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第23章 沒有誰比我更懂治水
第23章 沒有誰比我更懂治水
“謝姐姐何故問這世俗問題?”
有語氣清峻。
謝令姜也不訝異,似是習慣這郎語氣,履登庭,開簾而,忽嗅清香滿室。
朝水庭檐下看去。
有一翻書郎,年方十五六,容範曠代,素潔非常,建碧羅芙蓉冠子,著朱,以白珠綴,躡五連文之履。
此,容止,前額留有寒梅形狀的淡淡花痕,頗爲奇異。
而臥榻讀書時,一戴冠道服,亦是眼下大週上層貴族子間流行的‘著男裝’打扮,只是相比於謝氏貴的英姿颯爽,這梅妝郎更偏恬靜無慾的魏晉風骨。
謝令姜跪坐在一旁,劍橫膝上,“接下來這段日子,同一屋檐下住,可能多有叨擾,蘇家妹妹勿怪。”
蘇裹兒素手合書,起了些興趣:“謝姐姐對謝氏玄學可有研究?”
“到底是左,還是右,沒個確切的數字嗎?”歐戎深呼吸一口氣,“算了。我來吧。”
“咳,下沒派人去數,是靠每日被領取的救濟糧算出來的,另外有一些流離失所的是直接派粥。”
“若不想在下次大水中,再被淹沒全城,咱們必須要搶先修好防洪工事,而要修好防洪工事,眼下必須先賑災,安縣城外的上萬流民。”
“縣令不必如此勞煩和較真,朝廷有規定,每年發給窮人的糧食,不能超過一萬石,災年給窮人發救濟滿三個月就行了,咱們得按規矩來,現在上頭的賑災糧還沒下來,咱們衙門只需發一萬石。下前幾天去算了下,倉裡一萬石正好夠了,省著點應該夠兩三千戶災民吃三個月的。”
也不知是那個柳子麟惡貫滿盈,被欺負過的百姓大快人心,還是賠給傷羣衆們的銀子白花花的很暖人心。
“咱們縣現在有多災民?”
剛剛在大街升完堂後,他耳畔全是絡繹不絕“嘚嘚嘚”的清脆木魚聲,聽起來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今年八不止這一場大水,梅雨季最大的降水一來,還會有一場更猛的!”
並且這次事件的“餘波”好像還沒結束,除了剛判案完一連串的功德值到賬外,眼下每隔一會兒,歐戎耳邊都時不時有一道木魚聲響起。
“而往年雲夢澤的漲水,一般多發生在六月開始的梅雨時節,可今年特別反常!
歐戎看著他,點點頭:“刁大人對這個倒是算的很準,一點也不含糊。”
這回到歐戎愣住了,皺眉問:“那你們之前是怎麼防範水患的,龍城縣經歷了這麼多次大水,難道還不知道原因?”
午憩結束。
謝令姜搖頭,正視前方,有梅瓣落池水,“這些年,只跟著阿父學儒。”
檐下,一臥一坐,二氣質迥異。
倒是沒想到,辦一次案竟是直接漲了二百七十一點功德。
已經夠了,這種正反饋,有時候比功德值本更重要。
“是按人頭領取?”
刁縣丞有些震驚,“這……下愚笨,聽不太懂,但覺明堂說的好像確實有點道理。沒想到明堂年紀輕輕,竟還通水利之事,咱們大周朝這樣的水利能臣的。”
安靜下來。
“欸明堂,三斤已經夠多了,特殊況,能填半個肚子就行,咱們龍城義倉也沒餘糧啊。”
於是一進古塔,歐戎立馬看向小木魚上方的虛幻字,隨後心頗爲欣:
“所以每隔四年的梅雨時節,咱們就會格外警惕,只是卻沒想到,今年雲夢澤的漲水來的這麼早,所以大夥都防備不足,造了現在這樣。
“我們龍城縣位於長江與雲夢古澤之間,蝴蝶溪就是雲夢澤之水泄長江的主要水道。
好傢伙,我給你講科學,你跟我講‘順口溜’?
