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冬》第1節
書名:長冬(軍旅)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
文案
程勉腦子簡單,如果一個人讓他忘不掉,那麽他就記一輩子。於是何筱離開的時候,他等,回來的時候,他依舊等。
從大院到軍營,從一個懵懂年再到一個真正的軍人。他等待著與相持相扶,走過艱巨且漫長,平淡卻榮的日子。
求婚時
程勉:據不完全統計,我軍現役軍人有二百多萬,其中有二分之一,不三分之二的人還於單的狀態。所以你接收了我,等於為國家解決了一部分負擔。
何筱:我媽說,當軍嫂很辛苦。辛苦了那麽久不想我跟一樣。
程勉:我知道。
何筱:可我媽也說,很難再找到像你這麽靠譜的人。
程勉一怔,拉著的手掉頭就走。
何筱:你幹什麽去?
程勉頭也不回:領證!
簡言之:就是一名陸軍軍青梅竹馬的那點兒事。
容標簽:軍旅都市緣青梅竹馬
主角:程勉,何筱┃配角:徐沂,葉紅旗,褚恬等┃其它:部隊大院裏的青梅竹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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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長冬》
楔子:一封沒有寄出的信
很久沒有給你寫信了。
B市的冬天總是格外的冷。早起我被凍醒,一看窗外,又是一場棉扯絮的大雪。
今年冬天老何的開始斷斷續續出現一些問題。我勸他去醫院,可是老何一直沒答應。每當我提起的時候他總是皺眉斥責我說:“我當了十幾年的兵了,這點小病的抵抗力都沒有?”
其實我懂,老何是怕了。怕萬一檢查出來個好歹,他自此出不了醫院的大門。無奈最後我哭了一場,老何才不不願地去做了檢查。沒什麽大問題,真是萬幸。
我忘了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老何,老何”地他,了這麽些年,他是真的老了。那天我和他並排坐著看電視,不經意的一轉頭,看見他耳鬢邊的一茬白發。明晃晃的,真紮眼。我看著難,說要替他染發,還被老何嘲笑了一頓。
電視裏正放著建國六十周年的閱兵式,老何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我,知不知道他當了十幾年的兵,最憾的一件事是什麽。我搖了搖頭,他笑著告訴我答案,他說他最憾的就是沒能等到部隊大換裝就轉業了,那07式軍裝,穿在上多神,多瀟灑。
我也跟著笑了,心底裏是一片酸。
我知道老何一直懷念那個地方,正如我一樣。懷念那老大院、農場、河灘、漫山遍野的花還有數不盡的快樂時。我日夜思念著它們,哪怕這麽些年我終究沒再回去過一次。
前不久我輾轉得知,再有兩年,老大院和農場就全要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天我又失眠了。我在上從來都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總要在離別很久之後才會到到難過。所以,夢是我唯一能獲得藉的地方。
在夢裏我又回到了農場,翻過那截矮牆去逗弄河灘裏的蝌蚪;在夢裏我又回到了大院裏的場上,頂著漫天的星星找丟掉的那隻涼鞋;在夢裏,我坐著軍卡顛簸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迷蒙中睜開眼睛,見到了你。
1、
B市,冬。
大雪連綿下了三日之後天空終於放晴,燦爛的照得人的神也抖擻了起來。位於市東郊的B軍區某集團軍T師的師部大門開著,一輛輛軍卡碾著積雪魚貫而。
車上的兵剛剛結束了為期一天一夜的野外拉練,零下幾度的天氣裏在雪裏打滾的覺可不好,個個都耗盡了力。
一輛獵豹軍車不不慢地在營區裏開著,在所有軍卡都開向食堂的時候,這輛車拐了個彎,停到了師屬偵察營的樓前。片刻,一個滿泥濘的上尉軍從車上走了下來,正了正軍帽,大步上了臺階。
門口站崗的哨兵立刻起立給他敬了個禮。上尉軍潦草地回了個禮,還沒走遠,就被哨兵給住了:“程連長,周副營長讓您回來了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正準備上樓洗個澡倒床就睡得程連長程勉步伐一頓,轉道去了周副營長的辦公室。
“報告。”
“請進。”
程勉推門而,拍拍帽子上的灰說:“副營長您找我?”
周副營長從文件裏抬頭,看他一髒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看來我找的不是時候,怎麽,剛回來?”
程勉點點頭,打起神拉過來個椅子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有事您盡管吩咐,我就是塊兒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貧,你先看看這個。”
說著遞給他個檔案袋,程勉打開翻了幾頁,挑了挑眉:“這不是新兵的檔案麽,您給我看這幹什麽?”
“你還沒聽說?今年全師新兵複檢,查出來一個兵是帕金森綜合癥,上麵說是讓退回去。”
“就我手裏這個?”
周副營長點點頭:“這是教導員親自接過來的兵,按理說應該是他或者你們連指導員徐沂去,可這幾天這兩人都不在,你就累跑一趟吧。”
程勉這才算懂了,他又低頭翻了翻檔案,空出來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捋了捋短的頭發。再抬頭時,正好對上周副營長揶揄的眼神:“不想去是吧?剛不是還說自己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麽?”
