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難容》第19章 非馳汽車投資案(一)

再之后不久, 泛海這邊發生了一件大事。

泛海之前投資的新能源汽車“非馳汽車”,首款量產車型正式上市了。

非馳是中國目前發展最好的新能源汽車公司,2015年1月由泛海集團領投了a, 2015年6月由“天通證券”領投了b, 2016年6月再次融資,投資方為泛海、idg等等。現在,一系列的鋪墊過后, 非馳終于正式上市了它的首款量產車型。

事實上,早在年中, 這款車就已經在車展上亮相過了,還得到了高度評價。

與以往的每次一樣,在新能源這個領域, 泛海、清輝在幾年前分別押注了一家公司。

但這一次清輝集團失手得比較厲害,押注的那家公司后來出現很多問題,連cto都發現自己得了重病宣布退休……而后來的創業公司與非馳都有些差距。技上面沒大差距的又全都是傳統企業, 比如北汽、上汽、廣汽,也不接什麼投資。因此,在新能源這個賽道, 清輝其實是落后了。

事實上,這兩年, 尤其周昶接班以后,清輝集團也無數次洽談過非馳汽車,表達了投資意愿,當時還想參與c融資, 不過泛海好不容易在這個賽道押注功, 怎麼可能讓老對手進來, 于是, 每一次,泛海都以非馳汽車狠狠地拒絕了清輝集團。

也就是說,清輝一直想進去,但一直也進不去。

現在非馳汽車重磅發布它的首款量產車型,還到了市場的熱烈追捧,清輝集團只有眼紅的份兒。

非馳汽車也明確表示,近期應該不會考慮再次融資,這次推出“非馳p1”已經解決了非馳的資金問題。

非馳說的完全沒錯。上市僅僅一周,非馳p1的預售量就遠遠地超出預期,目前公司最不缺的大概就是人民幣了。

對非馳的預售結果,各大也紛紛報道:

【非馳躋頂級車企,背后的泛海或最大贏家!】

【泛海斥資一億元,能投出下個特斯拉嗎?】

當然還有說清輝的:

【清輝錯過非馳汽車!在新能源的賽道上已經全面落后泛海?】

【押注失誤!清輝當年下重注的“全景汽車”現在如何?】里面烏央烏央寫了一通全景汽車的慘狀。

說實話,看見這些的時候,經鴻心里是長長松了一口氣的。

當年,也就是2015年,是經鴻在“非馳”與“全景”當中,憑著直覺選了非馳的。

他很慶幸。

同時,看著清輝想投但投不進來的模樣,經鴻也有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

再之后的一段時間,泛海、清輝可以算是風平浪靜。

經鴻偶爾會聽說到清輝的一些作,比如撤了去年收購來的的某家公司全部高管,空降了整支管理團隊,話卻講得非常漂亮,再比如……

再一次與清輝對上,其實完全在經鴻的意料之外。

那時泛海集團正在收購某老牌的影視公司。

這家老牌影視公司名字作“新影視”,曾經出品過一些現象級的影視作品,旗下也有好幾個國民級的明星藝人。

泛海先通過協議轉讓和在二級市場上舉牌2的方式拿到了共計15%的份,不過接著,“新影視”目前的第二大東“東方保險”便將自己手里的份從17.5%增持到了20%。

很顯然,泛海集團有主“新影視”的意思,不過“東方保險”同樣有這個意思。

再接著的一星期,泛海集團再次在二級市場上舉牌新影視,又搶籌了5%,將新影視的份從15%增持到了20%。

這次舉牌也引了吃瓜群眾的神經,一些曾購過“新影視”的民說:【坐等十個漲停板!!!】

而東方保險那邊則是靜悄悄地又吃進了2%,到了22%。

外界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究竟誰會先發30%的全面要約收購2的紅線——是泛海集團?還是東方保險?

一旦發全面要約收購,該東就必須要向新影視的全東發出要約,請求收購對方持有的全部份,這涉及到每位東,之后的事態發展可能是另一方難以控制的。另外,據新影視的公司章程,持超過30%就能為控東,可以派駐兩名董事,這仗再打意義不大。

據說,“新影視”公司部有些復雜。目前的第一大東歡迎泛海主新,泛海集團的舉也知會過新影視的董事會,可第二大東“東方保險”卻生出了些別的想法,想自己上。很明顯,這個時候,泛海集團和東方保險,都打算用最快的方式,先在二級市場上快速掃到超過30%的份。

結果呢,就在所有人吃著西瓜,猜著、等著泛海、東方誰會先到30%的紅線時,劇本突然發生了轉折。

或者說,有了新的出場人

清輝集團突然之間殺戰局,在二級市場上一次了5%的新影視!

