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皇后》第四節 我的父親母親(四)
就在這樣一個家庭裡,我長到了十五歲,漸漸出落一個了。可惜我不是,我的容貌大部分繼承了我母親,最多隻能算中人之姿。
我母親總是對我說人關鍵不是要漂亮,而是要聰明。然後就把和李氏的事例拿出來作爲最強有力的論據。和兼才的李氏在丈夫爭奪戰中大獲全勝,是母親永遠的驕傲,每次一說起來,必眉飛舞。
母親的樂觀和鬥志深深染了我,讓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我,宰相之,家世顯赫,天資聰穎,難道還愁找不到一個好丈夫嗎?
這種自信在我遇到他的時候到了一點小小的打擊,但我很快就告訴自己不要,我雖然不是大,可我有別的人無法比擬的優勢。我有強大的外戚勢力,有智慧的頭腦,我可以把他推上皇帝的寶座,然後輔佐他爲最英明的君主。娶妻當娶賢,齊宣王還娶了其醜無比的無鹽呢,我的長相比無鹽還是強很多吧,至還沒有醜到名揚天下的地步。
這個他,就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齊王司馬攸。他正好也被封爲齊王,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的旨意。他是齊王,我是無鹽!我們是千百年前的又重臨凡世,好給這**人間再添一段佳話。
見到他是在我外公七十歲的壽宴上。我外公城太守郭配,這時候已經致仕回京,住在最靠近皇宮的戚里。
戚里,顧名思義,就是皇親國戚們住的地方。我外公家與司馬皇家也是沾著親的,不然當初我那個善於鑽營的父親不會迎娶我的母親。
那天母親領著我和賈午去給外公拜壽的時候,我原本是意興闌珊的。年年拜壽,有什麼好拜的。那些公子哥兒,一個個淺薄得要死,只會圍著那些徒有其表的孩轉,把我當明人。他們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們呢。
可母親對我說,這次不同,這次是七十大壽,人生七十古來稀,應該可以見到很多平時見不到的貴客。我母親是個最擅長際的人,這種場合是決不會放過的。總是利用一切機會爲我父親拉關係,也總是利用一切關係向上流社會推薦我。
可惜我母親不餘力地推薦了好幾年了,還是沒有一家貴族子弟爲我向我父親提親。倒是李氏的那兩個兒,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賈荃和賈浚,都已經快被人踏破門檻了。
們今年一個十八,一個十七,本來都該許人了,我父親卻挑得很,挑了好多年都沒看中一個。不是嫌這個長相差了,就是嫌那個人品差了。其實這些都是藉口,他真正嫌的是人家的門第差了。如果是個皇族子弟,就算長得像只猩猩只怕他也忙不跌地答應了。
是的,他心裡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的兒,是要嫁給皇族的。最好他的四個兒分別嫁給四個最有希繼承皇位的王子,這樣,他就萬無一失了,將來不管誰當皇帝他都是當然的國丈。
據說他曾打算把那兩個兒中的一個嫁給傻太子司馬衷。李氏知道後,託人傳話過來說,如果他敢這麼做,就立刻一頭撞死在相府門前。爲了兒的幸福,裝了半輩子淑的李氏也變潑婦了,我父親只好作罷。
其實荃和浚在年齡上也和傻太子不合適,傻太子比我還小一歲,今年才十四。他不過仗著母親是皇后才就被封爲了太子。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癡傻越發明顯了,而且沒有毫變聰明的跡象。據說皇上早就對他失了。萬里江山、祖宗社稷,怎麼能給一個白癡打理?他被廢掉是遲早的事,這已是羣臣心中公開的了。所以,嫁給傻太子,最後可能什麼都撈不到,只落得跟他一起被廢黜。
要論起年齡,我家的兒就我和我妹妹賈午跟他還配一點,我比他大了一歲,我妹妹比他小兩歲。可是這種話我父親怎麼敢跟我母親講呢?除非他不想活了。
見到齊王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婚事有著落了。我父親不是希我們都嫁給皇族子弟嗎?那我就嫁給齊王好了。
一見到他我就想,難怪他父親司馬昭當年特別寵他的,誰見了他能不由衷地喜歡呢?他就像溫潤的玉石,又像優雅的清風www.Qingfo.Cc,他走過的地方,鳥語花香;他輕輕一笑,大地回春。
看到他,我就恨我父親,當年爲什麼不輔佐他?爲什麼不讓他爲萬乘之尊?他本應是萬王之王,衆生拜,萬衆景仰。
但同時我又激我父親,沒有讓他爲擁有六宮黛的皇上,而是還沒有迎娶王妃的未婚王子。
隔著層層疊疊的人羣,我目不轉睛地著齊王。裡喃喃地念著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我的丫鬟小翠在旁邊好笑地看著我說“小姐,你在神神叨叨地念什麼?還有,把你的口水一下啦,以後出去千萬別告訴人家你是我的主子。”
“小翠,今天回去以後自己頂塊瓦片到院子裡跪著去。”
“你以爲我是老爺啊,喜歡這個調調。”小翠白了我一眼,又作勢拿出手絹來要給我,被我一掌呼開了。
沒辦法,有那樣一個娘做表率,我們宰相府出來的人都是屬於野人部落的,您也許一開始看不習慣,不過不要,時間久了,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想辦法把小翠和我妹妹賈午都支走後,我找了一個最有利的位置看著我的齊王,眼睛眨都捨不得眨一下。
我看他穿著白的紗袍,白紗籠冠,腰間繫著淡青的牒帶,同樣淡青的履,翩翩如神仙中人。陳思王《神賦》中的“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當此之謂也。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見了我。但是沒關係,他總有獨的時候,不可能任何時候都被圍得水泄不通的。
我等了整整一個上午,一直到午飯過後,客人們移到後花園閒玩觀花,我才瞅到了一個機會走到了齊王面前。
他的隨從想阻攔我,齊王揮了揮手,表示沒關係。我俯行禮道“臣妾南風給殿下請安。”
他微笑頷首“南風?這個名字不錯。”
我激得熱淚盈眶他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從他裡出來是那麼好聽!以後的每一天,如果都能聽到他這樣我的名字,那我豈不是要幸福死了?
爲了跟他多說一會兒話,也爲了讓他能記住我,我主告訴他說“臣妾姓賈,是魯郡公賈充的兒。”
他本來已經打算走開了,看我繼續跟他說話,只得停下來點了點頭說“哦。”
只是一聲“哦”,似乎並不打算再跟我多說了。但是沒關係,他肯跟我說話我就已經萬分滿足了。我這樣的形象,他一開始沒有皺著眉走掉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我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前後左右到都是怪異的目和竊竊私語,我知道他們都在嘲笑我癩蛤蟆也想吃天鵝!尤其是那些用手帕掩著吃吃笑的人,們都以爲自己長得比我,齊王要看上也是看上們,怎麼會看上我呢?們那麼都知道保持淑形象呆在一邊不擾齊王,我也不找個鏡子照照,這個樣子還敢纏著齊王。
可是我就是要纏著他,我想怎麼纏就怎麼纏,幹你們鳥事!只要齊王不親口趕我走,我就纏他纏定了。我有把握我跟在齊王的邊越久,他就會越喜歡我。我的魅力是由而外的,那些只會塗脂抹的白癡人懂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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