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守護者》第 11 章
陳彩來之前并沒有借炒作的打算,如果換其他人,他倒是寧愿夢圓跟對方說清楚后大家各回各家。畢竟他在圈里還太,沒有跟人抗衡的資本,但誰能想到渣男是許煥呢。這個時候不利用一把就太可惜了。
許煥顯然不樂意,但是沒等他給出回復,外面就有人敲門了。
許煥的經紀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看包廂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后目掠過陳彩和夢圓,這才問許煥:“怎麼回事?這種事怎麼不告訴我?”
那個助理在后面探頭探腦往里瞧。
“你怎麼來了?”許煥驚訝地問,等回頭看到助理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又是他通風報信?”
“不是他報信的話,你現在讓人坑了也不知道。”經紀人揮手讓助理進來,把門一關,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又一抬下,“死我了,在那邊陪陸總聊了半天。”
助理立刻去給倒水,許煥一聽陸漸行,忍不住看了陳彩一眼。
陳彩不聲地瞧著他倆,心里頓時有了數。他知道眼前這人,楊雪,有名的藝人經紀,以前做宣傳出,擅長話題炒作和品牌營銷,之前還得了個金牌推手的稱號。他之前沒關注過許煥的經紀人,沒想到竟然會是。
楊雪除了剛進門的時候,再也沒正眼瞧過來,顯然是傳遞著不把他們放眼里的信號。這會兒那小助理殷勤的倒茶送水,楊雪再只跟許煥閑談,包廂里的形勢又被扭轉,現在的主戰場了。
夢圓顯然有些害怕楊雪,這會兒被人忽視,又有些尷尬,下意識地看向陳彩。
陳彩回頭朝笑笑,見自己的手機錄音鍵還亮著,示意放包里收好,隨后從兜里出了一小盒口香糖,晃了晃,抖給了夢圓兩顆。
夢圓接過來放里,心里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其實不傻,知道這種況下誰著急誰吃虧,無奈楊雪氣場太強,后面靠山也,才止不住地有些懼怕,又忍不住開始擔心陳彩。
楊雪顯然是有備而來,喝了口水便開始吩咐許煥:“你下午還有通告,讓小周跟你先去理一下傷口,不要誤事。車子已經等在外面了。”
許煥沒想到一來就讓自己離開,微微有些猶豫。
“怎麼了,”楊雪臉頓時一沉,口氣不善,“你還有問題?”
許煥看了看陳彩,問道:“他們怎麼辦?”
“手打人當然是找警察,這種事太惡劣了,”楊雪道,“你也是荒唐,隨便合作過的演員約你你就出來?剛剛他們打你你還手沒有?”
這意思是不等問前因后果就給事件定了。
夢圓腦子嗡得一聲,頓時明白了楊雪的企圖。
果然,許煥搖頭:“沒還手。”
“那就可以了,雖然吃點虧,但是作為公眾人這點委屈是應該的。”楊雪這才看向陳彩倆人,像是看瓷團伙,“走廊里有監控,一會兒我配合警察調查做筆錄,你不要耽誤工作。有些事我們本著善意想解決,但是面對這麼惡劣的態度,公司絕不會姑息退讓。”
堂而皇之說完,朝助理使眼,示意他先讓許煥離開。
陳彩也看明白這人的打算了,許煥跟夢圓的時候估計很謹慎,沒留下什麼證據,而自己從走廊沖過來打人可是有視頻沒聲音的。一會兒只要許煥一走,楊雪一口咬定他們倆鬧事騙人,到時候有口也說不清了。
倒打一耙玩的可是真溜。
楊雪的確是這麼計劃的,反正監控一調,前后續全憑一張,即便以后方急眼了,想要料也得看消息能不能發的出去。更何況即便能發出去什麼,一個一線一個十八線,誰捆綁誰一目了然。不過事不用鬧那麼大,只要這倆人明白形勢,一著急,便會先后,拉著孩子說兩句場面話,事也就了了。
前提是許煥不可以在這。這樣才可以隨便抵賴。
許煥也明白了經紀人的用意,他猶豫了一下,就要往門口走。
陳彩心里也氣,不過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急,見許煥要走,他干脆也站起,回頭輕輕拍了下夢圓,笑道:“走吧,說好的請你去吃飯。”
夢圓有些懵,不過還是聽話地站了起來。
陳彩拿過的包,也干脆無視楊雪,擋在了許煥的前面:“那這事就隨便吧,我無所謂。”
“你不能走,”楊雪這才冷笑著,手指著陳彩道,“是你打的人吧,你必須留下。”
陳彩“哦”了一聲,卻笑笑:“你要報警抓我啊,無所謂啊,你報吧。”
楊雪看他氣焰囂張,覺出事不簡單,眉頭立刻鎖了起來。
陳彩又低頭掏手機,“要報就快點,許煥知道我這人的脾氣,最煩等人。”
楊雪警惕地看著他,有些疑,“你倆認識?”
