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表裏》第16節
,“你是個好朋友,他是個混蛋,每次見麵必找碴跟我掐一架。”
褚桓說得不快,南山仔仔細細地聽著,沒有話。
褚桓頓了頓,然後說:“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他替我死了,臨死衝我比劃了一個這個。”
他說著,豎起了中指,比劃了一個下流的手勢,然而手指好像被回憶彎了,他下流得莫名放不開。
南山好奇地跟著比劃了一下:“這是什麽意//
吃過了早飯,“閃閃發亮的斷崖”大山同學就帶著另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來找他了,他們牽了幾匹馬,馱著不東西,褚桓翻了翻,發現貨裏什麽都有,有自製的臘,一些醃製的食,酒,還有一些木雕的小工藝品。
平時在山上放牧或者巡邏的男人們都有一點這方麵的手藝,用來打發時間的。
離族生活必需品其實基本能自給自足,聽說當年南山為了一個支教老師,曾經在縣城裏輾轉多,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努力,最後總算是磕磕絆絆地功打了個申請,副產品就是他弄來了一點針對邊遠數民族地區的扶貧款,不多,但是聊勝於無,他們每年派人出去幾趟,賣的東西都談不上什麽本錢,也能賺點零用錢,可以買些外麵的東西。
想必是南山囑咐過了,大山走到褚桓麵前,對他說:“我們都聽你的。”
他活像剛學了幾句外語的小學生麵對外教,準備的話指不定在心裏轉了多圈,一說出口,整個人卸了貨一樣的輕鬆。
不過輕鬆完了又張,因為唯恐褚桓會回答,擔心自己聽不懂說不上來。
好在褚桓小時候第一次學外語的時候和他頗為同病相憐,十分能會他的,並沒有廢話,隻是拍了拍大山的肩膀:“走吧。”
17、現世
和大山一起來的另一個小夥子連忙牽過馬,把韁繩遞給褚桓。
這個人褚桓也印象,模樣有點像小姑娘,待人和氣,又有點靦腆,在無論男都普遍長得比別的地方人大一號的離族裏,他顯得格外瘦小,還有個名字翻譯過來是“長長的馬鞭”……
不知道是哪個“鞭”,也不知道父母對他寄予了怎樣的厚。
據說馬鞭是族裏算數最好的,每次都會跟著南山過河賣東西,雖然一年走不了幾趟,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算是輕車路,普通話也比別人會得多一點。
馬鞭地衝褚桓笑一下,牽過馬,然後就一直在催促:“我們快點。”
他連說了三四遍,褚桓印象裏,馬鞭似乎不是個急子,他發現,馬鞭一邊說話,一邊在山盡頭與樹林的方向四張,好像那裏有什麽催著他一樣。
大山則在腰間別好了佩刀,神繃,作也比平時急迫了幾分。
兩個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前一後地把褚桓夾在中間。
知道的說他們是去趕集的,不知道的,看這張急迫的氛圍,還得以為他們是在戰略撤退轉移的。
三個人和幾匹馬很快往有霧的河邊走去,這一天河邊沒有人洗服,也沒有孩子玩水。就在走得快的馬的前蹄已經踏進水裏的時候,褚桓聽見背後傳來一聲長而淒厲的鷹唳,由遠及近,接著是巨大的翅膀劃過空氣的時候帶起的呼嘯聲。
馬鞭皺著眉看了大山一眼,低聲問:“這次為什麽來得這麽快?”
大山搖頭不多說,隻是催促:“快走。”
褚桓回頭一看,隻見一隻大雕從天而降,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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