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墳場畫皮十五年》第8章:問診
“二公子,這已經是傳來的第五份報了。鎮海城流言洶涌,甚至魔石城,乃至我們申公氏家族所有封地上都傳開了,侯爺病重,生命垂危。”一箇中年人躬道:“這個關鍵時刻,您確定不回鎮海城嗎?”
申無玉道:“父親沒有寫信讓我回去,我回去做甚?”
中年幕僚道:“可是……萬一大公子拋下手中事務,帶兵回鎮海城。而侯爺的病萬一是真的,那……那我們就被了啊。”
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意思很清楚了。
萬一申公敖不治,那誰在鎮海城,誰就掌握了主權,誰就爲新的鎮海侯了。
就算申公敖沒有生命危險,這個時候哪個兒子在邊,也能擁有繼承主權。
申無玉道:“若我真的拋下這邊的大事,不管不顧回鎮海城,那纔會中了某些人的毒計。如果此時父親真的倒下了,周圍那些惡狼早就撲上來,將申公家族的基業徹底瓜分吞噬,那我與大哥的爭鬥還有何異議,皮之不存將焉附?”
中年幕僚道:“可是大公子那邊?萬一他真的去鎮海城了呢?”
“他不回去的。”申無玉道:“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反而要讓我歡喜了,那他也不配爲我的對手了。”
………………
前線軍營。
申公敖不在,大公子申無灼就是兩萬家族私軍的最高統帥。
申無玉長得像母親,俊氣儒雅,貴氣十足。
而大公子申無灼,就長得很像申公敖了,拔如山,威武如剛。
坐如山,立如劍。
“大公子,流言愈演愈烈了,軍中都傳開了,說侯爺病重,二公子封鎖消息,已經離開魔石城,前往鎮海城謀奪侯爵之位了。”
大公子申無灼面孔剛毅如鐵,置若罔聞,翻看手中的文書報告。
“朝廷的人還沒有丈量完畢嗎?區區一個紅土領,需要丈量這麼久嗎啊?”申無灼道。
“還沒有,朝廷的員說是水土不服病倒了,所以丈量時間要延後。”旁邊的幕僚道:“大公子,您可以把這邊事給無病將軍,您前往鎮海城,免得被。”
“蠢貨,那樣才中了敵人的計策。”申無灼道:“除非父親親自寫信,否則我什麼都不信!傳令下去,不要等了!我們的軍隊立刻開拔,去佔領紅土領。”
幕僚道:“可是,那還不是我們申公家族的領地啊,還在丈量。我們的軍隊進駐,於理不合啊,會落人權柄。”
申無灼道:“這也怕,那也怕,什麼事都不要做好了。沒有駐軍的理由?不會找一個嗎?就說大離國的軍隊假扮盜匪佔領紅土領,我們軍隊前去剿匪。至於那些盜匪怎麼來,需要我教你嗎?”
幕僚搖頭道:“不需要,我立刻去辦。”
……………………
鎮海城關於申公敖病危的流言愈演愈烈。
而偏偏申公敖接連幾天都沒有公開出現了,而且侯爵府的防衛明顯森嚴了許多。
關鍵是許多大人,紛紛前往侯爵府拜訪。
包括南海郡太守,鎮海學院院長,羋氏的家臣等等,前去拜訪申公敖,都吃了閉門羹。
接待他們的是夫人穆紅玉,說申公敖正在閉關修煉,不宜見客。
重重跡象都在證明,流言並非流言。
所以此時的流言已經不是申公敖病重,而是已經病死了。
而隨之聯的就是前線朝廷工作組丈量工作,徹底陷停滯,而且朝廷的軍隊和申公家族的軍隊,已經產生了甚至爭鬥。
若申公敖再不出現,局面將會更加不利。
也就是在這個急關頭。
神醫林道渺來了!
