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1988》第 27 章 古籍修復師
魏賢年近六旬,作為家庭教師,輔導得盡心盡責。
二十分鐘一小節課,中間休息五分鐘,節奏比在學校里快,大概是在家中比較放松,也是一對一的教學,學習的速度也提高了許多。
米在一旁先寫自己的作業,課程主要是針對白川,他這算是旁聽生。
米一邊聽一邊慢悠悠地寫完了作業,魏老師還特意給他檢查了一下,翻看了幾頁,滿意的點點頭道:“米寫的不錯,都做對了。”
白川也寫完自己的習題了,拿給魏賢看,魏賢也夸獎了一句,“可以,這次沒有出錯,昨天那個地方也改過來了。”他又給白川布置了幾道相仿的題目,瞧著白爺去寫去了,對米道,“你今天可以休息一會,不要太累,去玩兒吧!”
白川抬頭看著他,握著筆停下寫字。
米看了四周,道:“魏爺爺,那我在后面坐著拼一會兒模型,不說話,可以嗎?”
魏賢點頭答應了,對學習好又聽話的學生,他向來是寬容的。
白川停下的筆尖又了起來,埋頭刷刷地做題。
米走到后面抱著那盒樂高積木,找了一塊圓形的地毯坐下,認真開始拼起來。
去年世界杯的時候,樂高積木突然紅,起初是搭配著一個“高樂高”的沖飲當做贈品,世界杯期間購買一罐“高樂高”,就贈送一個足球小人,可以自己拼出各種姿勢,有意思的。
米去年和白川玩了一陣,拼好了十幾個足球小人。白川好,在家里待不住,但是這邊冬天下大雪的時候出不去,白夫人就讓人郵寄了一大盒樂高積木回來,哄著他們練習手能力,但是去年一共就下了三場大雪,沒能留住白爺,模型也就只拼了一半就擱在那了。
米閑著沒事,輔導課也上完了,就坐在后面開始自由拼東西。
樂高積木小,怎麼拼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按照圖紙來,米抓了一小把當練手,他喜歡這種作制作的小玩,以前的時候為了打工賺錢,也去做過一段時間的樓盤模型,比這個復雜多了,這個才是真正的娛樂。
他拼了一會,拼出了幾個小,孔雀和獵豹最像,河馬做的有點太圓了,不過裝上兩顆門牙,還是有趣的。
瞧著盒子里還有白川之前拼了一半的,是故宮天壇的模型,旁邊還放了一張圖紙,米就拿起來看著圖紙給他拼好了。他手能力強,玩兒模型也是最快的,基本上掃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手指的靈活,放佛那些小碎塊積木是橡皮泥做的一樣,他想什麼,下一秒就能出個什麼樣子來。
魏賢在書房里特意選了這盒積木放著,也是有目的的。
他平時拿這個當獎勵,做題做好了可以玩上幾分鐘,起初想的是給米練習手能力,給白川則是用這個磨練子,兩個孩子畢竟還小,一直悶著也學不會什麼,不如寓教于樂。不過現在看來,米已經樂呵呵的把這個當了純粹的獎勵,白爺的子嗎……只要米在書房,基本上還是可以控制的。
魏賢不由在心里慨,還是兩個好帶,只有白爺一個的時候,真是難帶啊。
白爺寫一會就看看旁邊,瞧著已經坐不住了,魏老師看了時間道:“川也休息一會吧,今天學的不錯。”
白川立刻就去了米那邊,坐在地毯上和他一起擺弄那些小玩,瞧著那個小孔雀致漂亮,還特意捧著來給老師看:“魏爺爺,你看這個!”
魏賢拿過來端詳了一下,笑著夸獎道:“不錯,手很巧嘛!”
白川跟自己得了夸獎似的,帶著小得意的表,給老師看完了又立刻捧了回來,放到后面的書柜里,自己站著欣賞了一會,特別滿意。
米玩了一小會,就把積木收起來,坐在一旁的小桌那陪著聽講。
白川看完積木,也聽話了許多,認真學習接下來的課程,瞧著教材已經要讀二年級的容了。
魏賢給他們分配不一樣的課程,白川做算的時候,他就讓米寫了一篇字來看看。
米當著他沒再用左手寫字,老爺子教的認真,他也得拿出認真學習的態度,而且魏賢在滬市見多了類似的“小天才”,五歲能拿書法金獎的也有,米這字兒他第一眼看的時候只覺得不錯,但是也并沒有很驚艷。
書法這個還真是需要一點天賦,米只能說是在普通人里寫的字跡漂亮,但也就是個殼子,認真推敲起來并站不住腳。
但不管怎樣,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寫的字跡整潔已經非常令魏賢滿意了,他著下上的花白胡子,連連點頭道:“還不錯,不過你這些都是錯的,像是這個回鋒,得這麼來……你跟誰學的?”
