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修羅場文走事業線》第19節
過了一周,互聯網健忘的路人們已經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好在那副足夠出眾的值,依然擁有記憶點,在們不餘力的積極科普下,勉強喚回了部分觀眾的注意力。
縱使如此,商珩直播間那點可憐兮兮的流量,仍然夠不上其他三位嘉賓的零頭。
來看直播的觀眾除了湊熱鬧的路人,大多以年輕群為主。
商珩分到的商品,除了食品的消費者眾廣泛,其他諸如圖書、母嬰、玩,有興趣下單購買的觀眾得可憐。
商珩新近積累的群,購買力更是慘不忍睹。
※※※
同一時間,懷夢娛樂大廈部選秀錄製現場,第一期初賽即將開始。
李姐將商珩送到國際會展中心後,立刻驅車趕回懷夢,手底下那幾個新藝人,實在沒一個省心的。
除了最有希穎而出的鄒庭,其他幾個新人一個賽一個張,鄒庭又多打了幾個耳,把耳釘換了銀短鏈條,舞時隨著晃,鎂燈下顯得尤為亮眼。
“喂,你們瞧,公益直播都開那麼久了,商珩那小子還在原地踏步,本賣不出去東西嘛!”
“就是,還好意思讓李姐特地為他配保姆車呢。太丟人了。”
鄒庭靠在窗前,開百葉窗的葉片,朝樓下雲集的娛樂記者們看了一眼,笑道:“商珩太蠢,跟那些大腕站在一個舞臺,以為可以蹭頂流的熱度,然而別人本就不會關注到他。”
“那點運氣他已經花了,現在該到我們發力了。”
※※※
眼看著積分榜幾位嘉賓與吊車尾的商珩拉得越來越遠,直播間裡的們急得嗷嗷。
正主本人倒是氣定神閒,滿桌擺開的零食裡,他隨便撿了一袋打開,咬得卡崩脆,一邊吃一邊跟主持人聊天,吃得又歡又香。
不知不覺吃完了一袋又一袋,仿佛每種口味都好吃到炸,隔著網線都能聞到香味,直把彈幕勾得口水流滿屏。
“……怎麼回事,有點……”
“唉,看帥哥吃東西,一時不知道該饞帥哥還是饞零食……”
“零食大禮包誒,活六折,多買點屯著也好,反正吃的不嫌多!”
彈幕其樂融融地討論起吃食,整個直播間充斥著各地食推薦,好好的帶貨直播變了食吃播。
商珩像是放棄了賣不出去的圖書母嬰玩商品,專攻食品一類,墊底的積分榜竟然慢慢上漲了些許。
轉眼到了中場休息時間,幾位嘉賓一同回到主舞臺,主持人播報目前積分戰況,同時接現場記者提問。
商珩兜裡的手機傳來細微的震,他低頭看一眼,是容致發來的消息——“人帶進來了”。
他眉梢微微一,時間剛剛好,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商珩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
正當現場小展廳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舞臺上的嘉賓們上時,直播室外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陣!
聲越來越響亮,引得觀眾席的人們頻頻回頭,好奇張。
在場的記者們猶如聞到腥味的魚,個別嗅覺敏銳的,搶在保安趕過去之前,飛快搶下了第一手新聞資料。
直播室門口,一群人圍著兩個中年男,似是一對夫妻。
男人膀大腰圓,壯的脖子上掛著一條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記者證,靠著這個混進了大樓,最終卻被人識破,攔在直播室口不得進。
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領上竟別著一幅微型擴音,略帶哭腔的尖銳嗓音,穿力極強,就連直播室的觀眾席都能聽見。
“……我們含辛茹苦,把大兒子一把屎一把尿帶大人,雖然家裡窮,但是再苦再累,都不會他一口吃的,我們倆在外早起貪黑,什麼早活累活都做,就是為了供他上學,供他吃喝!”
“從小到大,給他的東西都是用最好的,他喜歡漂亮,就給他買新裳,我們穿十年的舊衫,他吃零食,我們就省吃節用,都著他。”
“可他倒好,自從前不久上了電視出名以後,就百般看不上我們,嫌棄我們兩個老東西又老又窮酸,給他丟了臉,怕我們拖累他,連我們這個親爹娘都不認了!”
商母出一雙黑瘦覆滿老繭的手,亮到記者的鏡頭下——雖然那是常年牌出來的,此刻也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突發事件吸引來的圍觀者越來越多,商父別的本事沒有,死皮不要臉耍無賴卻是一把好手,兩人鐵了心故意鬧事,保安轟都轟不走,眾多記者和鏡頭前,保安也不敢強行手。
一名戴著鴨舌帽的記者直播室瞄一眼,將話筒湊到商母邊:“請問你口中的大兒子,就是現在正在直播室上節目的嘉賓嗎?”
商母惡狠狠地吐了口濁氣:“對!就是商珩!”
商珩這兩個字被商母咬得又重又響亮,差點破了音,一瞬之間,隨著領口的微型擴音傳遍四周。
直播室臺下觀眾們頭接耳,議論紛紛,有好事者將商父商母的控訴錄下,發布在社上。
又一個記者問:“商先生究竟做了什麼事,讓您二老終於忍無可忍,決定前來料的呢?”
商母鬆弛的臉皮狠狠了一下:“我們為了供他上學,欠了一大筆債,我們倆實在沒辦法,家裡都快沒米下鍋了,還有個小兒子整天得哭。”
“於是我們厚著臉皮上門求他借點錢,哪怕先把利息還上也好,誰知商珩這個小白眼狼,非但不肯借錢,還把我們倆打罵了一通,趕了出去!”
