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9節
。”
白恬的信心又回來了,站起來,拍了拍手,開口道:“我給你做頓飯吧。”
坐在床上看著的人半天之後才出一個笑來,問:“就一頓?”
好像確實沒什麽誠意,白恬衡量了一下,退讓道:“那,十頓?”
對方看著,沒有接話。
白恬“嘖”了一聲,出手比了一個數字,“十五頓,不能再多了。”
披著一頭發的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勉為其難地同意下來:“。”
頓時覺得鬆口氣的白恬立刻起,說了一句“等我一會兒”,便走出了臥室。
對於這個談判結果頗為滿意。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算翹課逃學不寫作業,可真的是個好孩,所以必須承擔自己的錯誤。
現在能夠雙方達和解,已經要比預想的結果好很多了。
心舒暢地走進廚房,練地掃了一圈,便隨手打開了冰箱。下一秒,白恬的笑僵在了臉上。
“為什麽要把安全T放在冰箱裏啊混蛋!給我向冰箱道歉好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不可侵犯的聖地,對於白恬——白家餐館唯一的繼承人來說,廚房就是心中的聖地。
冰箱更是絕對不可侵犯的堡壘。
臥室裏聽著這聲咆哮的人笑了一聲,給樓下的始作俑者發了條信息,讓他自行解決午飯。
對方對於此等“有人沒兄弟”的行徑早已司空見慣,發來一句髒話,便安靜地當起了明人。
“哇,中華小當家是你嗎?”
葉晚在白恬的勒令下終於穿上了子,坐在餐桌前,看著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發出了真誠的歎。
“正是在下。”
白恬解開圍,眼疾手快地拍了一下向筷子的那隻手。
“飯前不洗手,本不是人。”
雖然想說自己的手很幹淨,但葉晚還是很識趣地去廚房洗了洗手。
白恬盛了三碗飯,葉晚回來看見後開口道:“你多添了一碗飯。”
“樓下那個大哥不吃嗎?”白恬指了指下麵。
葉晚拿起筷子坐下,隨口道:“他不喜歡中餐。”
白恬信以為真,點點頭坐下來,也拿起了筷子。
菜式很普通,也就是家常的番茄煎蛋湯,魚香茄子,回鍋,以及涼拌的魚腥草。
但葉晚吃得很新奇,夾起一筷子魚腥草,問:“這是什麽?”
白恬吞下裏的飯,回道:“魚腥草啊,你廚房裏有這個東西,我就做了。沒吃過嗎?”
不如說,這個廚房裏就隻有這個。其他的菜都是白恬臨時去附近買的。
葉晚搖搖頭,將菜放進裏,然後皺起眉頭,“味道好奇怪啊,這個能吃嗎?”
“不僅能吃,還能清熱解毒,提高免疫力,抗菌抗病毒。”
葉晚半信半疑地嚼著吞下,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
“奇怪,吃久了好像還不錯。”
白恬笑了笑,又指著煎蛋湯說:“飯前喝點湯,能降低食道炎和胃炎的病發率。”
“你知道得還多。”葉晚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湯,小口喝了起來。
白恬坦然接,畢竟的書也不是白看的。
兩個人吃飯時都不說話,但是今天卻談了許久,白恬聊著聊著也會突然覺得奇怪,跟葉晚原來可以有這麽多話說嗎?
稔得像是不久前的針鋒相對是錯覺一樣。
但是,白恬不得不承認,並不討厭這個現狀。
飯後,白恬收拾了廚房,走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問坐著看電視的人:“你今天不去學校嗎?”
