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狐妻》第7章 幽林老太
“我……我我我……我…………”我實在不能為這一鋼管兒找一個不拉仇恨的理由,當場就可憐的裝起了傻。
在我們村兒有一個不文的規矩,傻人有傻福,賤命好養活,指的是你表現越傻,那禍端就對你越沒興趣,還有人為此給自家娃取名狗蛋兒、馬兒啥的。
我是從小沒爹沒娘教啊,每次去鎮上被那些流氓攔住,就一個勁兒裝傻,看我傻不拉幾的,他們自然而然就不找我麻煩了。
當然,這還是小狐貍離開后的事,也不知怎的,小狐貍在的時候,我的人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從沒人敢找我麻煩,就村里那幾個小傻蛋偶爾想來教訓教訓我,隔天不是上樹掏鳥窩摔斷了手,就是睡在屋里被蛇咬啥的。
看著眼前這男人背上的家伙事兒,我心里逐漸暗淡了下去,聽說強盜一向心狠手辣,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小狐貍了!
不過沒想到,他卻把鋼管奪過去,一把給我丟了,然后看著我說:“去,找東西把你家香火蒙了,看在你賞了一筒水喝,小道今晚幫你鎮鎮邪。”
我看著他愣了幾秒鐘,最后笑了笑,然后閃電般溜進屋里把門鎖上:“那個,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不過……我想說我家真的很窮,我也是靠別人東西活下來的,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家,那村口的第一家很富裕,家里好幾十只呢,你去那兒吧……”
村口第一家是張鐵柱家,平日里我從他家門口過路,沒招他也沒惹他,卻喜歡往我上潑水,罵我一些難聽的話,有時候甚至不讓我從他們家門口過路,我能不恨嗎?
“小道并非強盜,小道乃茅山下來的道士,你小子家里來鬼了,你不知道?”那家伙在外邊喊著,“快開門!”
我一句話不說,什麼貓山狗山的沒聽說過,盜士又是啥,土匪里面的榮譽稱號?
把門鎖好之后,我也就不搭理他了,快速拿上白天準備的火把,從后門溜走了。
我也不怕那家伙報復,去了東邊兒找不到小狐貍,我直接往山外離開這里,家里最值錢的不過就是一口鍋,還水,他要就拿去唄。
反正村里人都不待見我,小狐貍也不見了,等了十八年,沒見得有親人來找我,唉,這個破山村,待著沒意思,出去流浪未必比這差。
我從后山的森林里往東邊繞,主要是不想讓村兒里的老人家知道,否則就該攔著我了,這一繞就是半天,進東邊山腳下的林子里時,天已暗了下來。
我從沒來過這邊,到了才發現,樹林里黑得不行,四是麻麻的荊棘藤網,周邊原本是有些莊稼地的,但看上去已經荒廢很多年了,毫沒有人氣。
就在我剛鉆進黑漆漆的樹林里時,卻突然發現有個影從里面迎面走來,因為樹木集,進來的芒特別暗,這個影直的,給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退了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杵著拐杖的老太婆從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老太婆很是面生,村兒沒這號人,彎腰駝背,形佝僂,但著卻十分華麗,臉上的都有點下墜了,第一眼看清的模樣時,還冷不丁嚇了我一跳。
老太婆出來后也沒看我,而是左右打量了一遍,隨后就在那兒抹起了眼淚,可憐的道:“我可憐的姑娘啊,失蹤了十八年,屋子也換人住了,你到底是去了哪兒啊?”
我想也沒想,遠遠繞開就準備鉆進樹林,不是我沒同心,主要是這老太婆的長相怪嚇人的,又出現在這個平時沒人敢來的樹林里,誰知道是人還是鬼?
結果我沒走幾步,老太婆就忽然問我:“小伙子,你見過一個婦人嘛?長得很乖,以前就住在這片樹林里。”
這里面以前還住過人?
我愣了一下,回頭對說:“老人家,是不是一個穿著白子,長得很漂亮的孩子?哦,跟我一邊兒大,剛早上還去過我家呢,您找的是不是?”
