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鬼者的卡牌游戲》27、一杯濁酒,難以解憂
秋小葉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家的了。
他的腦子很。
迷迷糊糊的。
騎著車子回了家,直接就往臥室了過去。
連洗漱都懶得了,
直接睡了過去。
他并不困,但是很想睡覺。
對此時的他而言,睡覺了一種逃避,
他當著一個兒子的面,
殺了他的父親,還順手把他父親火化了,
要是放在一個月前,秋小葉肯定會說這種人就是變態!
死不足惜!
但是現在,他自己為這種人了。
加斬鬼隊,
戴上面,披上黑,
他就注定要在黑夜中行走,與明相背。
······
······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連秋小鹿都下課回來了。
秋小葉扶著欄桿一步步走下樓梯,
秋小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機里依舊是新聞的聲音。
主播義正嚴辭地朗誦著稿件:
“焚尸屠夫再次犯下罪行,當著兒子的面,殺害并焚燒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這種惡劣的行徑,已經完全及了人類的底線!”
然后,秋小葉擊殺沼澤鬼的時的形象,被人劃了一張漫圖,
一個穿黑袍的家伙,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瓶汽油,
臉上,一半是那張白的面,另一邊,沒有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邪惡的骷髏頭。
完全是一個魔鬼的形象。
秋小葉的心中,只覺到無奈。
沒想到這麼快,自己不僅有了“焚尸屠夫”的稱號,還有了一個漫的形象,真是夠可以的。
新聞里又開始播其他的畫面。
警方表示正在加偵破“焚尸屠夫”案件。
一群市民舉著牌子,在路上呼喊咒罵,要“焚尸屠夫”下地獄去。
那個沼澤鬼被燒死的荒地,已經擺滿了白的,悼念的花。
秋小葉看著這一切,只覺得荒誕與好笑。
甚至,還有一吵鬧。
他走到了秋小鹿邊,頹喪地坐在沙發上,拿起一罐可樂,打開之后,
“噸噸噸”地喝了下去,
結不停地上下翻著。
秋小鹿偏著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秋小葉。
“秋小葉,你怎麼失魂落魄的?你昨晚上干什麼去了?”
秋小葉搖頭:“沒干什麼,送貨唄。”
“你不會送貨的時候,被人給強行拉進去了吧。”秋小鹿邪惡地笑著。
然而秋小葉沒有接著話題打趣,而是反常地頹喪著,毫無興趣的樣子,說:
“你別鬧了,我就是個送貨的,我他媽的又不是鴨子。”
瞧著秋小葉這要死不活,仿佛初死了一樣的表,
秋小鹿眼珠子一轉,仿佛看破了些什麼,
試探地問:“秋小葉,那個‘焚尸屠夫’,不會就是你吧?每次發生命案,剛好你都在外邊。”
聽到這話,秋小葉的神頓時警惕了起來,
要是不小心被秋小鹿發現,可就麻煩了,
但表面上,他又不能從現在這種神態中轉變出來,
于是依然一副頹喪的樣子,擺了擺手:“得了吧,我哪有那個本事,我大半夜送貨都沒空呢,哪有功夫殺人。”
正說著,忽然電視上的畫面閃爍,
鏡頭給到了一位年,
一張悉的面孔,立刻出現在秋小葉面前,讓他不由地心驚。
那個年,就是宋咒。
面對鏡頭,宋咒仍舊一言不發,面無表,
只是直愣愣地盯著鏡頭,
仿佛像是過屏幕,與秋小葉進行著一場對視。
這種對視,讓秋小葉覺得有些骨悚然,
渾不自在,
他于是趕喝完了手上的可樂,扔進垃圾桶里,然后就站了起來,
說:“今晚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出去吃。”
“出去?”秋小鹿問:“出去吃什麼呀?”
秋小葉說:“我好久沒跟李伯平擼串了,跟他去喝兩杯,然后就送貨去,你不用管我了。”
······
······
夜里的燒烤攤。
一聽秋小葉說要請客擼串,李伯平立刻就出來了。
“你小子最近是賣人用品掙到錢了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老板!先來兩串大腰子!”
