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朕是傀儡》2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伏玉從未喝過酒,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酒量,即使已現醉意,說話間仍舊把剩下的半壺酒都喝了個乾淨,酒逐漸侵蝕他的意識,沒過多久,就撐著自己的下頜睡了過去。
炭盆里的炭燒沒了大半,蒼臨出去拿炭的功夫發現伏玉直接躺在地面上睡的香甜。蒼臨加好炭,在伏玉邊蹲了下來,出微涼的手指點了點伏玉的臉:「喂,醒醒。」
伏玉迷迷糊糊地揮開蒼臨的手,跟著弓起了,將整張臉都埋了起來,生怕被打擾一般繼續睡了起來。
蒼臨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燒著炭盆室並不冷,但現在這個天氣直接在地上睡一宿,明日起來肯定難的很。蒼臨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認命一般,半跪在地上,把伏玉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想就著這個姿勢將人扶起。
但是他錯估了自己跟伏玉的形差距,非但沒能將伏玉扶起,整個人還被拉倒在地,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用手臂撐了一下地,整個人都得直接砸在伏玉上。
蒼臨有些懊惱地在地上坐了一會,手推了推伏玉的肩膀,發現對方依舊毫無反應,兀自睡得香甜。蒼臨瞪著他看了一會,終於還是再出手去拉伏玉的手臂,撐著將他整個人扶了起來,半拖半拽是把伏玉扯到床上,順手蓋上了被子。床上終歸是比冰冷的地面舒適的多的,伏玉翻了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蒼臨撐著床榻了半天氣,才終於緩了過來,他扭過頭看了伏玉一會,發現自己也生起了睡意,他抬眼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殿只有這床榻能夠睡人,便將外袍掉挨著伏玉躺了下來,不一會也進了夢鄉。
兩個年這一覺都睡得格外安穩,尤其是伏玉,大概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睡的格外沉,大殿門被從外面推開,邊的蒼臨猛的驚醒他都沒有毫的察覺,還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之中。
蒼臨了眼,看清了站在床邊的荀,眼底又浮現出警惕,一雙眼睛瞪圓:「你幹什麼?」
荀看見他的樣子邊出一點笑:「陛下該去早朝了。」
蒼臨看了他一會,才回頭推了推伏玉。伏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半夢半醒地問道:「怎麼了?」
蒼臨知道荀就在旁邊盯著他們兩個,只好湊到伏玉耳邊道:「該早朝了。」
「哦。」伏玉胡地應了一聲,眼皮眼看又要合上,蒼臨一急,直接手住了伏玉的眼皮,又湊到他耳邊說道,「再不起,一會陳原會親自來你。」
事實證明,不管在什麼時候,陳原對伏玉都是充滿威懾力的,伏玉幾乎是立刻就坐直了,先是看了蒼臨一眼,又轉頭朝外面看去,發現陳原不在殿才鬆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打了個呵欠:「知道了,這就起了。」
荀微挑眉:「輦侯在殿外,陛下你只有一刻鐘。」
一刻鐘對於伏玉來說還算夠用,他胡地洗了把臉,在蒼臨的幫助下換了朝服,束起了頭髮,才匆匆忙忙地盛了輦朝著武英殿去了。
晨風吹在臉上讓伏玉忍不住打了個寒,他這個時候才覺到昨晚喝掉的那些酒的威力,結果昨夜他睡得很香,但此刻仍然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作痛,因為急著出門,他也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現在更覺得口乾舌燥,難至極。
伏玉抬手了臉,只能暗自祈禱今日早朝順順利利地進行,好讓他早點回長樂宮休息。
武英殿群臣的確已經久侯,只不過他們等的未必就是伏玉,他們等的,可能是歸來的陳原對前些時日的一場清算,而伏玉,是他清算之時必須在場的一件擺設。
陳原正坐在大殿正前方專門為他準備的座椅上,滿朝文武都一縞素為陳太后服喪,卻只有他穿著一件青襕袍,伏玉走進大殿時,他正專註地把玩著他手裏那串看不出材質的珠串,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伏玉在龍椅上坐穩,輕咳了一聲,卻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只能坐直了看向陳原,陳原沒有察覺一般撥弄著珠串,珠子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在空曠而安靜地大殿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良久,他終於將珠串收了起來,抬眼朝著龍椅上看去,眉頭微微挑起:「陛下到了為什麼還不開始早朝?」
伏玉又咳了一聲,回道:「朕也是剛到。那就開始早朝吧,眾卿都有何事要奏?」
大殿又重新陷了沉默,伏玉坐在龍椅上,目從每一個人臉上掠過,這才發現百之中了很多眼的面孔,又多了很多生面孔,只怕更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挑起話題。
陳原也好奇一般打量了一圈,而後勾了一下:「大家都沒有事奏?也好,那就我來吧。」說著,他從椅上起,朝著伏玉拱了拱手,「叛臣賀鴻儀欺君罔上,起兵謀反,攻佔都城后欺凌百,誅殺太后,當誅九族。」
賀鴻儀已經退回了西北,就算陳原真想誅他的九族,大概一時也不可能實現。不過伏玉不會在這種事上違逆他,點了點頭:「此事就由舅父全權理。」
陳原笑了一下:「那臣就多謝陛下信任了。」
伏玉搖頭:「是朕無能,勞舅父憂心了。」
「為人臣子,替君分憂理所應當。」陳原說完,目從大殿之中掠過,臣還有一件事,希陛下準奏。」
「舅父但說無妨。」
陳原微微抬起頭,直視伏玉的眼睛,開口道:「先太后陳氏賢良淑德,恭順仁,又與先帝鶼鰈深,臣請為太後上謚號章德,葬先帝陵寢。」
伏玉一怔,先帝皇陵地宮已封,如果陳原執意要將二人合葬,那隻能開鑿墓道。伏玉對他那位父皇倒是沒有什麼敬重或是孝順,倒也不在意會不會驚擾先帝,只是他不在意,卻有別人在意。
正想著,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臣突然站了出來,直直跪在大殿正中,提聲道:「自古以來合葬講究的都是卑不尊,先帝已然安眠,又何必去驚擾。依制就在先帝陵側另闢新陵,作為先太后的陵寢,太后泉下有知,也會理解陛下一片仁孝之心。」
陳原面上的笑意慢慢地淡去,他側過頭朝那老臣看了一眼,淡淡地問道:「李大人覺得先太後會贊你的想法?」
那老臣對上陳原的目,心底升起一寒意,但還是回道:「是。我知道陳大人與先太后兄妹深,但一切還是應該依制而行,不可妄。」
「依制而行?」陳原勾起角,眼帶嘲諷之意,「我以為我陳原早就不用循那舊制,」說著,他突然轉,順手拔下後侍衛所佩長劍,寒從眾人眼前閃過,直接向那老臣,陳原輕笑,「既然李大人如此確信先太後會贊你的想法,不如親自到底下問問。」
驚懼之間伏玉從龍椅上站起,下意識地提聲阻止:「舅父且慢!」
話落,他從龍椅上跌跌撞撞地沖了下來,直接衝到陳原與那老臣之間:「舅父息怒,母后喪期,這大殿之上,還是不要見的好!」
陳原微微瞇起眼睛,眼底升起一難以置信,手上微微用力,劍尖直指伏玉前:「陛下,你是在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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