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電影人》第22節
了桌子上的威士忌瓶,被嚇了一跳:“不是吧!你們兩個喝了三瓶?!”
“沒,”謝蘭生苦笑一聲,“都是莘野一個人喝的。”
“…………”更恐怖了。
莘野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叉十指,翹著長,似笑非笑地看了祁勇一眼。
祁勇頭痛,覺得莘野簡直像個勾引唐僧的小妖,說:“行了行了,我去結賬。”
謝蘭生應了,想想卻又不大放心地叮囑道:“對了,咱們自己付自己的,千萬別走劇組的帳。”張繼先的淚教訓已經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祁勇則是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
拍拍祁勇寬實的背送對方去前臺結賬,謝蘭生又再回頭來,覺得莘野這個樣子很明顯是不大對勁,但也隻能輕輕歎氣:“莘野,我都告訴你會醉了……走吧,回招待所休息休息,明天還得繼續工作呢。”
一邊說,謝蘭生一邊在圓桌邊上蹲下`子,雙手把膝:“來,上來,我背著你回招待所。”
幾秒種後,莘野起,推了一把謝蘭生的背:“得了……你能背什麽。”
謝蘭生:“…………”
不是,雖然他是1970年出生的,在營養上有些欠缺,可他畢竟是北京人,也長到了1米76呢,跟莘野這187的比不了,但跟一般人比綽綽有餘了,算高個子了,他能背的可多了。
謝蘭生才剛直起腰,還沒來得及反駁呢,便發現他自己的腰被人從後摟住了,此刻對方的正牢牢著他的背脊。
莘野的手一合,把謝蘭生箍進懷裏,自嘲似的輕笑一聲:“祁勇他們沒說錯,酒果然是好東西。”
謝蘭生愣了:“啊???”說什麽呢?糊塗了?
莘野半醉不醉,似醒非醒,隻覺雲端,嗅著男人的頭發旋兒,想,他果然知道了自己心最真實的一些想法。
在被酒麻痹的時候。
說起來也非常簡單。
他想要他。
這樣的人絕無僅有。
他想擁抱他、親吻他、貫穿他。
讓他輕、高、在他懷裏到達巔峰、與他一起幾癲狂。
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也會有事業線,不過基本在後半段,不是演戲……
第17章《生》(十五)
又是一周的拍攝後,盱眙場次拍攝完畢,《生》劇組要離開了。
電影景會在北京拍。謝蘭生的一個同學是北京邊梨樹鄉的,他說可以把自己家借給《生》拍攝景,謝蘭生看了,比較合適。盱眙村都還沒通電,《生》這個草臺班子也不可能有發電車,夜間景不大好拍。巧的是,同學家的牆壁質地跟盱眙村十分相像,灰灰的。出於這些特殊原因謝蘭生把外景分開了。
謝蘭生跟老鄭村長喝酒喝了整整一夜,東倒西歪,一早起來卻發現他的東西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整整齊齊擺在地上。
“咦,”謝蘭生問,“這哪位義士幫收拾的?”本來打算不吃早飯了,現在看來……還來得及。
助理小綠回謝蘭生:“咱大影帝。”
“哦,”謝蘭生覺得神奇,“真沒想到,莘野會照顧人的。”此前幫他洗服,現在幫他收拾行李。
莘野正跟祁勇說話,突然聽到自己名字,扭頭看向了謝蘭生,挑出一個慵懶的音:“嗯?”
“沒事兒,”謝蘭生讓小綠走了,對莘野說,“謝謝幫忙收行李了,我剛才在跟小綠說您還會照顧人的。”
莘野盯著謝蘭生看了足足有三四秒鍾,才道:“我不會照顧人。”
“啊?”
莘野說:“我會照顧豬。”
謝蘭生:“???”
蘭生知道莘野最說反話和用反諷,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像隻豬了。他意識到莘野討厭“會照顧人”這個評價,因為對方語氣帶著莫名其妙的壞脾氣。
哎……謝蘭生想,莘野這人真的詭異,這一星期還更神經了。自從他們還有祁勇修過雲臺回來以後這大影帝就時不時看看自己,還若有所思,把他弄得心裏的。
因為想要力求真實,在臨行時,謝蘭生跟盱眙村民買了不生活用品,比如臉盆,巾、牙,還有床單、被罩、枕巾枕頭……謝蘭生的北電同學畢竟住在首都周圍,雖然房間比較破舊,但近幾年生活好了,家裏麵的生活用品不是十分符合要求。
他們卷了幾個大包,用自己的床單兜著。謝蘭生背最大的包,小綠也背了一個去。祁勇要拿攝影設備,岑晨要拿錄音設備,飾演“公公”的男演員也會幫忙拎拎袋子,隻有莘野宛如大爺,隻拉他的大拉桿箱。
謝蘭生總覺得莘野這個男人十分神奇。一下了戲,他會立刻穿得宛如電影裏的上流社會,特別拉風,也不管在什麽場合。這不,即使知道等一會兒他們幾個要先坐驢車再坐客車再坐火車,還是穿著深黑的襯衫——左有道淺黑的假兜,腰間紮了一條皮帶,跟其他人格格不。
浩浩地出發了。
…………
盱眙距離北京不遠,第二天,《生》劇組便住進了北電邊上的招待所。招待所是專利局的,一鋪十元,比較便宜也比較方便。謝蘭生跟前臺談好了,從8點到次日8點他們隻用一天錢。
劇組要先在城區裏拍攝幾場重要的戲,然後再到同學家去完影片所有景。
這幾場會在城區裏拍的容是這樣的:已經有點“不正常”的彩偶然一次進城卻在繁華的大街上見到自己的三兒了。這裏劇比較模糊,三兒在一兩歲時就被丈夫給送走了,按理來說主彩絕無可能一眼認出來,可傳說中母連心,又或許“覺到了”。總之,在街上所見到的究竟是否是兒,或者不是兒,片中沒說,也沒有任何暗示,重要的是彩自己認為是,從而崩潰。
因為那個小孩兒正倒立著引人關注,麵前放著搪瓷缸兒,在乞討。而搪瓷缸兒的下邊還鋪開著一張白紙,頗稚的筆跡寫著:【我的爸爸重病在床……】
半晌,孩胳膊開始發抖,最後終於堅持不住,一頭栽下來,磕在地上。而當孩爬起來時,彩看見,的額頭、臉頰、小臂、手肘,全都是傷,縱橫錯。每天就倒立、傷、再倒立、再傷,苦海無涯,走不出去。
看到這些衝過去,被攔住了,大,接著,一個男人走進場地抱起孩匆匆離開。
彩回到自己家後就一直都瘋瘋癲癲的。
小演員是雜技團的,當初,謝蘭生一說要拍戲就有孩子拚命舉手,毫不費力。而幾個大人,而由攝影師、錄音師等自己人客串了。
這場拍完,眾人全都有些抑。
“囡囡,”謝蘭生想轉移話題,“到北京了,在首都了,有沒有啥想看看的?馬上就去梨樹鄉了。”
“唔,”囡囡立即想起來了,道,“想看一看天安門!看一看升國旗!”
