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主》第6節
的“柳姨娘和側妃不合”的傳言,才進來頭一句話便直指秋白芍,果真是厭極了。
被人點明了罵的秋白芍但笑不語,放下手中的茶盞,扭頭看向上方的梅,“今早過來給姐姐梳頭時,聞見姐姐發上有淡雅的香味,不知道姐姐用的是什麽梳頭水?”
柳姨娘一愣,接著怒火中燒。
好個會使手段的賤人,居然裝瞎做聾忽視,前一句說規矩,後一句便在眾人麵前拿伺候王妃說事,地給自己立牌坊。
“拿鬆針、銀桂、白蓮、荷葉還有些別的做的水,你若喜歡,一會兒我給你一些。”梅說著,想起了被拉著頭發聞的事,麵上被臊得有點泛紅。比當事人都更覺得恥。
恥是一回事,但無怪王爺喜歡秋白芍,確實溫斂且聰明,還懂得忍。柳氏真要和作對,怕是得不了善果。梅暗忖。
“說到這個,方才妾聽見王妃喚丫頭秋石。”柳氏勾,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倒是巧了,秋石?聽起來倒像是側妃的親姐妹,難怪側妃這麽喜歡伺候王妃,看來是天注定的緣分。”
場上安靜了一下,柳姨娘滿意自己造出的氣氛,又端起茶盞聞了聞,挑著眉看向了梅,笑了聲,“王妃可真是偏心,賞了側妃太後的貓眼,到了我們這兒,就隻拿杯紅葉子來,到底還是側妃和王妃親近啊。”
“柳氏!”誰想方才還巧笑倩兮的秋白芍忽地拍桌厲喝,“我知道你恨我搶了你掌家之權,可王妃姐姐還病著,你頭一回來拜見就非要這般字字句句攪得不安嗎?”
“我……”柳姨娘錯愕地睜大眼睛,被突然的翻臉給震得措不及防,不止柳氏,在場眾人都被這聲氣勢洶洶的厲喝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剛張了張想說什麽,又被秋白芍搶先一步堵了回去。
“這些酸話,你私下裏怎麽說都不要,我敬你是姐姐,讓著你。可現在王妃在這兒,你難道一點敬重之心都沒有,非要王妃為了你我之事心煩才高興?”
“好了。”梅及時抬手,了自己的太,“柳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原是我不好,暑天心氣難免燥,是我不該大熱天的把各院姐妹過來。”
了眼窗外,“眼看也快到午膳時候了,我就不多留大家,今天就散了吧。”
柳姨娘率先起,衝著對麵的秋白芍冷笑一聲,“王妃心善,有什麽錯兒都往自己上攬,隻怕有些人不領,還覺得意猶未盡不想結束呢。”
說罷,轉就走,步履帶風,頭一個出了海棠閣。
餘下眾人也起告退,唯有秋白芍還坐在位子上沒有彈。
梅向,“今日是我沒有周全,讓妹妹不高興了。不過柳氏府早,妹妹凡事還需多加忍讓才行。”
秋白芍歎了口氣,“妾明白。妾卑賤出,本是無法伺候王爺的,能得王爺錯,已是大幸,怎麽會再同後院裏的姐姐們計較呢。”
走上前來,跪坐到梅跟前,拉著的手笑道,“倒真是該謝謝姐姐解圍,否則今日不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才能罷休。”
“應該的。”梅將手了回來,疏遠、客氣,“天氣熱,側妃也早些回去罷。”
秋白芍知道王妃被柳氏鬧了一番,心必然不爽,更不高興被拉出來擋槍,於是也不多糾纏,笑著起,“那妾就先告退了。”
梅看著神清氣爽地出去,扶著額長歎了一口氣。
沒有和秋白芍鬥的資本,甚至不得不順著的意思,以免在王爺跟前嚼梅家的舌。
眼下被足,就是給王爺做頓飯送去都行不通,不知道這輩子還能再見幾次王爺的麵容。
了解自己的脾氣,恐怕就是能見麵,也不會再地往上趕了。房一日,著實傷人,可以忍妻妾之間的拈酸吃醋,卻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如此輕貶自己。
事不過三,梅折不下這骨,寧願拉攏秋白芍,也不想再去死皮賴臉地乞求三王爺的恩寵。
“王妃,該到您喝藥的時間了。”秋石惴惴不安地端著藥上前,梅接過,放到了一旁。
“放著吧,一會兒再說。”
“可是大夫囑咐了要按時喝……”
“喝了藥有什麽用。”梅搖頭,“病好了又有誰來看,放著吧,我要去歇了。”
……
翌日一早,梅剛用完早膳便見秋白芍著人抱著兩本賬簿過來,海棠閣的奴仆,為數不多的那幾個下人對也都比對梅熱。
出仿佛自家,輕鬆愜意得很,連通傳都不必。
“今日怕要叨擾姐姐了。”坐在了炕桌旁,將手中的簿子攤開,擺上了筆墨,“姐姐不必管妾,做自己的事就是,遇到不懂的,妾會問。”
秋石笑著為遞茶,心裏嘀咕,倒是不客氣。
梅頷首,“妹妹今日來得這麽早,不用服侍王爺麽?”
