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皇后》第七節 玉堂春(一)
唱就唱吧,好在我也的確會唱很多歌謠。
我娘雖然以兇悍著稱,但對於我和賈午來說,卻是最溫慈的孃親。
據說每次哼著歌哄我們睡後,房門外總是站滿了等著回事的家人。因爲這個時候最好說話,即使有什麼惹生氣了,也不會在我和賈午的門前發火。
我拍著這個比我還高大的“孩子”,輕輕唱道“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自名爲羅敷。羅敷喜蠶桑,採桑城南隅。青爲籠系,桂枝爲籠鉤。”
他在我肩窩裡磨蹭著、嘟囔著“這首阿玖也唱過的,很好聽,我很喜歡聽。”
又像小狗一樣不停地嗅來嗅去,深深地呼吸著說“南風,你好香!嗯,真好聞。”
“阿玖上香嗎?”
“也香,但沒有你香。”
他灼熱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肩上和前,慢慢地,他不僅用鼻子,還開始用,依然是像小狗一樣來去。
最後,他整個人覆在我上,擡首看著我。黑暗中,他的眼睛閃閃發。
他有點遲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南風,你肚子裡有沒有娃娃?”
“沒有。”
“那我可不可以……阿玖肚子裡有娃娃,就不讓我那樣了,說那樣會傷到娃娃,可是人家好想哦。”
我再次聲明“我肚子裡沒有娃娃。”
他的眼睛亮得像黑天幕中鑲嵌的星星,驚喜不已地問“那就是,我可以那樣了?”
“嗯”
吧唧吧唧吧唧。
這回不是做夢吃阿玖的豬蹄了,而是在我臉上猛親,弄得我一臉口水。
然後……(此省略三萬字)
當一切終於安靜下來,他再次乖乖躺在我懷裡,像初生嬰兒那樣偶爾吧嗒著沉沉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賈荃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齊王殿下太厲害了,我都快被他折騰死了”。
唉,有些話,也不見得人家就是吹牛,可能說的的確是事實。
第二天起牀之後就發現,太子對我的態度完全變了。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回門時的依賴,變了現在的粘膩癡纏。
他粘膩的程度讓人歎爲觀止。起牀的時候,不要宮們給他穿服,要我給他穿,不然就不起牀;洗臉梳頭也要我親力親爲,不準宮們他的臉和頭髮;我梳洗的時候他也要在旁邊坐著,不肯挪窩到別的地方去。最後連吃早點也纏著我喂他。
侍候他的太監宮們可舒服了,因爲他們的太子把太子妃變了保姆,他們只要站在一邊遞一遞東西兼看熱鬧就行了。
用過早膳,我們去皇后的清輝殿請安。
這次皇上也在,看太子那樣粘我,他和皇后都很欣地笑了。
尤其是皇后,居然悄悄在我耳邊說“我媳婦真有本事呢,只一天就讓衷兒變了這樣了,用的是什麼妙招啊?不如說出來聽聽,讓母后也學一學,好用在皇上上。”說完,還朝我猛眨了幾下眼。
這下皇上來興趣了,湊過來問“你們婆媳倆說的什麼己話,也講出來給我們聽聽。”
皇后故意把眼一瞪“那怎麼能說呢,事關房帷笈,你們男人怎麼能聽?”
這是一個爲人母后的人該說的話的麼?
皇上和皇后之間由此展開了一場戲謔口水戰,太子則地依偎在我邊,有時候靠著我的肩,有時候又把我當抱枕抱著。
我的眼睛竟然有點溼潤。原來,皇宮也並非狼窩虎,皇室之中也有溫,也有天倫之樂。
更讓我訝異的是,皇上的後宮里過萬,有品級、寵或曾經寵的嬪妃數目也正近百人,可他和皇后的似乎依然很融洽。
我曾經以爲皇后只生了太子一個是因爲不得寵,是因爲皇上本不了。宮外的人估計也都這樣以爲,因爲皇上的其他人一直都在生孩子,就是皇后再沒生育過。現在看來,外界的猜測都錯了,帝后之間其實很好。
這也更增加了我的信心太子的寶座,至暫時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宮外太監拖著長長的聲音通報說“賈太尉求見。”
在我被冊封爲太子妃的同時,父親也進封爲太尉,增邑一千戶。太尉,是三公中的首位,我父親真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廷第一權臣了。
只是,我昨天才剛剛回去過,他今天又進宮幹什麼?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進宮求見皇上自然是公事,關我回不回家什麼事啊。
父親行過叩拜之禮後,就向皇上皇后呈上他手裡的東西,原來就是昨天蹴鞠的時候作的詩畫。
皇上和皇后也是一個看詩,一個看畫。皇上還沒說什麼呢,皇后已經滿臉欣喜地把畫遞到皇上面前說“皇上你看,他們把衷兒畫得好好,也好像哦,把衷兒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我相信皇后說的是真心話,在一個母親眼中,的兒子永遠是最好的。
皇上也把詩作念給聽,皇后更是喜之不盡,還沒有人這樣給兒子歌頌鼓吹過呢。因爲,人家要歌頌也是歌頌皇上,一個不滿十五歲的皇太子,暫時還沒有上。
我父親在下面奏道“臣想請陛下和娘娘過目後,就找人去刊印。先印一萬冊,分發給朝中諸位大臣和下面的各級員,讓上自朝廷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瞻仰一下我們晉國太子的英姿和風神,不知陛下和娘娘以爲如何?”
“好好好,難得你有這份心,我的衷兒可遇到一個好岳丈了。”皇后的語氣,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皇上也把我父親好好地誇獎了幾句。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的確意義重大,他們自己的兒子怎樣心裡有數,如何讓朝廷衆臣和天下百姓真心接、真心擁戴他們的兒子爲儲君,一直都是讓他們頭痛的問題。
我父親此舉很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對鞏固太子的地位大有裨益。
皇上又說“刊印這些詩畫的事就給禮部去辦吧,這是事關太子聲譽的大事,資費應該取自中,不應該要你私人掏腰包。”
皇后也說“聽說昨天太子妃回門,宮中事先準備的禮封了,還是你家臨時補上的。這怎麼行呢?難道我司馬皇家娶個媳婦,連回門的禮封都封不起了,還要岳家?這說出去都不好聽。這個錢,我馬上就會讓太監補齊。另外,衷兒這次去你家,難爲你如此用心招待,哀家另外還有賞賜。”
我父親這個馬屁,拍得真是太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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