“升旗是吧?”謝蘭生是北京土著,他上學時被組織著看過N次升國旗了,對各季節開始升旗的時間還比較悉,他算了算,說,“那這樣吧,咱們明天六點左右出發,騎自行車去天安門。沿著西海走,半個小時應該能到,正好趕上升旗儀式。然後咱們隨便逛逛,八點來鍾往回騎,跟劇組匯合去梨樹鄉。”
“我……”歐囡囡說,“我不會騎自行車啊。”││思││兔││在││線││閱││讀││
謝蘭生說:“我馱你去。”
歐囡囡終於高興了:“行!”
定了行程,謝蘭生便轉過腦瓜問劇組的其他主創:“莘野,祁勇,岑晨,歐囡囡想看升旗,你們去嗎?”小紅小綠也是土著,被一朋友介紹來的,就不用問了,肯定看過。
祁勇岑晨都說不去,時間太早了,隻有一向看熊貓的莘影帝很興趣。莘野比較想坐Taxi,但也不會矯造作,謝蘭生說騎自行車那大家就騎自行車,他也會——為出行方便,目前《生》整個劇組一共有兩輛自行車,是導演謝蘭生回家躡手躡腳推出來的,他自己騎著一輛同時用手拖著一輛把車帶回到了劇組,當天晚上打電話時母親直說要打死他。
…………
就這麽著,第二天的早上六點,蘭生莘野歐囡囡三個人騎兩輛車子從招待所往天安門走。莘野還是風無度,穿著深藍的襯衫,騎在黑的“二八”上,高長,矜貴又懶散,周圍的人全在看他。
一開始是謝蘭生馱歐囡囡,不過上了長安街就換莘野帶囡囡了。
到天安門時間正好。他們把車鎖在樹上,進人群,看升國旗。歐囡囡特別激,眼神發亮,一直說:“謝導,我想演戲,我想出來,我不要再回鄉下了。”的眼睛閃著神采。
謝蘭生隻拍拍頭,說:“囡囡,想當演員還是必須要學念書,等過幾天各奔前程也要複習學的東西。《生》拍完以後,我就不能盯著你了,你要自己督促自己。”
歐囡囡用力點頭。
一個鄉下的孩子一頭撞進另一種生活,想捉住,雖然很多時候無能為力,唯有聽天由命。
幾分鍾後,升旗結束,時間其實十分短暫。謝蘭生帶歐囡囡又在廣場晃了晃,看了主席紀念堂、人民大會堂、人民英雄紀念碑,到八點多才說返程。
然而,事發展出乎意料,回到鎖車的地方時,一行三人全都發現他們的車丟了一輛!!!
謝蘭生的車被了!
“我艸……”謝蘭生看傻眼了,“三個人就一輛車了,這怎麽弄?打麵包嗎?又要十塊……”在1991年北京的“的士”市場中,“天津大發”是主力車,黃麵包隨可見,十公裏十塊錢。明天一起去梨樹鄉他們就會輛大發。
莘野對錢倒沒概念,但此刻卻心念一,否了謝蘭生的提議,道:“我先帶著你們走吧。蹬不了再麵包,省一省。”
謝蘭生則看看“二八”,艱難地道:“……莘野,你一個人帶兩個嗎?事先說好,我可不會帶兩個人。”
莘野頷首:“可以。”
“不是,你在國長大的……”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那……好吧,囡囡坐橫梁,我坐後座?”
莘野說:“不,是的,授不親。坐後座,你坐橫梁。”
“好吧……”謝蘭生想:這會不會擋到視線?自己真有莘野說的那麽矮嗎?不至於吧?總要給他介紹對象兒的鄰居經常誇他大高個兒呢。不過話說回來,自從畢業,就再沒人說要給他介紹什麽對象兒了,他還聽說有姑娘家十分慶幸當初沒見上麵。
莘野把車停在路邊,一條長支著車子。謝蘭生則站在路沿上,挪屁,小心翼翼坐上橫梁,調整平衡。他覺
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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