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21節
,又按時放學,甚至還要親眼看著葉晚坐上家的車之後才放心離開。
白恬知道,葉晚到底是不一樣了。
的那些孩子氣,惡劣的作弄,甚至是讓人不自在的玩笑話和曖昧舉,都不見了。
變得比以前更像一個好孩子,好得讓人看不見毫破綻。
白恬卻更加擔憂。
葉晚是一個極端主義,白恬比誰都了解這點。很怕,怕這一次突來的打擊會讓葉晚的格遭遇更大的變化。
沒有誰是生下來就格惡劣三觀扭曲的,葉晚眼中的世界才是養這個格的源,也是道德觀念淡薄的罪魁禍首。
所謂慧極必傷,葉晚太聰明,聰明到能看穿生活的遮布,直麵最深的醜陋。然後麻木到習以為常,既不憤世嫉俗,也不自憐自艾。
像是一個遊離在外的利己主義,不以對錯評估世事,而是以利弊。
可以無視母親的出軌,隻因為母親是世界上對最好的人。
可以忽視父親的關心,就因為他把麵子和自己的地位看得比更重要。
盡管如此,白恬卻不認為葉晚是一個誤歧途的人,因為葉晚比任何人都更懂得用偽裝來保護自己。
但白恬仍然不願意看見葉晚繼續在這樣的道路上越走越黑。
趙一鳴的舞蹈教室準備在寒假開業,白恬收到消息後,用周末的時間去幫忙做開業準備。畢竟沒幾個錢,出出力也是應該的。
裝修好的舞蹈教室裏燈如晝,趙玥嵐來的時候白恬已經忙活了一上午。把買來的甜點和茶分給趙一鳴和其他幾個舞蹈老師,留了一份給白恬。
“我看你幹脆來混個兼職好了,不僅省了學費,還有工資拿。”趙玥嵐調侃。
沒想到白恬卻認真考慮了一下,點頭道:“那好,趙哥給我一個活兒幹,我每天都來。”
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親哥賣了出去,趙玥嵐心虛地看了一眼還在裏麵忙的趙一鳴,連忙轉移話題:“我聽說了你們班長的事,……現在怎麽樣?”
趙玥嵐對誰都關心的,用後來的話來形容就是中央空調。白恬沒覺得問得突兀,想了想,如實回答:“能吃能睡,績一如既往。”
說不定還要比以前更優秀,這位優等生已經好幾次隨堂測驗都一題不錯,照這樣下去,期末考多拿幾個滿分也是理所當然。
趙玥嵐顯然也知道葉晚的績有多厲害,拉長了音調“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後安靜下來,不知在想什麽。
白恬低下頭,繼續整理著舞蹈教室的傳單。
“所以你們元旦節之前請假,是一塊兒跑出去玩了?”趙玥嵐冷不丁地開口問。
白恬沒想到會問這個,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有點複雜。”
這便是不方便說的意思,趙玥嵐心領神會,不再多問。
到了下午,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白恬便跟趙一鳴打了個招呼要走。一群人正打算聚餐,有趙老板請客,眾人都商量著要吃頓好的,白恬借口自己家裏有事,先走了一步。
背著包,腳步飛快地走到公寓門口的公車站,搭上了跟家裏方向截然相反的公車。
趙玥嵐站在窗邊,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後,才歎口氣,收回視線。
每一次,都慢了一步。
白恬趁著菜市場還沒收攤,買了一些菜和,然後在天黑之前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小店裏。
衛錚正翹著二郎看小電影,見到白恬進來便尷尬地關掉電腦。白恬習以為常,站在一堆不可描述的商品中間也麵不改。
“葉晚在樓上嗎?”提著東西走過來問。
“還沒來。”衛錚看了眼時間,也有些納悶。每個周末葉晚都是會來的,因為不想待在家裏跟葉澤一塊兒吃飯。
白恬想了想,決定先去樓上做飯,等來了正好可以開飯。
衛錚酸溜溜地看著上樓,拿起手機想給自己一碗牛麵,結果對街賣麵條的老板今天沒開張,他隻能又打電話給沙縣。
“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個朋友幫我煮飯。”念叨了幾句,衛錚懶洋洋地翹起來,又打開了電腦繼續看小電影。
白恬門路地上了樓,手腳麻利地開始洗菜切菜,順便給電飯煲燜上白米飯。估著時間,開了火準備炒菜。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白恬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手裏還拿著鍋鏟。
來電人的備注是“小混蛋”,白恬接通電話,開口問:“你什麽時候到?”