“跟你一邊兒大?”老太婆埋著頭想了想,卻搖搖頭說,“是一個婦人,呵呵,之前孩子在這邊走丟了,就搬來這片樹林里住著,一直找孩子,前些年啊,還幾年回一次家,這轉眼都十八年過去了卻沒回一次家,我擔心出事兒,這才來看看,可如今我姑娘住的地方卻住著別的人,也看不到我姑娘在哪,可真是愁死我老太婆了……”
我心說這不玩兒嗎,我在這村里待了十八年,也沒聽說過這樹林里還住著個婦人,就算是那本筆記上寫的,這地方也是個地才對……
想到這,我就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再找找吧。”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可這時老太婆又問我:“哦,對了小伙兒,你知不知道,這村兒里有一戶姓衛的人家,如今怎麼樣了?我姑娘跟他家有過節,我得去問問,是不是他們把我姑娘給害了……”
“姓衛?”聽到這句話,我沒忍住渾抖了一下,如果那本筆記是真的,我們家豈不就是衛家?
這也不是我害怕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十里八村,不是姓張就是姓李,我沒聽說過哪家姓衛,除了早上那個姑娘提到過一個衛字之外,也就今天在筆記上看到過這個字了……
“怎麼,你就是衛家的孩子?”老太婆看著我,我親眼目睹的眼神從暗淡變至毒!
“不,不是不是……”我忙擺擺手。
“那你什麼名兒?”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聽說過一個事,有舉止怪異的陌生人問你名字的時候,你最好別說出去,否則容易讓鬼找上……就趕說:“我,我張鐵柱……”
“哦,那謝謝你了。”老太婆一臉懷疑的看著我,半天都不肯走,嚇得我在原地一也不敢,在那盯著我看了半天,這才拄著拐慢慢跟著一塊荒土走了去。
我松了口氣,轉就要點燃火把往樹林里走,卻沒想到,火把還沒點燃,老太婆的聲音又從我旁邊,一米距離都不到的地方突然傳來:“小伙兒,你這是要去樹林里做啥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麼人啊,走路竟然沒聲音?本來撒謊就心虛,忙巍巍的道:“我……那個,我妹妹不見了,我去找我妹妹!”
“別找了,你帶婆婆去衛家看看吧,要是找到了我姑娘,婆婆到時候會好好謝你的!”老太婆說著就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沒想到老太婆一把年紀了卻是力大無窮,我只覺抓住我這只手像是一把鐵鉗子,抓得我彈不得,心里瞬間拔涼拔涼的!
我心說我帶你上哪找衛家去,真要帶你去瞎逛,剛才撒的謊豈不完蛋了?
“那個……我要去找我妹妹,你,你先放開!”我推了的手一下。
靠近了才發現,這個老太婆上有一獨特的氣息,算不上難聞,但是怪怪的!
“呵呵呵,你……是不是撒謊了?你就是衛家的娃子吧?”竟然識破我的謊言了,眼睛毒的盯著我,“聽話,你要是不帶婆婆去衛家,可能會倒霉的……”
我渾一,瞬間知道自己遇到不干凈的東西了,忙用沒點燃的火把往手上敲:“你,你放開老子,老東西,我不認識你!”
卻沒想到,老太婆好像不怕痛,手就跟焊死了似的一不,看著我笑了笑:“好娃子,你不給婆婆帶路也就罷了,還要打婆婆,年紀輕輕的,呵呵呵,怎麼那麼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還看見吞了一口口水,有種要吃了我的覺!
說完之后,拖著我就往樹林里拽,我拼了命的掙扎,卻發現力氣遠不如大,隨便怎麼掙扎就是不一下,更詭異的是,我想喊,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捂住了一樣,張都張不開!
就在我心灰意冷,覺自己在做噩夢的時候,黑漆漆的樹林里突然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聲音特別清甜,很好聽!
“老太婆,吃人上別的地方吃去,給我把他放開,不然我吃了你!
老太婆一聽有人喊,頓時就站住不了,那眼珠子盯著樹林里不停的看著,最后卻詭異的笑了起來:“呵呵呵,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在我老太婆面前板?”
這時,樹林里卻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滾就對了。”
這道聲音聽上去無比剛,卻又有種冷冰冰的殺氣,連我都被嚇了一跳,很是奇怪!
聽完這道聲音,老太婆抓著我的手都抖了一下,跟著瞬間放開了我:“好強的氣場,不知是哪路大仙,老太婆我失敬了,告辭!”
說罷,老太婆轉就朝我背后走去,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往背后一看,老太婆竟然連影子都沒了!
我狠狠的拍了自己一掌,這竟然不是在做夢,臉火辣辣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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