燒烤攤上,李伯平兩手把著燒烤串,吃的是滿油腥。
秋小葉卻沒怎麼吃東西,拿手機刷著新聞。
新聞上,全部都是網民在咒罵焚尸屠夫,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而且不止罵他本人,連帶著他的祖宗,父母,一個也沒有放過。
不只是楓市,整個銀國,包括其他國家的人也都參與到了這場罵戰之中,秋小葉一時間,真的為了全世界的公敵。
無以解憂,他只好不停地喝著酒,新聞就酒,越喝越有。
沒多久,就把自己灌了個半醉。
李伯平察覺出了不對勁:“秋葉,你干什麼呢,怎麼悶悶不樂,愁眉苦臉的,你別喝酒啊,東西都讓我吃了。”
秋小葉苦笑了一聲:“我現在就只想喝酒,對吃東西沒興趣。”
“你怎麼了?”李伯平停止了吃東西,打量著秋小葉,突然他眼珠子一轉,拍著大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秋小葉問。
李伯平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是你每天都在給別人送人用品,結果你自己還是個單!所以你的心里就產生了不平衡!”
這一番話倒著實把秋小葉給逗笑了。
李伯平永遠都這樣,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秋小葉覺得他是個有福之人。
沒有煩惱,也不必在真實和虛假之間徘徊,世上還有比這更有福氣的事麼?
突然,秋小葉看向了李伯平,眼神變得頗為認真。
“老李,我問你件事。”
“你說。”李伯平啃著一串烤排骨。
秋小葉稍作遲疑,才道:“老李,你說如果你在做一件正確的事,至你認為是正確的,但是除你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你,甚至說咒罵你,不得你去死,你會怎麼辦?”
李伯平撓著寸頭想了想:“我?我的話,肯定就不做了唄,因為被很多人反對的話,說明這件事肯定有問題啊。”
果然如此。
秋小葉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著。
“可你說的如果是你就不一樣了。”李伯平又忽然說。
秋小葉神一亮:“什麼意思?”
李伯平道:“秋葉,你和我不一樣,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你做
的事只要你認定了,就算再多人反對你也要做下去,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是對的。”
“你就這麼信我?”秋小葉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了。
“當然了!”李伯平十分肯定:“因為秋葉你不僅聰明,很重要的是,在你的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正義,所以在任何時候,你跟從你的心,就可以做出最好的選擇。”
“可是很多人都在怨恨我。”秋小葉無奈。
“那怕什麼,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雖千萬人什麼的。”李伯平仰著頭半天,依舊沒有記起來。
還是秋小葉,緩緩地念出了正確答案。
語氣異常的堅毅。
“雖千萬人,吾往矣!”
……
……
兩個人邊吃邊喝一個多小時,秋小葉雖然沒有意識不清,但也醉的差不多了。
他付了賬,推著電瓶車就離開。
“秋葉,我送你回家吧。”李伯平趕道。
秋小葉醉醺醺地擺手:“不用了,這里離我家太遠了,車子推回去要一個多鐘頭,我直接去老爹那里,在他那里睡。”
“你確定不用我扶著?”
“不用,你趕回家吧,你明天還要上課呢。”
秋小葉百般推辭,李伯平只好自己先走了。
而秋小葉推著電瓶車,走在空無一人的巷子上,卻到了難得的清靜。
抬頭看看月亮,再看看這座夜幕下寂靜的城市,
重重的吐幾口濁氣,仿佛把中的不快都盡可能地吐了出來。
一邊走著,秋小葉一邊就哼起了歌來。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正唱著呢,忽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電瓶車車頭。
秋小葉醉醺醺的,晃眼一看,
面前是個男人,三十歲的樣子,皮白皙,穿著一利落的藍西裝,
還打了一個領結,西裝口袋里,純白的方巾出一個尖角,
整個打扮都十分正式,
仿佛要去參加一場上流社會的晚宴,
給人的覺就兩個字,
優雅!
一看男人攔車,秋小葉就估計他是要買東西的,于是問:
“你好,要什麼呀?要套還是要杯子?我這里都有,今晚上我喝的高興,我給你打九折!不,打八折!”
秋小葉因為喝了酒,說氣話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男人聽清楚了沒有。
男人則優雅地笑了笑,聲音十分和: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有事找你。”
說著話,他就把一張帥氣溫的臉,又往秋小葉眼前湊了湊。
秋小葉的眼睛下意識地瞟了一下,
接著一瞬間,
所有的酒完全都醒了!
只一秒鐘的功夫,他的子已經不由自主地冒了一涼汗,
秋小葉的心臟幾乎驟停了一瞬間,整個人要窒息了一般,
恐怕從他出生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如此張驚恐的時刻。
會不會看錯了?
他在心里問自己。
但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雖然只有一秒不到的一瞥,但是秋小葉十分確定,
面前這個男人的頭上有一行字,
一行白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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