“我今晚在家吃飯,你早點回家吧。”葉晚的聲音沒什麽緒,說完後便掛了,連一個反應的機會都沒給白恬。
站在原地的人看著電話掛斷,又看了看手裏的鍋鏟,然後沉默地回到廚房裏,把火關掉。
葉家依然是燈火通明,像是電費不要錢似的,能開的燈都給開了。
張媽還在廚房裏忙活著,葉晚走下樓,到飯廳看了一眼,皺起眉來。
“張媽,你怎麽做這麽多菜?”隔空對廚房裏的張媽喊了一聲,油煙機和炒鍋裏的聲音太嘈雜,裏麵的人沒聽見。葉晚還要再問一次,大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
葉晚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反應,轉準備上樓去。
“晚晚。”葉澤喊了一聲,親昵的稱呼引得葉晚臉瞬間沉了下去。轉過頭來,正要譏諷他幾句,就見到葉澤後還站著兩個人。
葉澤滿臉都掛著笑,往旁邊挪開一步,對後的人道:“這是晚晚,我的兒。”
他說完,又看向葉晚,眼神中含著警告。他笑著道:“晚晚,來跟你許阿姨和阿遠弟弟打個招呼。”
葉晚將視線從葉澤虛偽的臉上移開,看向那不過三十出頭的人,以及牽著的年。
比還小的年有些拘謹地站在人邊,他聞言後抬起頭看過來,衝出一個的笑。
“晚晚姐姐。”他乖巧地喊了一聲。
葉晚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個正溫和地看著自己的漂亮人,轉上樓。
葉澤的臉也難看起來,他尷尬地笑了笑,跟兩人打著圓場,他們坐下,準備開飯。
不到兩分鍾,樓上的人又飛快走下來,葉澤正要喊來坐下吃飯,就見葉晚背著包,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摔門而出。
坐在餐桌旁的年低下頭,不安地握住了人的手。
第20章子緣
葉晚的異常是有預兆的。
但除了白恬,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所謂的預兆。於是當事發生時,大部分人都難以接。
二月九日,七中的高一第一學期期末考開始了。
李學民從來不擔心A班的考試績,他在乎的是學生平日裏的積累和狀態。隻要東西都學進去了,那麽考試這種臨場發揮占據一定因素的試驗算不上什麽。
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期待這一次他的學生們會答出什麽樣的考卷。一整個學期即將結束,是時候看看眾人的果實了。
而在這個班級裏,他最不擔心的就是白恬和葉晚。
白恬反正永遠都那個績,他已經習慣了。倒是葉晚,雖然一直穩占七中同級生裏的金字塔頂尖,但自己依然是在進步的。
這個進步的參照,是過去的自己。
這樣一個從不驕傲自滿,一直挑戰自我,不斷進步的學生,沒有老師會不喜歡。
所以李學民在每一次考試時,都抱著一定的期待。%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次,葉晚能拿到幾個滿分?他一邊想著這件事,一邊走進高二的考場,開始發試卷。
鈴聲準時響起,李學民老神在在地坐在講臺上喝茶,看著教室裏的孩子們專心致誌地開始答題。
這一張張朝氣蓬的臉啊,李學民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這些人裏,未來也許會有經商的,踏仕途的,搞科研的,以及鑽研學的。又或者是繼續留在校園裏,像他一樣教書育人。
他們每一個人的人生都還沒正式開始,還有著無限可能。而此時此刻,誰都不知道未來的他們會是什麽樣,卻不吝嗇用最好的詞匯去期盼。
李學民一生教過不計其數的學生,稱得上是桃李滿天下。但他從來不去關心學生們走上社會後是什麽樣,又得到了多大的就。
他的事業,在於教書育人這一個過程。
就是這個過程,讓他不舍,不肯離開。
第一科目考的是語文,李學民收卷的時候,看著一張張卷子上的字,然後搖搖頭,琢磨著該讓校長找時間做個練字活,督促一下這些學生們的書法。
他把卷子收齊了,放進封袋裏,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高二的教學樓跟高一是分開的,中間隔了不算遠的距離。李學民慢悠悠地穿過走廊下樓,迎麵就撞見了神焦急的高一英語老師,還正好就是教他班上的那一位。
“周老師,怎麽了這是?”李學民忙問。
戴著眼鏡的年輕男老師見到他,幾乎是小跑著過來,抓著他問:“李老師,你們班的班長跟你請假了嗎?”
李學民一愣,反問他:“請什麽假?”
“這可壞了。”周老師腦門上都是汗,他雖然教學質量高,但年紀不大,沒什麽閱曆,總是把緒都寫在臉上。
“到現在都還沒來學校啊李老師,這孩子平時不這樣的,千萬別是出事了。”
李學民聞言也是一驚,但他很快就想起葉晚上一次的缺考,越想越覺得事不對。他連忙安著周老師,讓他先繼續回去監考,自己來理。
第一個電話依然是打到葉晚的手機上,聽著關機的提示音,李學民想了想,又給校長打了過去。
這回幹脆沒人接。
李學民暗罵一聲這葉澤永遠在關鍵時候找不到人,轉就往教務的校長辦公室走去。
他腳下生風,一把年紀了走得比高中生還快,周圍的學生看著他,全都嘖嘖稱奇。
“李老師你慢點啊,別摔了。”
有人起哄地喊道,李學民這會兒沒工夫收拾他們,馬不停蹄趕到了教務。
校長辦公室在二樓,他氣籲籲地爬上了樓,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裏邊兒沒人。
李學民又給葉澤打了個電話,手機鈴聲在幾秒後響起,是從辦公桌上傳來的。
“又不帶手機,又不帶手機!”胖老頭氣得在原地打轉,他按掉電話,繼續撥打葉晚的手機號,勢要打通為止。
上完廁所回來的葉澤推開門,看見李學民,眉頭一跳,問:“李老師,這是怎麽了?”
李學民一見他,頓時罵道:“你兒沒來學校你知不知道啊?你一天天都在幹什麽東西?是你親生的嗎?你管不管的?”
葉澤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也是有點掛不住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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