陳彩點頭,道:“認識啊,我前男友。了好多年呢。”
楊雪:“???”反應快,一把又將杵在門口的許煥拉了回來。
陳彩繼續道:“我跟他去年才分,剛剛才知道他一直劈著我手底下的藝人。這事太好看了,我正打算把我倆的床照發網上呢,他不同意,正鬧著呢,這不你就進來了。”
楊雪打斷他:“你不是為了夢圓來討說法嗎?”
陳彩微微驚訝地看過去,隨后夸張地笑了起來:“夢圓,關什麼事啊?我自個的氣還沒出呢。”
許煥心虛,見楊雪眉目凌厲地盯過來,沒法辯解,只得低下腦袋,一臉郁悶,算是承認了。
楊雪這才想起來這聲音為什麼聽著耳,那天在茶館外面罵人的估計就是這位。當時許煥還說要去攪黃了他的戲,自己沒當回事。怎麼就這麼冤家路窄?
許煥也是,渣誰不行去渣前任手下的藝人,腦子讓驢踢了嗎?
事有些棘手,楊雪今年才接手許煥不久,這會兒不敢輕舉妄,立刻又換了態度,“哎”了一聲,笑道,“既然是人就早說嘛,許煥可是我們公司的寶兒,可把我給嚇死了。”
陳彩看一眼,沒搭話,轉頭對夢圓道:“走吧。”
倆人這就往蒙口走,楊雪忙使眼,讓那助理攔了一下。
“有問題咱就解決,”楊雪單手支在桌子上,另只手飛快地給許煥發信息問況,同時兼施道,“與其鬧通笑話,兩邊都不落好,不如商量個共贏的對策。你以后也是要生活的吧?我也是有誠意的,有什麼問題不能談談呢?”
陳彩這才回頭,笑了笑,“不如我們先做個筆錄?”
楊雪收起手機,尷尬地笑了下。
許煥知道自己是躲不開了,左右看了眼,趁機說:“我的經紀人也來了,你不是有條件嗎?炒緋聞我不可能答應,其他的可以商量。”
他知道陳彩會換概念糊弄人,轉又對楊雪把剛才的事復述了一遍。
楊雪眉頭一挑,卻只笑著遞臺階,“公事一會兒再談,剛剛是我弄錯了,咱先吃飯,正好借這頓該道個歉。”
陳彩也沒想弄太僵,心里一邊暗嘆這人果然不一般,變臉毫無力,一邊又順著臺階坐了回去。
先后點的兩桌菜很快被端了上來,楊雪能放得下,自己熱場聊天自己控制話題,等飯局過半,才對陳彩道:“炒緋聞是不可能的,許煥對外一直單。”
陳彩也道:“我們夢圓也不想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單單純純的一個小姑娘,說被騙就被騙了,出道的時候才二十出頭,同齡人還都在學校呢。結果一時不察,被個gay騙了這麼多年……”他說到這頓了頓,嘆氣道,“有個詞怎麼說來著?槽多無口啊。”
楊雪笑道:“年輕人嘛,方面容易沖,我們外人說不來的。”
陳彩點頭:“對啊對啊,要是真談也就認了,偏偏是騙人……”
楊雪:“……”
“……取向這個,我不太懂,”楊雪笑笑,“不過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要往前看。”
陳彩問:“楊總的意思是?”
“炒作這個不好作,網絡輿不確定強、傳播速度快,誰都不知道事會不會以訛傳訛走了樣。這一點不僅是考慮許煥,主要是為了你們家夢圓著想,畢竟孩子嗎,在這方面比較吃虧。”楊雪溫和道,“以后夢圓兒也是得嫁人的,緋聞有一個就有兩個,多了之后真真假假也說不清了。形象到損害,以后想要接個商業代言也難……夢圓你還沒有過代言吧?”
夢圓搖了搖頭:“沒有。”
楊雪笑了笑,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誰知道夢圓卻繼續道:“我沒想過接代言,我就想把演員的本質工作做好。跟許煥談這事我也沒想過去炒作,要不然這麼多年,我何必等到今天。”垂下眼,姿態放的低,語氣也委屈,“原本我來也只是想說清楚,但是剛剛許煥一進來的時候,就|辱我,說我跟老男人不清不楚,楊姐,你也是人,換你你會怎麼想?你怕我擔心緋聞的影響,那我也表態,我不怕的。”
陳彩見重點抓的很準,倍欣,也正道:“夢圓是個好孩,人單純,也善良,可是許影帝剛剛卻故意誤導并錄音,幸虧我發現及時。所以要求許影帝公開這事,我們家不是要炒作,而是求自保。”
楊雪倒吸一口氣,半天都沒說話。這會兒宰了許煥的念頭都有了。
雙方陷僵局,楊雪原本覺得小公司小姑娘好打發,可是幾次拋出餌置換,對方都不上鉤。不上鉤也就罷了,那個陳彩的還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夸張大喊。
“哎呀,大公司就是好啊,我們家接不到雜志封面呢。”
“這個劇也要開拍了,好期待哦!大公司的制作就是不一樣,我們家夢圓要是也能當個主演就好了。”
可是問他角給他行不行,他又拒絕。
陳彩一臉憾,“主要是剛剛許影帝的作太|了,說實話我們家夢圓風評這麼好,在網上可是零差評的小仙呢,再出這種人為黑料怎麼辦?”