米不好說是上輩子喜歡索著自學的,含糊道:“我家里老人教的。”
魏老師點點頭,道:“這個糊弄外行還行,認真寫還得從頭開始練。”
米點頭答應了。
魏賢又去拿了一張字帖過來,讓他比著寫,一邊用手指劃過字一邊教導他道:“既然喜歡,就從頭開始做好基本功,你比著這個字帖練習,啟功老師的這篇字兒就很好,雅、清、簡、靜……回鋒韌,含而不,漂亮!”
他說著就忍不住自己欣賞起來,魏老師一共兩個好,茶和書,茶要熱滾滾的清湯好茶,書是博覽雜書,什麼都瞧上一眼,也喜歡收藏書籍。他來的時候知道這邊書店,書就特意裝滿了一個皮箱帶過來,這字帖就是他來的其中一份兒。
米興趣道:“那學寫這種字的人多嗎?”
魏賢嘖了一聲,道:“練字這種事兒本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得耐得住寂寞,別說啟功先生的字了,就是唐宋大家那些,多年傳下來的好東西,大家都知道好,又有幾個去認真學呢?現在的人啊,都是好的多,學寫的,你踏踏實實寫上十幾年二十年,就是好樣的了。”
他給兩個小孩布置了隨堂作業,又坐回自己桌前繼續看書去了,不愧是書癡,手頭那一本書都有些松散了,還小心翼翼地捧著看,翻頁的時候作輕的不能再輕。
米抬頭看了一眼,視線更多的停留在魏老師手里的那本舊書上。那是一本古代字論稿,米視力好,瞧著書底封頁上寫的是文出版社,他以前恰好修過這麼一本書,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1964年的那版老書,三十年前的古董書,翻看的次數又多,再惜也有點頁。
米看的心難耐,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兩次那本舊書。
他剛進三年級一班進行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說錯,他的好確實是小手工制作和寫字。
不過他的好里,寫字只是略有興趣,真正讓他喜歡的是手工古書籍修復。為著這個,所以他對書法和繪畫也很興趣,讀書那會兒更是學了不化學和生知識,自己索著做了幾次紙張染,湊巧還弄出了一種質量頗為不錯的修復紙。不過這些也都是為了輔助修復古籍而衍生出的興趣,每當瞧著一本本破損的舊書,米都覺得它們是“病書”,自己拿著工修補的樣子,就像是做“手”一樣,瞧著一本本“病書”在手中康復,就有一種特殊的親切和就。
米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就想選圖書館專業,他手能力強,里面有個古籍修復系,是他最喜歡的,但是這種不好安置工作,本專業畢業的人留不下兩個,全都轉行了。米家里人也不支持,商量之后,米也只能舍棄了。
不過他也沒完全放棄這個小好,自己索著做了不類似的活計,當初能提錢把房貸都還上,還是多虧了他這個做“小手工”的本事,做出一點名氣之后,接了幾個私人訂單,賺到不錢。
要不是一眨眼又回檔重來,他應該在還完房貸之后,就打算去考一個古籍修復師了。
米想到那套房子又有點疼。
趕寫了幾個字靜靜心。
白川看著他一會一抬頭的,有點奇怪,也看了一眼,但是只瞧見魏老師捧著書看,并沒有什麼異樣的。白爺歪頭看了下,視線也落在那本書上。
等到周末的時候,米按照慣例抱著枕頭來陪白爺睡覺,他轉班去了三年級之后,白川就開始讓他周末來陪自己睡覺,鬧的次數多了,米也就習慣了。
米剛把自己的小枕頭和白川的并排放在一起,就瞧見白爺盤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對他道:“小乖,我送你個東西!”
米心里一陣不好的預,等到白爺得意洋洋地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包裹起來的東西,并示意他自己打開看看的時候,米接過來就覺得不對勁,打開一看,頭皮都麻了,果然是魏賢老師的那本古代字論稿。
米道:“你拿這個干嗎,快給魏爺爺送回去吧,他最寶貝這本書了。”
白川道:“他有事請假回滬市了,至要三天才回來呢!這個周末給你看,你那天一直瞧它,是不是很想看?”
米看看白爺,又低頭看看那本靜靜躺在那的“病書”從癥狀上看,只是輕微的頁和頁腳卷曲、折損,都是小病,他的手指也忍不住蠢蠢起來。
“你說魏爺爺要三天之后才回來,是吧?”
“對!”
三更完畢!
米手:來,我們來搞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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