天水書院,醫道院的首席宗師,南方第一名醫。
他穿著白斗篷,進了鎮海侯爵府,爲申公敖進行醫治。
……………………
林道渺,今年已經九十三歲了,但看上去最多隻有六十幾歲而已。鬚髮全白,面孔卻如同剝殼的蛋,紅潤,毫無皺紋。
看這牀上的申公敖,儘管病倒,依舊威風凜凜,不怒自威,林道渺神醫的腦海之不由得浮現許多畫面。
申公敖縱橫無敵,殺戮無數的畫面,鮮四濺,人頭橫飛。
“別來無恙,林道渺大師。”申公敖道:“沒有想到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等場合。”
旁邊的穆紅玉上前,行了一禮道:“林道渺大師,之前多有得罪,請您見諒。”
“我好不容易治好的人,你們隨手就殺了。”林道渺道:“我儘管不喜歡侯爵大人,但……依舊會全力以赴的。”
說罷,林道渺上前爲申公敖檢查。
周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尤其三個大夫,向林道渺的目充滿了期待和仰慕。
在所有人看來,如果有人能治好申公敖,那毫無疑問便是眼前這位林道渺大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整整一刻鐘過去了。
林道渺大師拿出銀針,分別刺在申公敖的幾個位上,然後輕輕轉。
頓時間……
申公敖的右了,微微了一下,膝蓋彎曲又彈出。
周圍所有人大喜,申公敖道:“右竟然有覺了,過去幾日,右麻痹,毫無知覺。”
真不愧是神醫啊。
旁邊的一名大夫道:“大師,我們爲侯爺檢查了全,發現他明明非常健康,竟然右癱瘓。而且每隔不到一天時間,就會忽然頭昏目眩,天旋地轉。真是太奇了,弟子完全不知道爲什麼?也本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
穆紅玉道:“而且每一次發作之後,癱瘓的癥狀就會更加嚴重。”
林道渺道:“人腦控制全各,侯爵大人這是大腦發生了病變。你右癱瘓,那就是左腦發生了病變。”
穆紅玉道:“這是何病?”
林道渺道:“腦風!”
穆紅玉道:“這病可能治?”
林道渺道:“關於這個病癥,天水書院的醫道院,總共有五例記載,無一能治。”
穆紅玉道:“林大師,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林道渺道:“醫者父母之心,只要能治,我當然全力以赴。然而侯爵大人這病,非藥石所能治,請恕老夫無能爲力,告辭!”
說罷,他直接就要轉走開。
頓時,穆紅玉和在場衆人絕了。
林道渺是南方第一神醫,天水醫道院的宗師,連他都不能治,那真真就是不治之癥了。
林道渺毫不停留,朝著門外走去。因爲他知道,如果再不走的話,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申公敖跋扈無比,誰都敢殺。儘管他林道渺份貴重,整個南方是無人敢殺的,但事關重大申公敖未必不會出手。
果然……
穆紅玉道:“慢!”
然後,手一揮。
頓時,幾名影猛地出現,攔住了林道渺的去路。
林道渺道:“我會保,但如果真不放心我,那就將我滅口吧。”
他竟是沒有半句威脅。
申公敖著林道渺良久,揮了揮手道:“我信,讓林大師離開。”
幾個黑影讓開了去路,林道渺離去不見。
穆紅玉遍冰涼,連林道渺都治不好,看來是真的沒有指了。
足足好一會兒,他抖道:“夫君,可……可要讓老大和老二回來一趟?”
申公敖面蒼白,呼吸急促。
真的治不好的話,每一次發作都惡化下去。如此真的不得不早做打算了,把兩個兒子召回來,以防不測。
至接下來申公家族的危機該如何渡過?
他一倒下,申公家族真的會有滅頂之災的。
而就在此時!
申公敖忽然一,大腦一陣劇痛。
來了,又來了!
又發作了。
頭昏目眩,天旋地轉。
拼命閉上眼睛,但完全無用。
可怕的癲癇。
整個,瘋狂地搐。各種彎折扭曲,完全不可控制。
穆紅玉上前,拼命抱住丈夫,維持他的面。
而幾個大夫趕上前,卻完全無計可施,本不知道怎麼治療。
申公敖心一陣陣嘶吼:“老天爺,你要是覺得我殺戮太重,你就索收了我,直接讓我暴斃,爲何如此折磨我?”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在這種痛苦的搐扭曲中,他覺到自己的整個右半邊軀,完全麻痹了,徹底失去了知覺。
之前還僅僅只是右,現在整個右半邊也全部癱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阿布的聲音。
“主人,三公子無缺強闖過來了,是否阻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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