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代一下辛滿滿的視角，緩緩說道：“艾云呢，負責飾演千年前被獻祭給山神，燒死在神像前的孩。哦，對了，我那車子的后備箱里，原本裝的人模特，就是用作焚燒的替。所以我們給他戴上了發套，裝扮了及腰的長發。”

晏歸辭點點頭，示意繼續。

辛守：“我呢，就負責飾演千年后，在大山里拍攝婚紗照的孩。所以，艾云給我搞了套繁復的西式婚紗。想要時間線一目了然，有沖擊。”

想了想，辛守又繼續補充道：“我飾演的現代孩，會因為意外遭遇山……”

說到這個卡殼了一下。

晏歸辭追問：“會怎麼樣？”

辛守垂眸，“山險。原本的故事腳本里，我會遭遇山險。”

原書里辛滿滿沒有遭遇山險，那是因為死了。

現在自己沒有死，這讓有個骨悚然的念頭，“晏歸辭，你說，堰塞湖的垮塌，有沒有可能是人為？”

晏歸辭正盯著黑板墻上的棺材圖出神，從這些邏輯混的文字，看不出故事的全貌。

若不是辛守確認陳來運是劇本殺作者，他會懷疑，這人更像是設計棺材的。

畢竟，整面墻，最大的幅面只在于詳細勾畫祭祀臺上的棺材。

辛守眼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晏歸辭回答，于是氣得用手肘捅了他肚子一下，“想什麼呢？我在問你，我的重大發現，有沒有可能啊？”

晏歸辭一本正經，“有可能。你放心，已經有地質專家往堰塞湖去了。如果是人為破壞，一定會留下痕跡。”

辛守問：“我們不去看看？”

“不必，他們更為專業。”

“你倒是一位想得開的神探，我以為你會事事親為，沒想到……懶。”

晏歸辭無奈笑笑，繼續問道：“你們的故事里，你飾演的現代孩遭遇山險，然后發生什麼？”

“然后嘛……我就驚慌失措，誤闖山神廟。又有山崩之際，巧合被神像護住，得以存活到救援到達的故事。就這麼簡單一個故事。”

晏歸辭表示認同，“確實很簡單。艾云被這個故事打的點，是什麼？”

辛守搖搖頭，“不知道啊。以往我沒參與過的拍攝，都是自導自演，我最多打個輔助。這一次，說雙主，強烈要求我幫個忙。”

晏歸辭陷沉思，“兩張臉，兩個時間，兩種結局……”

“哎，警察同志，你們又來人了。”

魏春麗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辛守率先湊出去看，發現又來了不警察，寧靜的場面，一下變得嘈雜忙碌起來。

于欣就在其中，正安排人手給陳平主任和魏春麗主任做筆錄。

晏歸辭對著墻上的棺材圖拍了照后，走出房間跟于欣打招呼，然后站在柿子樹下旁聽警察們的問話。

負責痕檢的警察們一涌進陳來運的臥室后，空間就變得特別狹窄，這讓辛守極其不適應，飛快出門檻，小跑到柿子樹下，陪著晏歸辭聽。

于欣問：“你們最近一次看見陳來運，是什麼時候？”

陳平搖搖頭，“這雨啊，都下了好些日子了，我這老寒，雨天難，所以這些日子都沒出過門，上一次見他啊，還是冬至那天，我來他去我家吃餃子，但是這孩子拒絕了，說忙得很，沒那功夫。當時我聞著，他這屋里啊，香，像是在燉，廚房亮著燈呢，桌腳還有一箱子啤酒。我估著這孩子不會虧自己的，所以就又轉回家了。”

魏春麗點點頭，“對對，冬至我也見著他了，騎著托車回村的，買了不東西，還有過節的樣子。不過我最近一次見他啊，是在下雨前，我想想啊，那天我婆婆在家拜拜，應該是初一，對，就是初一。”

于欣：“是在哪兒看見的？”

魏春麗指指村尾的方向，“溜子家那邊，他當時氣沖沖的，天快下雨了，我走得急，他比我還急，一軸差點把我撞地里去了。”

于欣又問：“初一以后，還聽過村里有誰見過他嗎？”

陳平和魏春麗齊齊搖頭。

陳平主任指指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寧唯，小心翼翼說道：“警察同志啊，短頭發的小警說調查陳來運，也沒說是個什麼緣由，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什麼事了？”

于欣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倒是晏歸辭，突然開口問：“陳來運可有經常的長時間離村？”

陳平主任和魏春麗微微一愣，然后齊齊點頭。

魏春麗，“這倒是有，尤其是這一兩年，他時常出去個半月、一月的，大家都說他在外面打短工。我和老叔也覺得，這孩子畢竟是大學生出，哪能一直沉淪下去，這……能開始努力工作養活自己個兒，就是一種進步。”

于欣又問了一些常規的問題，然后掏出手機，將上面的照片，展示給陳平和魏春麗看，問道：“照片上的人，你們認識嗎？”

辛守瞇著眼瞄了一下，發現是晏歸辭他們從泥石流里救起來的那位大叔，看照片背景里的病床，應該是已經送往醫院了。

不過雙目閉，臉蒼白，瞧起來況并不好。

陳平主任認真地想了想，“這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我們村子里的人，我都認識，照片里的，沒見過。”

魏春麗皺著眉，左看右看，還是搖搖頭，“我也沒見過照片上這人。不止我們村，這附近幾個村子里的人，我都識。這人陌生，應該不是我們這片山的人。警察同志，他和來運那小子有關系？”

于欣收回手機，笑了笑，“是我們在泥石流中搶救下來的人，暫時沒有在系統識別到份信息，所以想跟村子里的老鄉們問問。”

陳平主任趕握著于欣的手慨，“警察同志，辛苦了啊，這要沒有你們，下面還不知道出多大子。”

說著說著，他又開始抹起眼淚來，魏春麗接過陳平主任的話，繼續激著警察們。

辛守扯了扯晏歸辭的角，低聲問：“下游的消息，是封鎖的？”

幾十尸抬出來了，還沒出大子，只能說明這消息被警方嚴封鎖住了。

晏歸辭看了看炊煙裊裊的院子外，“我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