔腳下,
歐戎看著老師背影,把話吞了回去。
謝旬屬於那種平時好說話,可一涉及正事便像換了個人似的,聲震厲的學者,而歐戎以前的子也敏行訥言。
歐戎默然。
來到這佛塔旁,謝旬似乎話多了起來,歐戎選擇做個安靜的聽衆。
“那是爲何?”
“不是一個意思?”
“是。”
“你叔母沒和你說?”
禮畢,衆人陸續掉頭離開石林,謝旬一行人會在寺裡住一晚,明日吃了早齋便走。
可是歐戎之前死諫,卻是狠狠得罪了隸屬保離派的長樂公主,後來好像也是恩師謝旬的私下人,託貴人保住了他這“高徒”的命,只是外派到這水患嚴重的龍城縣而已。
另一邊,歐戎並不知道謝令姜在想什麼,他眼下略微張。
“……”歐戎。
謝令姜煙眉微蹙,目視前方,“不喊,本也沒差個幾歲,咱們平等論道,以兄臺相稱更好。”
“不是。你管這小?”
……
“不是一個意思。”
“良翰兄因爲我小,便遷就我?”
此塔九層高,四面繞青竹。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甄氏和謝旬一起走在了最前面聊天,把歐戎與謝令姜丟在後面。
不過謝旬卻並不阻礙弟子們朝爲,當初歐戎初長安,順風順水,就是因爲他是謝旬弟子,這一層保護傘,甚至歐戎懷疑帝給其賜,也有千金買馬骨之意。
謝令姜似要道歉:“阿父,兒剛剛錯把……”
禮拜時,謝旬仰頭看了會兒尖頂的塔,歐戎陪在後。
歐戎其實是有些怕這位恩師的,而這一份“怕”更多是愧疚引起的。
“本來是不準備通知你的,你是剛剛上任龍城,肯定事忙。
在某次佛禮的間隙,嫋嫋青煙裡,謝旬突然轉頭對他道:“其實,你做的沒有錯……良翰,能有你這樣的弟子,老師很高興。”
在南北朝時,冠南渡後,王謝前人們與南方皇室共治天下,權傾朝野,榮貴至極,連帝王都默認只娶王謝。也就後來,北朝一系勝出,天下大一統,隨幹王朝先後建立,北升南貶,王謝式微,堪堪留在五姓七之末,這些年更是聽說有不王謝嫡房相續遷回關中,靠近帝國的權力中心。
“你師母生前信佛,我爲在東林寺立了一座石雕佛塔,每年梅雨季的這個時候,都會過來替拜一拜,今年也不例外,帶了婠婠一起過來。
“主持應該忙完了,咱們走吧,到後山塔林再等他。”謝旬抖了抖袍擺,像是沒聽見,笑著起,去招呼謝令姜與甄氏。
不過這位出烏巷嫡系的謝氏才,似乎有些抗拒被婦人拉著手喋喋不休,不過還是一問一答的,保持禮貌從容,期間不時瞥一眼石桌那兒正敘舊的阿父與師兄。
他現在很怕嬸孃說,把心裡的“自家人”、“自家媳婦”這些話說出來……
“良翰兄剛剛爲何撒謊?”
“可是在江洲水陸換乘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叔母,以前們去書院看過你時,咱們倒是認識,急著趕水路,匆匆經過,不過卻告知了老夫你溺水傷的事……所以今日還是帶婠婠來了,希沒耽誤你正事。不過我明日就走,倒也無礙。”
“就一個意思!”
“那就一個意思吧。”
“……”
謝令姜突然覺得師兄被誤踹一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謝兄弟們支持,小戎沒法回報,只能努力每天更新,開局可能稍微有些慢,但給小戎一些筆墨,定給兄弟們寫幾個稍有趣的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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