“為了與我們斷絕關係,他還威脅我們,再敢來找他,就報警抓我們!”
“什麼?太過分了吧!”
“這人什麼人品?”
圍觀的群眾和記者們在商母的控訴下,聽得直皺眉頭。
大新聞啊!雖然是醜聞,但如此勁的黑料,又恰好趕上當事人本人在線直播,引輿論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社上,關於商珩苛待父母、大不孝的負麵輿論漸漸開始起勢,咒罵和指責喧囂塵上,很快有人發現商珩本人正好就在會展中心的直播室。
大量社而來的觀客,和正義路人們空降商珩的直播間,把原本討論食的彈幕沖得七零八落,口誅筆伐的聲討,隔著網線都要斷他的脊梁骨似的。
直播室現場,導播室頻頻示意保安盡快將兩個鬧事的帶走,無論如何不能影響眼下的直播。
來賓席第一排,約能聽見外間的喧嘩聲,雖聽不清詳,但能聽出與商珩有關。
顧凜皺著眉頭頻頻向舞臺上的商珩,後者一臉鎮定,像是不知道外界已經掀起了一陣針對他的腥風雨。
方低頭抿一口熱茶,拇指在閃的手機屏上,低聲微笑道:“顧總,你的金雀似乎人品不怎麼好,今晚之後,隻怕在娛樂圈銷聲匿跡了。”
顧凜冷漠以對:“什麼金雀?麻煩方先生注意一下措辭。”
方另一側,溫睿昀微微偏過頭,視線在兩人上來回掃視,他低頭看一眼吳書發來的消息,慢條斯理道:“一麵之詞罷了,說不定另有呢。”
方聽出溫睿昀竟然暗含回護之意,頓時心中一,扭頭看向對方——顧凜看中了商珩的臉,溫睿昀明明那晚不過與商珩一麵之緣,為什麼也向著他說話?
溫睿昀迎著他愕然的視線,回以平靜一笑,好似那句話不過一句無心之語。
方了,一言不發,眼神向臺上的商珩,尖刻又冷厲,手指用力掐著手機圓潤的邊緣,指尖微微泛白,心裡對這個名字幾乎厭惡到了極點。
他的好哥哥都死了兩年,為什麼老天又要從天而降一個如此相似的人,非要從自己邊搶走屬於他的東西?!
片刻,方鬆開手指,在通訊錄尋到長期合作的一間雜誌社,編輯了一段冗長的指令,毫不猶豫按下發送鍵。﹌思﹌兔﹌在﹌線﹌閱﹌讀﹌
不到五分鍾,一條#商珩帶孝子#的熱門話題,突然空降微博熱搜。
話題下投放了大量水軍和不盡不實的黑料,將商父商母的控訴,加油添醋,煽風點火,引導負麵輿論進一步膨脹。
這下落井下石的一手,如同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徹底引了輿論!
商珩在網上徹底被黑出翔,哪怕值再高,一頂大不孝的帽子死死扣下,本就沒有任何翻的機會!
商珩直播間原本已下的食品訂單,突然遭遇大麵積退貨。
懷夢娛樂已經第一時間得知了消息,經紀人李姐掛了電話,翻看網絡評論時,簡直眼前一黑,這還能怎麼洗?
直播室門外,保安大部隊頂住力集出,把鬧事的商父商母強行驅逐出會展中心大樓,可為時已晚,網絡的負麵輿終於波及到了直播室現場。
每當到商珩發言,觀眾席開始頻頻響起噓聲,導播室急了眼,恨不得把有關商珩的畫麵統統掐掉,早知道就不請這個瘟神了!
輿論局勢正焦灼之際,現場一位記者終於安耐不住,在直播鏡頭前,率先向商珩發難:“商先生,您知道您的父母此時正在外麵,控訴您苛待父母,不肯贍養嗎?”
“商先生,請問外界傳言您因為嫌棄父母,要與他們斷絕關係,是真的嗎?”
導播本想掐去這尷尬至極的一段,可看著直線上升的收視率,又決定睜隻眼閉隻眼。
商珩一愣,對著鏡頭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於明亮的鎂燈照落在他臉上,蒼白得略微發青。
這一刻,整晚都在其他嘉賓陪襯位的商珩,徹底了線上線下,所有觀眾矚目的焦點,即便是個黑焦點。
匯聚而來的目,有憤怒有厭惡,有憾有嘲笑,幾乎要灼傷他每一寸皮。
良久,商珩終於輕輕開口,極為艱難地思索過措辭:“我,確實打算與父母斷絕關係。”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潑天罵聲如浪拍打而至,險些要將商珩掀翻。
“因為。”商珩頓了頓,低垂眼簾,仿佛極難以啟齒,“我前不久才知道,原來我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他邊泛著一苦笑,聲音不大不小,隨著話筒傳遍每個人耳邊。
又一記出乎眾人意料的驚雷!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愣,左右鏡頭同一時間集對準了商珩的臉,四周雀無聲。
商珩低著頭,手指用力了眼睛,抬眼時眼眶紅了一圈,飽含著滾燙的熱淚:“爸媽,我知道你們這時一定正在看這場直播。”
“小時候,我懵懂無知,雖然你們經常打我罵我,常常用竹條得我雙手紅腫出,我總以為是因為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沒能讓你們滿意。”
“我拚命努力讀書,賺取獎學金,一周兼職三份零工,早晚在家裡洗做飯,本想用全部賺來的錢,給弟弟買他心心念念的賽車,可是卻被你們拿去賭……”
打罵?賭?
觀眾席已經被這一波三折的反轉看懵了,到底誰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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