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詭道》第7章 晃的太師椅
嶗山詭道
一路之上,老爸將托車開的飛馳電掣,呼呼的風聲從我耳邊呼嘯而過,雖然在市區,他的速度依舊很快,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有個警示意老爸將車停下來,他也好像是沒有看見,反而將車速又加快了幾分,我著老爸的肩膀,能夠明顯的覺到他的子在輕微的慄,我想他應該是哭了,但是我卻看不到他的臉。
一路飛馳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兩人終於到了爺爺的花圈鋪。
老爸將車子停了下來,連鑰匙都沒有來記得拔下來,就直接跳下了車,他站在門口停留了片刻,眼睛朝那張黑漆木門上看了一眼,他看的是那張寫著白記花圈鋪的小牌子。
他的影背對著我,他的子依舊在輕微的發抖,我能夠明顯的覺到。
接著,我也從托車上跳了下來,直覺告訴我,事一定非常嚴重。
我再次想起了爺爺跟我說的那句話,還有三天的時間,而今天就是第三天的下午,難道爺爺真的不在了?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一晃一晃的,子也像老爸一樣,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一時間,我站在爺爺的花圈鋪門口,一恐懼的愫蔓延到了全,突然有一種想要逃離開這裡的衝。
只是片刻,老爸就從那張寫著白記花圈鋪的小牌子上收回了目,一把將那扇破舊的黑漆木門推開了。
門本沒有上鎖,也沒有從裡面反鎖,好像是故意等著我們來似的。
老爸站在門口還是有些遲疑,子抖的更厲害了,我也緩步走到了他的後,朝這間黑漆漆的小鋪子裡看了一眼。
還是跟我昨天來的時候一樣,屋子裡有很多的紙人紙馬和一應喪葬用品,唯一不同的是,好像那些紙人有了些變化,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些紙人的眼睛是朝著裡面看的,這次卻是一致對外,那一張張蒼白的臉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和老爸,再加上一冷的氣息從屋子裡灌了出來,本來就輕微有些發抖的我們,全都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又停留了片刻,老爸開始移了腳步,緩緩朝裡面走去,我就跟在他的後面。
穿過了那些紙人紙馬,面前是一個很大的櫃檯,老爸的腳步便開始變的很慢很慢了,他突然開口喊了一聲:“爸……你在嗎?”
一開口,爸爸的嗓子已經嘶啞了,明顯的帶著音。
沒有迴應,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到老爸的肩膀聳了一下,再次邁開了腳步,朝那個老式的櫃檯走了過去,這一刻,我已經非常張了,昨天我來的時候,爺爺就在那櫃檯的後面,躺在一張太師椅上。
這次也一樣。
等我和老爸繞過了櫃檯之後,接著就看到了躺在太師椅上的爺爺,他閉著雙目,神態十分安詳,仰面躺在上面。
上次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我覺得他還是睡著了,因爲昨天我喊了他幾聲,他也沒有聽到。
“爸……我和小展來看你了……”老爸說著,抖著雙手,輕了一下爺爺的面頰,接著又了回來,我知道,爺爺的臉一定很冷,因爲我上次的時候也一樣。
爸爸的子抖的更厲害了,他不死心的將手放在了爺爺的鼻子下面,片刻之後,子一抖,好像全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一般,險些就要暈倒,要不是我在後面扶著,他肯定就摔在地上了。
“爸……我爺爺他……”我聲問道。
“你爺爺走了……小展,快給你爺爺磕頭!”老爸好像在抑著什麼,有些哽咽的說道,我看到爸爸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滾落了下來。
這一刻,我的心很痛,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但是很快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我被一羣紙人圍著,一片煙霧繚繞的地方,爺爺出現了,他就那般用一種心疼和放心不下的眼神看著我,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他轉走了,走向了煙霧繚繞的未知。
我拼命的追著他的腳步,他卻越走越遠,當時的我很難過,就如我現在一般。
我終於知道,我當時爲什麼會難過了,因爲爺爺真的離開了我,昨天晚上他進了我的夢境,在跟我告別,是在看我最後一眼。
現在我在爺爺的這間花圈鋪裡,就像是昨天晚上的夢境一樣,同樣漆黑的環境,同樣有一圈的紙人環繞著我,所以纔會覺如此真實,一時間,我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真實發生的事。
“小展,快給你爺爺磕頭!”老爸再次提醒了我一聲,讓我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我不知道爸爸爲什麼讓我現在給爺爺磕頭,但我還是照做了,我跪在地上,看著躺在太師椅上的爺爺,眼淚不自覺的就滾落了下來。
也說不上爲什麼,我和爺爺的一點兒都不深,甚至有些淡漠,但是當爺爺走了,我的心中還是會瀰漫起一揮散不去的悲傷。
伴隨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下來,砸在地面之上,我給爺爺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擲地有聲。
等我磕完了頭之後,再次去看爺爺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就發生了,爺爺的坐著的那個太師椅竟然輕輕的晃了起來,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屋子裡沒有窗戶,屋門也是半掩著的,我沒有覺到有一風吹到屋裡來,而且我和爸爸都離著爺爺的太師椅很遠,那太師椅怎麼自己就了起來呢?
這一刻,恐懼蓋過了悲傷,我嚇的愣在那裡,一不敢。
而老爸面對這般詭異的形,卻一點兒都沒有害怕的意思,他突然跪在了我的邊,給爺爺十分鄭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聲說道:“老爺子,您看到了吧?我讓小展給您磕頭了,我答應你了!雖然現在有些晚了,但是兒子希您老人家原諒兒子之前的不孝,兒子也是爲了您孫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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