不過他很快便也理解了,冷靜下來,幾乎沒有人能超出自己所在的時代,除非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
“還沒到梅雨季雨水最多的時候,可這雲夢澤的古怪大水就已經沖塌了最主要防洪的狄公閘!”
“那龍城縣的義倉還有多糧食?”
刁縣丞有些無語:
“這大水不是說來就來嗎,除了龍王爺誰能管它。不過,往年在沒建狄公閘之前,龍城是一年一小淹,三年一大淹,建了狄公閘後,便是隻有四年一大淹了。
“約莫?”歐戎皺眉。
歐戎心道。
刁縣丞當然聽出了嘲諷,低頭喝茶裝糊塗。
他斬釘截鐵,“二者並不衝突,本會將老百姓們組織起來,以工代賑,但眼下義倉的這一萬石糧食是不夠的,這是老弱病殘災民們的溫飽線,不能。本需要更多的糧食,你立馬派人去江洲催促,朝廷的賑災糧要儘快發下來,一刻也拖不得了!”
“就是朝廷平日裡儲備的防範天災的糧倉,天下各道都有設,離咱們最近的,就是江洲的濟民倉,按規定,裡面儲存有數十萬石糧食。”
刁縣丞默默看了眼前這個滿幹勁的年輕縣令,想了想道:“摺子已經快馬加鞭呈上去了,下預計,朝廷的賑災糧應該會就近調用江洲濟民倉的糧食。”
【功德:四百二十一】
刁縣丞想了想,“一萬石左右。”
庭苑外,有個包子臉小侍端著碟果盤哼著曲進來,瞧見倆位小娘子段背影,停駐看了會兒,只覺得這副畫面十分好,不願去打擾。自家小姐與謝小娘子皆是一等一的人兒,以後也不知是哪個郎君能有那麼好的運氣。
“按戶領取,每一戶三斤,或相應的粥。”
刁縣丞訕笑道:
刁縣丞手中茶杯停住,愣愣看著歐戎,“這些都是縣令翻地圖和縣誌推出來的?”
歐戎大手一揮:
“不爭這個了,聽本的,從今天起,賑災治水的事本全部接手,全權負責。
下午未時不到,歐戎就跑去了縣衙,待刁縣丞到來,他頭從案牘中擡起,直接問:
蘇裹兒臉似是有些失,搖搖頭不再興趣,手背懶枕螓首,挑指翻書。
其實除了朝“一萬功德的目標”更進一步後的喜悅外,歐戎覺得這功德值的最大作用,就是讓他清楚無誤的知道了他眼下所做之事是沿著相對正確的道路前行的——這座功德塔的評判標準不至於絕對正確,但據歐戎這幾日觀察,它還是偏向善意的……
“那應該夠了。”
“濟民倉?”
“約莫兩三千口。”
“三斤怎麼夠?”歐戎皺眉,他一個年人,在寺裡每天都要吃一斤多,更何況災民們還沒有蛋白蔬補給,只有米,“一戶加上老人孩子,怎麼也得平均五六人,就吃三斤米?”
歐戎撐桌而起,眼神嚴肅道:
“而按照‘四年一大淹’的規律,現在已經發過一次大水了,下一次應該在四年後吧……難道不準了?”
歐戎趁著午後小憩,閉目飛了雲端功德塔中。
接下來就一往無前吧。
……
歐戎聞言鬆了口氣,看來這大周朝還算靠譜,有些完備的制度,他之前小瞧了。
終於進賬不了。
歐戎:“……”
歐戎垂目盯著桌上的資料冊子不說話,大堂安靜了會兒,年輕縣令冷靜道:
“本研究了下龍城縣的地勢圖,和縣誌記載的歷年水患記錄。
“長江中游自古就洪水洶涌,特別是現在五月、六月的汛期,主幹流的水特別急,雲夢澤的水很難泄出。這也是雲夢澤這次漲水加決堤,導致蝴蝶溪的水溢出河道,輕易水漫了咱們龍城縣數日的原因,因爲旁邊的長江很難泄洪。
“這不很明顯嗎?”
