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8節
”
接著,便拉起生的手離開了教室。
白恬留在原地許久,長歎一口氣,鬱悶地抱著書包走出了學校。
天已經黑了,站在車站等著車,給三舅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就快到了。
看著手機的短信箱半晌,白恬點開那條陌生號碼的對話框,敲下一句話發過去。
直到晚上跟三舅一起回到家,白恬也沒收到回複。
想,這也是活該。換做自己被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也是一肚子火。
可是自己犯的錯一定要自己承擔,白恬不喜歡逃避問題,坐在床上想了想,決定寫一封道歉信給對方,誠懇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隔天早上,白恬揣著信封準時到了學校,卻沒看到自己同桌的影。
教室裏鬧哄哄地討論著什麽,打著哈欠趴下閉目養神,沒去聽。
一直到中午吃飯,葉晚也沒出現在教室裏。
劉然坐在食堂的角落大口吃著牛米,對沒什麽神的白恬道:“老大老大,你知道劉老師為什麽被警察帶走嗎?”
白恬愣住,茫然地問:“被警察帶走?”
劉然睜大眼睛看著,難以置信地問:“你不知道嗎?今天早上大家都看到了啊,兩個警察來學校直接把劉老師帶走了。”
白恬搖搖頭,“為什麽啊?劉老師犯事兒了?”
劉然看了一眼周圍,神神地湊過來小聲道:“我聽說,他被匿名舉報了。”
“舉報他什麽?”
“侵學生。”
第7章第一頓飯
下午上課前,全校學生被老師們勒令言,不得再討論相關話題。
校風嚴謹的七中一直以來都是備矚目的名校,而這突然冒出來的驚人醜事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稍有不慎,七中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但流言蜚語又怎麽可能真的堵得住,學生們多的是辦法流,於是事還是持續發酵了。
因為是匿名舉報,所以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害者到底是誰。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葉晚異常的缺席就顯得很是突兀。請假的原因據說是因為生病,但還是有人聯想到上,畢竟這個缺席的時機太巧了一些。
一直到放學之前,班上對於這件事的議論都沒有停止過,甚至猜測得越來越離譜。
聽著右邊兩個男生的竊竊私語,白恬有些煩躁地坐直,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吵死了,你們上不上課啊?”
大概是壞學生的形象深人心,班上的同學輕易不願意招惹,兩個男生雖然心有不平,但還是收斂了聲音。
周圍總算安靜了一些,白恬繼續趴在桌上,卻怎麽都睡不著。
翻來覆去地看著手機,腦子裏關於葉晚被自己惡言相向時的反應不斷重播,以至於白恬快要分不清,那些表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第二天,葉晚依舊沒來。
某些昨天下午才冒頭的猜測因此愈發擴散開,怎麽都止不住。白恬夠了無不在的流言蜚語,索趁著學校的老師們都忙得顧不上來的空隙,再一次功地逃學。
溜出學校後就直奔車站,然後在車上撥通了那個號碼。
沒有人接聽。
白恬也不知道自己心裏不安的緒來自哪裏,可能隻是想找到葉晚,再次向當麵道歉。
原來在不知道的地方,葉晚獨自一人承擔著這麽可怕的事,並且義無反顧地向害者出了援手。可是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誤解葉晚,還說了那麽多過分的話。
人真的很喜歡自以為是,先為主的觀念深固後,對於事實就再也看不清楚了。
白恬坐在車上,又是茫然,又是悶氣短。
如果,如果早一點察覺到真相的話。
無力地靠在公車的椅子上,白恬垂下頭看著手機。
葉晚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白恬坐在車上,突然開始思考起這件事。
是在學校裏完的優等生,同學老師們都喜的班長。但實際上表麵隨和本質冷漠,還經常和校外的不良青年混在一起。明明曾經帶著人圍毆隔壁學校的男生,現在卻又一聲不吭地幫助著到傷害的同學。
白恬出神地想著,腦中突然出現了在餐廳裏見到的那個葉晚。
穿著校服的生坐在角落裏,安靜地吃著廉價的套餐,卻吃得很滿足。坐在對麵的人與有著五分相似的五,兩個人麵對著麵坐在一起,即使不言不語,氛圍也格外溫馨。
那時候,葉晚的臉上其實沒有什麽笑容。
很平靜,很輕鬆,好像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所以才會讓白恬覺得特別陌生。
見過葉晚很多種模樣,無論是溫婉的葉晚,冷漠的葉晚,惡劣的葉晚,還是乖巧無害的葉晚,這些都是,但又好像都不是。
葉晚這個生,是白恬見過最複雜的矛盾。
因此白恬總是抗拒與葉晚的接,本能讓擁有保護自己的意識,對於未知的危險便非常謹慎。
可是現在,一想起葉晚這個名字,最先出現在白恬腦子裏的,卻是牽著自己的手快步走在深夜街頭時的模樣。
單薄的,冷漠的神,手心裏的溫度卻並非想象中那樣冰冷。
白恬想,那時候是很激葉晚的。
在最無助恐慌的時候,從沒想過幫助自己的人會是葉晚。即使那副模樣看起來很惡劣,可實際上,的的確確解救了自己,且從來沒有做出過傷害自己的事。
那天晚上,白恬第一次對葉晚搖了。
開始思考,或許葉晚不是想象中那麽不堪。這個人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又能代表著什麽呢?其實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也有著善良勇敢的一麵。
可就在這樣的想法剛剛萌發時,白恬卻再一次目睹了葉晚對同學的“欺淩”。所以才會格外生氣,甚至出手幹預。
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生出的,不理智的緒,蒙蔽了的雙眼,讓忽略了很多事。
這讓白恬到有些不安,因為這樣的緒對來說是陌生的。
白恬閉上眼睛,讓自己在有些顛簸的車上慢慢冷靜下來,一點點理清思緒。
公車終於到站,睜開眼睛,起下車。
工作日的上午較為冷清,白恬在這條好幾天沒踏足過的街上慢慢走著,來到了一家小小的店鋪前。看了一眼上麵的四個大字,一咬牙,推開了玻璃門,掀起布簾走進去。
正無聊地坐在收銀臺後麵看電影的男生抬起頭,看了過來,對上白恬有些不自在的眼神。
他掐滅了手裏的煙,放下,問:“找葉晚?”