秋白芍一邊謄抄一邊答道,“姐姐不知,王爺被皇上派去天津衛辦事了,要十幾日才能回來。”
“是這樣……”
察覺子語氣中的恍然失落,秋白芍隻做不知,專心看的賬本。梅自然會不舒服,一個正妻連王爺遠行的事都毫不知,還得從小妾裏探聽。
但秋白芍沒空搭理的緒,下個月就是中秋,府裏事一定極多,勢必要在八月之前悉這些庶務,盡快將王府掌握在手中。
這一個月下來,賬本上的字倒都認全了,隻是算起數來總是出現錯。打著算盤撥了一個多時辰,秋白芍正準備讓梅給核對一遍,一抬頭,隻見窗前子已然歪著頭睡了過去,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搭在膝上。
秋石在旁邊站著,見此小聲解釋,“王妃自病後總是多覺,側妃見諒。”
“無妨。”秋白芍揮手,“你下去吧,王妃醒了我再你。”
秋石哪裏肯下去,生怕秋白芍對主子不利。踟躕時分,子柳眸微移,目不輕不重地橫去秋石上,笑了聲,“怎麽,擔心我害你家主子?”
“奴婢不敢!”秋石連忙低頭,咬著牙欠了欠,不不願地下去了。
等將門關上,秋白芍擱筆下地,著手腕鬆快鬆快。
連自己坐在這裏都能睡過去,看來王妃的病確實不輕。瞇著眼打量窗前的子,就是在病中,第一人還是那樣好看。炕床靠著大大方方的明窗,睡在窗前、睡在被潔白的明紙濾過的日裏,手擱在膝蓋上,鬆鬆地握著一卷書經。梅家的二小姐生來就是這樣,生來就是沐浴,沉浮書香。
秋白芍輕嘖了一聲,湊上前細看,那張臉上蛾眉皓齒,皎若明月,手輕,哪怕是炎炎夏日中,都如冰玉。
雖然王爺厭棄了,可架不住娘家的嫁妝厚,這些日子梅上熏得香,氣味極好,就連秋白芍聞了都覺得心神寧靜。
可惜了這妍姿豔質,長得再好看、上再香又有什麽用,到了也就是個孤老終的下場。
上了梅的臉,帶著嫉妒,心疑這麽白的到底有沒有塗抹脂,可剛了兩下,炕床上的子倏地驚醒,同四目相對。
一瞬之間,近在咫尺,呼吸相纏。
那充滿驚愕的神和著梅後燦爛的一起,結結實實地撞進了秋白芍的柳眸之中。
像是長久以來奄奄一息的花朵忽然被催到了極盛之姿,吐著花蕊,綻開了花瓣,恢複了明的豔。生機。
愣了愣,浮現出了想法——
驚的梅和傷心起來一樣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捂著耳朵往王妃院子裏扔鞭炮:嚇死你了吧,哈哈哈(不是X
第7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的謝名單(以後每周六發放)●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哈,這就是傳說中【百合讀者的溫】嗎,真是如雷貫耳。我確實沒想到前麵這段那麽難看的部分還有人給我投喂。讓我來看看都是誰——
謝謝塞爾達天下第一可的手榴彈!
謝謝楓丫孜、與秋、蘿卜大蘿北、曲奇餅兒、二冉的地雷!
謝謝艿棠、幾點能到呢、鈴、蘿卜大蘿北、IMPORTANT、我是佩奇呀、十分好月、九微、蛋炒鹵飯、安棯、酸辣涼皮、玩世風月客、陳佳佳、甜橘子每天都早睡、花若兮、茶博士、柚子の茗葉的營養!
(眼得過分了啊各位。看起來比我自己的ID還要眼。)
秋白芍很快反應過來,“方才起風,想姐姐冷不冷,不想吵醒了姐姐。”
梅一驚,下意識忌憚地往後去,扭過頭避開了秋白芍的。
“妹妹寫好了?”看向了炕桌上的賬本,語氣有些輕微的驚慌,“有哪裏不妥的麽。”
秋白芍見如驚弓之鳥,不免嗤笑。果然是個弱的格,難不真以為會在這裏對下手?
不過這幅樣子比柳氏跋扈的模樣順眼多了,整個王府之中,怕也隻有王妃是最讓人省心。
“是,請王妃過目。”秋白芍順著的話,把紙遞了上去,順便把算盤推到梅前。還是真心實意想趕學東西的。
卻不想梅把紙拿在手中,直接一張張翻了過去,就沒麵前的算盤。
看了片刻,拿起筆在幾個數上圈了圈,統共不過一刻鍾,就把東西還給了秋白芍,“我覺著這幾似乎存疑,妹妹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秋白芍心中頓時五味雜,不管打扮得再鮮亮麗,可是有些東西,一就破,經不起驗。
“好。”保持著笑,“妾再看看。”
剛剛坐下,外頭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接著薏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顧不上給王妃請安,直接衝著秋白芍道,“不好了主子,方才秋宅傳話,姨娘病重,石藥無醫……怕是快不行了。”
嗒——
子手中的筆倏地落,落在桌上,滾了兩圈後又掉下了炕床。筆滾出了許遠,尖端上的墨跟著劃出了斷斷續續的痕跡。
“娘親病重?”猛地起,“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我不知道?”
“聽人說是您出嫁不久就開始咳,姨娘怕您傷心,便一直瞞著……”
秋白芍瞳孔收,忽而一陣天旋地轉,一手撐在了桌上,整個人搖搖墜。
“妹妹!”梅扶住了,看著秋白芍六神無主的模樣,替開口問話,“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怕是……”薏兒低頭,不敢再言。
“請太醫了嗎!”秋白芍緩過勁來,“把宮中最好的太醫請過去,娘親一向來康健,一定是那些赤腳大夫瞎治!”
“老爺昨日去請過一回,可太醫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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