有一種久旱逢甘雨的覺。
就在這時,刁縣丞忽然看了眼門外,轉頭小聲道:
“不過明堂,若您實在憂慮百姓,心急治水,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說不得,在不調用朝廷賑災糧的況下就治好了水患,還能被朝廷表彰升階呢。”
歐戎好奇,“什麼法子?”
刁縣丞微笑,“柳家。”
……
好兄弟們,小年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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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速五厘米
“看,好像雪一樣呢!”明裏這樣說道。 那是十七年前,我們剛剛成為小學六年級學生時候的事。我們兩個人背著雙背帶書包,走在放學後的林蔭小路上。春季,道路兩旁開滿了數也數不清的櫻樹,漫天的櫻色花瓣無聲飄落,地麵也全都被櫻花覆蓋染成一片淡淡的白色。溫暖的天氣,天空好似被藍色的水彩浸透過一樣顯得清澈而空靈。雖然不遠處便是新幹線與小田高速路,但那邊的喧囂卻完全傳不到我們的所在,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隻有報春鳥兒那優美的鳴叫。這裏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便再沒有任何人。 那是好似圖畫一樣的春季瞬間。 是的,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對那一天的回憶好似畫麵一樣。或者說是像電影一樣。每當我回憶起以前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把那個時候的我們兩個人單獨拿出來,仔細品位一番。當時隻有十一歲的少年以及與少年身高相差無幾的十一歲少女。兩個人的背影被完全包容在那充滿光明的世界之中。畫麵中的二人,永遠都是那樣的背影。而且總是少女先一步向前跑去。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在那一瞬間少年心中激蕩起來的寂寞,即便在已經長大成人的今天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悲寂。 就是在那時,站在漫天飄落的櫻花之中,明裏說櫻花好似飛雪一樣。 但是我卻並不那麼想。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櫻花就是櫻花,雪就是雪。 “看,好像雪一樣呢!” “哎,是嗎?也許是吧……” “嗯……好吧。”明裏淡淡地說道,然後快步向前跑了兩步之後轉過身來。明裏栗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出華麗的光芒,接著說出了更加讓我迷惑的話語。 “那,你知道秒速五厘米嗎?” “哎?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至少你自己也要思考一下吧,貴樹。 可是即便她這麼說我依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於是隻好坦白說實在不知道。 “是櫻花飄落的速度喲。秒速五厘米。” 秒速五厘米。真是不可思議的話語,我真心地感慨道:“嗯……明裏知道的還滿多的嘛。 嗬嗬,明裏似乎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好多呢。雨的速度是秒速五米,雲是秒速一厘米。” “雲?是說天上的雲嗎?” “天上的雲。” “雲也會掉落下來嗎?雲不是在天上浮著的嗎?” “雲也是會落下來的呀。不是浮著的。雲是很多小雨滴的集合體,因為雲太大了而且又在很高很遠的空中,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浮著的一樣。雲滴是在漸漸下落的並且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變大,最後成為雨或者雪降落到地麵上。” “……嗯?”我不由得感慨著向天空望去,接著便看到滿天的櫻花。看似平凡的事情由明裏那可愛的少女聲音說出來之後,對我來說竟然成為了宇宙真理。秒速五厘米。 “……嗯?”明裏忽然重複了一次我的話,然後繼續跑到前麵去了。 “啊,等等我,明裏!”我慌忙從後麵追了上去。 X X X X X 那個時候,在放學的路上互相交換從書中或者電視之中得到的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非常重要的知識——比如說花瓣飄落的速度、宇宙的年齡、還有銀的熔點什麼的——是我和明裏最常做的一件事情,漸漸成為了習憤。我們兩個好似準備冬眠的鬆鼠在拚命收集食物一樣,或者說像準備遠洋的航海家牢記星座的位置一樣,努力積攢著散落在世界之中的各種各樣的知識。當時的我們很認真地把這些知識當作未來人生中所必須的東西而努力地記著。 是的,那個時候的我和明裏,真的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不但知道每個季節星座的位置,還知道木星從哪個位置哪個時間才能夠看到。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的,地球為什麼有季節的變換,尼安德特人滅絕的時期,甚至寒武紀中消失的物種的名字我們都知道。我們憧憬一切與我們相隔遙遠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基本都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依然記得,當年的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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