大白天站在這個店裏,更能清楚看到周圍擺放的東西,白恬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看著男生的雙眼不敢往旁邊瞥一一毫。
點了點頭。
男生指了指後的布簾,說:“在樓上。”
白恬一邊走過去,一邊小聲回道:“謝謝。”
樓道裏亮著曖昧的燈,兩邊牆上著異常暴的海報,白恬不敢多看,埋著頭快速地走上樓,來到了二樓的鐵門前。
門沒有鎖上,白恬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門走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門後麵是一間幹淨敞亮的套房。白恬站在客廳裏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發現這裏跟一般人的家裏沒什麽區別,有客廳有廚房,還有兩間臥室。
“葉晚,你在嗎?”白恬輕聲喊著,慢慢走進去。
電視開著,正在放連續劇,屋子裏卻不見人影。
白恬有些茫然地轉了一圈,然後安安分分地站在了客廳裏,不敢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翻開手機,找到那個剛剛存下的號碼撥了出去,很快,手機鈴聲就傳了出來。白恬尋著聲音走過去,發現這聲音是從一間臥室裏傳出來的,而臥室的門半掩著,裏麵沒有別的靜。
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裏麵也沒人接電話,白恬最後還是推開了門。
比起客廳的整潔幹淨,臥室裏顯得了很多。穿過的服被扔在地毯上,有的是男式有的是式,白恬眼尖地看見了混在其中的七中校服。
這裏應該是葉晚的臥室,可是人卻不在。
放在床上的手機還在響著,白恬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掛斷電話,有些無奈地思考著要怎麽找到人。下一秒,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聲音近得像是在耳後,白恬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往前一個趔趄,腳下被地毯上的服絆住,便重心不穩地麵朝地毯摔了下去。
有些吃痛地在地上了,還來不及起,一雙帶著氣的就站在了的麵前。
白恬順著往上看去,然後立刻低下了頭。
“你,你怎麽不穿服的?”
裹著浴巾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道:“你跑到我家來,問我為什麽不穿服?”
浴巾有些短,堪堪遮住大,由下往上看實在是有傷風化,白恬幹脆低著頭回答:“我不是故意的,我來找你,樓下的那個人說你在樓上,我就上來了。”
披著發的人蹲下`看著,奇怪地問:“你找我做什麽?”
這語氣就差沒有直說“我們不,您有事嗎?”了,白恬當然聽得出來,但是過錯方,所以沒有不爽的資格。
“我來跟你道歉。”
實話實說。
葉晚卻站起來,無所謂地道:“你已經說過了,不用再說一次。”
踢開地毯上的服,從床上拿起一件襯衫,然後掉了浴巾扔在地上。
白恬剛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這一幕又立刻蹲了下去。
奇怪,大家都是生,為什麽要害?
白花花的一雙在麵前晃來晃去,白恬隻能沒話找話:“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很過分,你也不用原諒我。但是我想要補償你,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
白恬無法心安理得地虧欠別人,無論這個人是誰。
葉晚穿上襯衫,一邊扣起鈕扣,一邊出一個笑來。
那笑容轉瞬即逝,等轉過來時,早已消失了徹底。
“可是,你能做什麽呢?”直白地問。
老實說,白恬被問住了。
的確,葉晚能做到的事太多了,學習優異,家境富裕,可自己隻是一個沒錢沒權的問題學生而已。又能為葉晚做什麽呢?
隻穿著一件襯衫的人隨意地坐在床上,翹起潔白的雙,而蹲在地上的白恬隻要抬頭,就能看見那□□若若現的地方。
移開目,絞盡腦想了許久,突然問:“你……不?”
葉晚愣了愣,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可有可無地回答:“確實該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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