葉晚懶洋洋地靠在沙發墊子上,回道:“不想去。”
盡管知道在學校裏都是裝出來的樣子,白恬也不免到稀奇。
“這是班長說的話嗎?李老禿聽到怕是要當場昏厥。”
雖然是一句調侃,但對於兩人的關係來說,未免有些越界。白恬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抓了抓臉,準備告辭。
葉晚卻拍了拍沙發,道:“坐吧。”
白恬確實有點累了,聞言便不客氣地坐下來,決定休息一會兒再走。
“你為什麽在這裏待著?”白恬看著電視,可能是氣氛比較輕鬆,便不自覺地問出了自己的疑。
“那你為什麽知道我在這裏?”葉晚反問。
白恬托著下,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直覺吧。”
“那你的直覺還真準。”葉晚似真似假地調侃著。
白恬已經有些習慣葉晚的這一麵了,或者說,其實比起葉晚在學校裏的那個模樣,白恬更能與這樣的葉晚相。
也不清楚緣由。
“因為不想回家。”坐在邊的人輕聲說。
白恬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為什麽?”下意識問。
但問完之後白恬就後悔了,這句話不僅僅是越界,甚至可以說是冒犯。
葉晚卻沒有在意,沉默了一會兒,如實回答了這個問題:
“昨天我去警局做了筆錄。”
白恬轉過頭來看著的側臉,屏住呼吸,等著下文。
“校長苦心經營的七中聲譽被我親手毀了,反正回家也沒有好果子吃,那就幹脆不回去了。”
第8章單純又心的人
白恬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李老禿的課。
低眉順眼地等著一頓臭罵,但老頭子卻沒什麽心思搭理,隨手一揮,就讓進了教室坐下。
由此可見,這一次的事是真的沒住。
葉晚做得很絕,收集了所有證據,還帶著害的生去做了取證,最後親自作為目擊證人到警局做筆錄。
證人證齊全,劉老師想賴也賴不掉。
他大概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舉報他的會是校長的兒。
這一點,連校長本人都想不到。
劉老師被警察帶走的第三天,葉晚終於回了家。
不可能永遠躲在外麵,這也是葉澤一個電話都沒給打過的原因。
市日報社和各個新聞臺被他通過各種方式下消息,但家長會那裏是不可能堵住的,葉澤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一直到這一天晚上十點半,他都還在四求人。
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年沒這麽裝過孫子了,稍有不慎甚至引咎辭職都無法平息這件事。而造這一切的就是他那個人見人誇的乖兒。
葉家的房子落在郊區的洋樓小區,是葉晚的爺爺留下來的家產之一。即使沒有一個當校長的爹,葉晚也是真正的富三代。
打車到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二樓亮著燈,葉晚戴著耳機聽MP3,進家門換了鞋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毫沒有跟幾天沒見的親爹打個照麵的想法。
焦頭爛額從書房裏走出來的葉澤站在門口,跟上樓的葉晚正好遇上。
他臉上的老花鏡還沒摘下,神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不,手裏端著白的茶杯,似乎正要下樓倒水。
葉晚看也沒看他一眼,拐了個角繼續上樓。
“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葉澤住,語氣倒沒有多冷,大概也是沒了力。
白的拖鞋在木樓梯上停住,葉晚轉過來,連耳機都懶得摘,隨口問:“有必要嗎?”!思!兔!網!
葉澤的臉愈發難看,他極力忍耐住,又一次問:“你做這些事之前,告訴我一聲,很難嗎?你這樣做讓別人怎麽想我?”
葉晚笑了笑,從樓梯上走下來兩步,看著葉澤問:“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臉上的嘲諷太過直白,刺得葉澤惱怒起來,他抬高了聲音:“你這話什麽意思?”
“何必讓我明說呢,你就跟以前一樣裝不知道,飾太平不就好了。”
“葉晚!我是你爸!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臉上的緒一點點消失,用那雙黝黑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挑起眉扯出一個細微的笑,又很快收起。
“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怎麽保住自己位置這件事上吧,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這句話,再也無心跟他多做糾纏,轉上了樓。
站在原地的人著茶杯,口急促地起伏著,許久之後才平複下來。
似有無可奈何的歎息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存在過,但已無人知曉。
反鎖上臥室的門,扯下沒有聲音的耳機扔在床上,然後掉上的全部服走進房間裏的浴室,擰開淋浴的開關。
冰冷的水裹住全,讓腦子裏快要燒過熔點的火焰慢慢熄滅,隻殘留下一團灰燼。
纖細玲瓏的站在花灑下,於水霧彌漫之中若若現,在牆麵的瓷磚上,閉著眼任由水流衝刷著自己。
午夜十二點,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吹幹頭發的人接起電話放在耳邊,聽到了已經算是悉的聲音。
“明天你想吃什麽菜?”孩的聲音在電子設備中有些微的失真,可葉晚很輕易就能從的語氣中窺探到,此時此刻對方的臉上會是什麽表。
明天是周六,們已經約好了繼續進行“還債”。
對方迫不及待的模樣不過是來源於早日還清好安心的心理,但葉晚還是被這樣的緒調節了心,翹著坐在臺上,看著天空裏依稀可見的星星,隨意地說:“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這句話本質上等同於“隨便”,但換個方式就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對麵的人果然被取悅到,頗為雀躍地回答:“那我給你來個絕活,等著吃吧。”
葉晚笑了笑,想到什麽,突然道:“明天不去店裏了,衛錚了新朋友。”
白恬心領神會,問:“那在哪吃?”
“我家。”
關於葉校長其實是個富二代這件事,學校裏早有傳言。
但當白恬真正站在葉家樓下時,才真切地會到隨隨便便弄壞葉晚發夾的自己是多麽無知。也就是葉晚不奢侈品,否則今天的白恬傾家產也賠不起。
穿著睡的還帶著一臉的倦意,拉開鐵門,打著哈欠問:“才幾點啊?”
白恬翻開手機在麵前,義正言辭地回答:“已經十點了,你活在國嗎?”
葉晚懶得搭話,帶著進了家門。
接過一雙新拖鞋,白恬很謹慎地換好鞋,過程中堅決不任何東西,以免砸鍋賣鐵也賠不起。
葉晚看著提著兩袋子東西,有些納悶:“你買的什麽?我家都有啊。”
白恬搖搖頭:“你不懂,有些東西你是買不到的,得自己做。”
“比如說?”
白恬抱著袋子,神氣地抬起頭:“家傳方,無可奉告。”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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