見心思被人識破,程勉也笑了:“副營長,您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沒意見,可這送退兵的事我辦可就是找錯人了。別的不說,我到這兵家裏我都不知道該跟他父母說什麽。”
“你不是能貧的麽?到那兒接著發揮就行了。”
“您饒了我,這麽大的事,我要是接著貧那不得被人轟出來。”
“就憑你這張號稱‘形象代表’的臉就轟不出來,”周副營長顯然是不想跟他廢話了,“行了,吃過早飯收拾收拾就直接找你們連江海,兩人一起去。”
話一說完,程勉就連人帶檔案被趕出了副營長的辦公室。差點兒被門撞上的鼻梁,程勉失笑道:“還兩人?這排場可夠大的。”
抱怨歸抱怨,但上麵安排下來的任務該執行還得執行。
吃過早飯,程勉簡單的洗了個澡,回到宿舍換了套嶄新的軍裝。軍容鏡前的男人總算對得起“形象代表”這個稱號了,五英俊朗,材修長拔,各項軍事技能過,更難得的是無甚不良嗜好。為一連的主訓練場上絕不手,私下又能平易近人地跟連裏的兵打一片。不論家庭背景,單看他七年來的履曆表,已經算是集團軍最有前途的年輕軍之一了。這就是眾人眼中的程勉。
扣好最後一枚扣子,程勉又對著鏡子正了正帽子上的徽章。一切各就各位,他拎起一個包下了樓,江海已經等在了院門口。
“會開車嗎?”程勉迎著看他,微微瞇了瞇眼。
江海拍脯:“沒當兵前就會了。”
“那好,”程勉將車鑰匙拋給他,“送我們到火車站你就回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海接住車鑰匙,愣了愣:“連長,副營長代我跟你一起去。”
“廢話。”程勉揚揚下,示意他上車,“這事兒用不著兩個人。”
大一級死人,江海隻好服從命令。兩人從師部招待所接了退兵之後,加快速度往市區裏開。
作為一個大城市,B市的市中心向來是繁華和喧鬧的。而今又逢周末,走到哪裏都是隊堵著的汽車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天一夜沒合眼的程勉靠在副駕駛座上瞇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車還是堵在市中心最長的那條路上,一寸一寸地往前挪著。寒冷被隔絕在車外,一縷縷照進來,烤的人有些焦躁。程勉第一反應就是拉下遮板,然而視線掃過外麵熱鬧的市區,他又收回了手。
程勉軍校是在B市周邊一個省的省會城市讀的,隊裏紀律嚴格,請假外出的機會都不多,更別提出省了。畢業後倒是直接分配到了B軍區,部隊就駐紮在距離B市不到兩小時車程的郊區,但他工作任務繁忙,一年也進不了幾趟城,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能坐下來平心靜氣地看一看這個城市的風景了。思及此,他此時此刻倒是有些羨慕坐在後排的退兵小陳了,沒有這軍裝,他還有自由。
旁的江海突然歎了口氣,程勉偏頭看他,打趣道:“坐不住了?”
江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連長,我這加起來有兩月沒進城了。”
“你當我來過?”程勉沒好氣,“行了,等會兒到前麵路口停下來,你下去溜溜給我們買點兒東西路上帶著吃。”
江海高興地應了一聲,長龍一樣地車隊又往前開了開,好不容易蹭到了路口。他把車停穩,麻溜地就下去了。程勉也扭頭對後排的退兵小陳說:“下車待會兒?”
小陳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程勉也就不勉強他,自己下來氣。
雪後的空氣總是清新的,程勉做了個深呼吸。別說,讓他這樣在訓練場上待慣的人一不地坐幾個小時,還真有說不出的難勁兒。街邊兒也不好做太激烈的作活絡筋骨,程勉隻好了個懶腰。
然而就在他剛舉起胳膊的那一剎那,突然有個人從他後跑過,還狠狠的撞了他腰一下,程勉站穩,還來不及罵娘,就聽見一道尖利的聲喊著:“抓小!”
小?
程勉向後看了眼,隻見兩個穿著工裝的人並一個警察匆匆地向這邊跑來。他頓時恍然大悟,摘下帽子就去追剛剛撞了他就跑的人。
B市這幾天剛下過雪,路麵上的積雪還很厚,尋常人跑不太快。可程勉不一樣,他是剛從雪地裏爬滾打一天一夜的人,就算腳上穿的皮鞋有礙他發揮,他的速度還是非常快。心虛的小回頭看一眼,發現又多了一個人追他,立馬喊:“別追了!”
程勉沒說話,腳下適時的加快了速度。小跑的幾乎要吐了,回頭又衝他喊了一聲:“別他媽追了!”
程勉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上前,一個反剪就將小按到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放開我!”被製服了的小嗷嗷著。
“我讓你跑!”
兜頭給了小腦袋一掌,程勉勒住了他的脖子,直到警察趕過來才鬆開了手。
“老實點兒!”
警察毫不客氣的銬了小,給匆匆趕過來的同事押上警車。其中一個人此時也跑了過來,迭聲對程勉道謝:“多虧你了,謝謝,太謝謝了。”
程勉整整自己的服:“沒事,你還是先檢查檢查包,看有沒有東西。”
年輕人大概看了一眼:“沒有丟,太謝謝你了……”
“客氣了。”程勉笑著說,“我是軍人,見義勇為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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