“我保證,”楊雪簡直讓他給煩了,最后只得讓步,舉起單手嚴肅道,“之后我們家不會發出任何對夢圓不利的消息。你就說信不信吧?”
陳彩見火候差不多了,看了一會兒,慢慢笑了起來:“楊總這麼說了,我不得不信了。”
楊雪問:“還有呢?”
陳彩道:“惜夢家紡的代言。”
楊雪:“……”不得不打起神,拿著杯子慢吞吞地喝了口水。
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下了決定。
“惜夢是我們合作多年的老客戶,而且老牌公司品牌考察都比較嚴,這個做不到,”楊雪把水杯一放,“我這有個膠原蛋白的,原本看好的是雪兒,但因為拍戲傷了所以一直擱著還沒簽約,如果可以,這個給你。費用比惜夢家高多了。”
一般來說醫藥容和酒水飲料的價格都比其他的要高,但同樣風險也大,即便廠家批文齊全,也難保后續不會有負|面|消息。
因此雖然價格讓人心,陳彩也不敢接。他給夢圓要代言,不單是為了費用,也是想找借大廠家的廣告投,擴一下夢圓的知名度。畢竟他們公司在這一塊的資源為零,夢圓接個正經代言的機會不多。
雙方再扯皮,也好在楊雪手里關系的確多,最后終于談妥了一家羽絨服公司,也是老牌大廠,定位不高,但覆蓋面廣,金主爸爸舍得砸錢。夢圓是跟楊雪手下的另兩個明星打包一塊,作難度也低。
等兩邊最后談妥,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助理提前去結了賬,陳彩跟楊雪互相存了電話和微信,后來握手言和,又都了彬彬有禮的文明人。
許煥一直在一旁低頭玩手機,一直等回到車上,他才郁郁地暗罵了一句。
楊雪也累地夠嗆,坐在車里出神,聽他罵臟話才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
許煥卻覺得自己今天丟人丟大了,他想給自己挽回些面子,又不想表現的太蠢,只得冷笑道:“要不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今天不可能讓他這麼得逞的!”
楊雪心里暗罵蠢貨,扭頭看他:“哪個老板?”
許煥這才半遮半掩道:“還能哪個老板,陸總啊。”
楊雪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許煥道:“要不然我能忍著他嗎,就這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昨天晚上,陸總的書親自去接的他,然后他在陸總房里呆了一晚。我當時要出門,親眼看見的。”
“你沒看錯?”
“我當時也嚇到了,打了電話確認,”許煥道,“他當時就接了,是他沒錯。而且今天他那意思,公司里挖他本來是想進行的,不過VV姐沒把你當外人,所以我們才知道了。”
“那他怎麼……”楊雪皺著眉,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謊報軍。當時許煥給陳彩打電話沒打通,便告訴VV姐,陳彩給拒絕了。
現在看來,陳彩竟然直接認識的是高層??不過這樣的話,那何必通過自己問呢?
有些想不通,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也有可能。
“這人聰明,也夠冷靜,是個好苗子,”楊雪了眉心,嘆氣道,“或許以后他會直接帶著人一塊跳槽……不管怎麼樣,這人不是個好欺負的角,你以后別去招惹他。”
許煥也不敢招惹,但心里又不痛快,只得暗暗咽下這口氣,先去檢查臉上的傷。
另一邊的夢圓和陳彩已經打車回村了。夢圓就請了一天的假,晚上劇組又安排夜戲,來不及慶祝便匆匆回去換下服去做準備。
陳彩聯系的站子也有了回信,那些都是夢圓的老,雖然對于探班很興趣,但無奈多數都已工作家,能來的還不到十個。陳彩一想他們過來的話,還要先跟外聯制片再通,外加幾人的路費住宿,自己自掏腰包買的禮……算來算去投太多,實在不劃算,最后只得暫時把這個計劃取消,先去通請劇組吃飯的事。
他去找導演和制片主任的時候還做好了對方打腔的準備,誰想他一提請吃飯,還沒等編瞎話說夢圓過生日如何如何,導演就答應了。
陳彩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應該買注彩票,這運氣有點沖啊!
“什麼時候方便?”陳彩趁熱打鐵,“明天行不行?我去預定下包間,咱吃中餐還是海鮮?”
“海鮮就太破費了,就吃個炒菜就行,”導演笑呵呵看了周圍人一眼,又拉著陳彩往一旁走了兩步,悄聲問,“問你個事。”
陳彩寵若驚,太監狀彎腰眨眼看他:“什麼事?”
導演問:“陸總來不來?”
“……”陳彩這下有經驗了,問:“陸漸行?”
“對啊對啊。”
陳彩心想怎麼又是他,不過這老虎皮好使,要不我就再扯一扯吧。
“他……最近有點忙,”陳彩為難狀,“要不咱先吃飯,他那邊……等回頭我看況再安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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