所有的人都沒料到清輝集團這個作。

因為清輝集團并沒有影視方面的布局。

泛海有影視業務,然而清輝的確沒有。

所有的人都在猜測:難道清輝集團也打算進軍影視行業了嗎?會不會太晚了些?

當然了,以清輝集團的實力,其實多晚都不算晚。

聽趙汗青報告這個時,經鴻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問:“清輝?”

“對。”

經鴻又確認了一遍:“清輝?”

“對。”趙汗青道,“現在局面有些復雜了。清輝的場,誰也沒有料到,因為清輝本不做影視,他們不想讓長視頻干擾到他們現在的短視頻。主要現在也不清楚清輝真正的目的……難道真要進軍影視行業?本來東方保險都沒現金了,要籌一籌,我們這邊是比較穩的,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經鴻沉了一下,也不大明白,便只對趙汗青說:“靜觀其變吧。”

趙汗青頷首:“也只能如此。”

趙汗青走后,想到周昶的局,經鴻覺著有點兒煩。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經鴻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他坐在班臺的后面,又查了查新影視的狀況以及東方保險的狀況,甚至查了查東方保險控或投資的幾十家企業,還有這些企業又控或投資的更多的企業,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經鴻:“……”

他反而發現,在幾個月前,清輝集團就開始在影視行業有所作了。比如清輝投資了兩部大ip改編的電視劇,原著小說熱度大,新聞稿件滿天飛,外界都猜測清輝集團基于視頻的sns平臺即將開設影視板塊,再比如……

看起來,的的確確全都是“進軍影視”的信號。

可經鴻就是覺得不安心。

“……”他站起來,走到角落的咖啡機旁,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又不自覺想起來了周昶上次請自己喝咖啡時鎮定自若的樣子。

經鴻兩手兜里,垂著頭,又想了想新影視究竟能掀出什麼浪,卻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他更煩了。

正好看見茶幾旁邊靜靜立著的小垃圾桶。

經鴻極其罕見地抬起,一腳踹飛了它。

小垃圾桶磕在沙發上,力道卻沒完全卸掉,又彈飛出去,在地毯上咕嚕咕嚕連續滾了十幾個圈,最后撞上辦公區大班臺的一只腳,才終于停下了。

…………

晚上經鴻在自己家招待了兩個朋友。

朋友都是初中同學,也非常優秀,一個后來學了通信,一個后來也學計算機,本科讀的北京大學,博士讀的伯克利,在硅谷干了幾年,回中國后進了“行遠”,回來時是p8,去了行遠收的一家it公司當cto,打算明年試試升p9,算打工人的天花板了。

神奇的是,他沒選擇發展最好的泛海或清輝而是留在了行遠的原因是,他既認識經鴻,又認識周昶,覺得別扭。

經鴻是他初中同學,周昶是他博士同學。

最開始聽說對方認識周昶的時候,經鴻到不可思議,覺得世界好小,他當時還想起了“六度空間”的理論——世界上任兩個人,都最多通過六個中間人就可以認識彼此。

可再想想呢,經鴻又到十分正常了。

他自己喜歡計算機、學習計算機,且有能力,那自己的好朋友里自然也有不人喜歡計算機學習計算機而且有能力,而放眼全世界,這個專業最出的學校就是那幾所,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位于硅谷的那兩所——要麼斯坦福,要麼伯克利。經鴻、這位朋友,還有周昶都是一屆的,那他們兩個為同學也并不是新奇的事。

經鴻與這兩個朋友一直以來都關系不錯。

念初一初二的時候經海平還沒創業,經鴻就是普通孩子,家境上面比朋友們甚至還要差上一點,初三那年還常常到朋友家里蹭晚飯。后來父親發達了,但經鴻還是那個樣子,讀書、寫paper、實習、工作,大家相也沒變化,直到一年多前。經鴻接過泛海集團的權杖后大家稍微有些生分,不過因為有共同好,比如網球,幾人偶爾也發發新聞、聊上幾句,因為都在it行業,有的時候,對方也向經鴻咨詢咨詢對某政策的解讀等等,彼此也沒斷了聯系。

經鴻察覺到了這一點,這一年來,為了過去的,每幾個月經鴻就將他們兩個到家里,回憶回憶過去,再聊一聊現在,經鴻覺得與老朋友們在一起時他真的是快樂的,不管是小學的朋友、初中的朋友、高中的朋友,還是本科、博士的,抑或是實習當中認識的。進泛海之后,準確地說是公布份之后,他就開始分不清楚別人的真假意了。

廚師做了五六個家常菜。因為只是在家里,經鴻上穿了一件泛海集團的免費t恤,前,泛海集團的吉祥上躥下跳,十分惹眼。

朋友們也習慣了,邊吃邊聊。

“我問一問你們兩個哦……”做通信的朋友說,“是這麼個事兒。我的老板要跳槽了,想帶著我走,但我覺得現在工作不錯的……我也悉這個工作,就正常干,應該快升了。我該不該走?是不是留在這兒比較容易升上去……?”

“當然是跟老板走。”經鴻笑著看看他,“新老板應該也會帶來他的得力干將,你大概率被邊緣化。”

“…………”朋友一臉若有所思。

同時思考,“經鴻才32歲,可我都34了,我怎麼還這麼稚”的問題。

“對了經鴻,”這時候,做it的那個朋友問,“聽說最近泛海清輝兩家公司又掐起來了?而且這次,戰場還是清輝本沒涉足的影視行業?”

“對。”經鴻喝了一口冰水,頓了頓,“我其實也不太明白清輝的真正目的。”

“我問問周昶。”朋友突然一臉興,“周昶肯定知道原因吧?他不知道我是認識你的!”

經鴻:“……”

“但我不會出賣周昶。”朋友一邊發消息,一邊又對著經鴻補充道,“我就是八卦八卦,但我不能利用人家給予我的充分信任,我有節。”

經鴻:“……隨便吧。”

事實上,如果對方愿意說,那他也愿意聽,他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這涉及到泛海集團,他需要對很多人負責任。

在商場上,人家老總甚至親自翻墻呢,甚至派間諜,違法手段都不用,他聽一耳朵算得了什麼。

可惜了。

過了會兒,經鴻問:“你跟周昶,關系居然還不錯?”

“還行吧,”朋友說,“當時一個專業的。后來全都在硅谷麼,同學之間聚過幾次,不過周昶一直在麥肯錫,太忙了,大多聚會都不參加,我們又沒什麼私。后來周昶是我們系最先回來的,我當時其實只知道他接了清輝的offer。后來沒幾個月我就收到行遠hr的私信了,也不認識什麼海歸,于是就想問問周昶國的工作環境……他還好的,說了很多。幸虧我每年群發拜年短信,嘿嘿。”

經鴻笑笑。

這是一個梗。

當年這個朋友向經鴻吐槽那些每年春節給所有人發祝福語的,可經鴻回答他,“萬一日后有求于人,‘拜年短信’就派上用場了。”如果幾年毫無聯絡,消息欄里一片空白,這個口就張不開,可即使只是每年春節互相發發“新春快樂”的關系,兩個人也可以算作人,開口就沒那麼尷尬。

現在對方說的就是這種況。

朋友又說:“后來我take了行遠的offer,回北京后請周昶吃了一頓北京烤鴨。再然后,我就聽說周昶當上清輝集團的ceo了……我真的是……我什麼命啊,我的朋友都能當上中國首富!這個命格能賣賣錢嗎?”

經鴻:“……你扯遠了。”

“然后我就不想斷了聯系唄。”朋友道,“即使沒指過真的好,認識大佬也牛啊。于是我就偶爾也問問他對那些政策的解讀,別說,你們兩個很多觀點一模一樣。”

經鴻說:“嗯。”

就在這時,對方手機發出了“叮”的一聲。

朋友看看手機,說:“周昶回了。”

與此同時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點開紅點。

而后,第一時間看見周昶的回復后,朋友表瞬間變得一言難盡十分彩,一副又想笑、又不能笑的樣子。

經鴻問:“……怎麼了?”

“……沒。”朋友回答經鴻,“我轉發了個新聞鏈接,問,‘你們清輝好像沒有影視業務呀?那為什麼收購新?干嘛非跟泛海集團搶這一下呀?’,帶個表。但周昶特別謹慎,什麼都沒說。”

經鴻隨口問:“那周昶回復你的是?”

“………………”朋友說,“回了一句不正經的,你還是別知道了。”

經鴻反而好奇起來了:“什麼不正經的?”

朋友說:“就是一句歇后語。”

“???”經鴻更加好奇了,“……什麼歇后語?”

“你真的別問了……”說到這,朋友在經鴻的眼神當中敗下陣來,不過還是掙扎著先道,“首先要說明的是,我非常確定他不知道我認識你。”

“行了我知道了,”經鴻說,“趕說吧,不用幫他找補了。”

已經到了這步,朋友索換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和表,說:“就那句歇后語……周昶說,‘不為什麼,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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