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斗師》第十五章 吐實
“胡說八道!”
猛的一拍桌子,王常銘臉上青筋暴起,鼻孔不斷的呼出熱氣,像極了一頭噬人的猛虎,厲茬,用憤怒掩蓋著惶恐。
“這不是我干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
“冤枉你?”
陳師父淡然自若,又從懷里掏出王常銘給的那張十萬塊的支票,兩邊的筆記對比,分毫不差。
“唉~”
到了這一步,證據確鑿,王常銘無法再賴,嘆了口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臉煞白,暴戾之氣消失的的無影無蹤,瞬間蒼老了許多。
“嗚嗚…….”王常銘趴在沙發上抱頭痛哭,聲音凄涼。“嘎吱~”二樓臥室的門打開了一條隙,里面的人探頭探腦的往外觀,見我們沒走,收回了目。
足足有半個小時,哭聲連天,沙發淚水浸大片,我忍不住吼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等著坐牢把!”
“等等!”
王常銘干了淚水,雙眼赤紅,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圓珠筆,“唰唰”的簽了一張支票,遞了過來。
“這些錢是你們的,把日記本給我,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想的!”我冷哼了一聲,斷然拒絕了,當看到那張支票時,眼睛都不夠用了,整整齊齊的數字------五百萬!
一瞬間,我真有種搶過來的想法,就算是把我我賣了,也指值不上這些錢;眼看要被想法所控制,我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鉆心的疼痛傳來,頓時恢復了理智。
“你這是封口費?”陳師父兩指夾起支票,屈指一彈,紙張聲音清脆悅耳。
“怎麼?嫌?這些夠你們揮霍一陣子了。”
王常銘以為這些錢滿足不了我們,再次拿起筆,被陳師父握住了手腕,隨即松開手,將那張支票還給他,淡然的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什麼意思,難道非要張正義,把我進死路,對你們有什麼好!”此時,王常銘的聲音幾乎懇求。
“呵呵,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這個本子上記錄了有幾十個人名,互相毫無關系,你為什麼要對他們下手?”
“為了錢?你好像并不缺?”
一連兩個問題,王常銘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嘆聲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人死在我手上,我一不圖錢,也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是為什麼?”
我不解的問道,最直接的兩條殺人機都不占,那他是為了什麼,甘冒掉腦袋的風險屢次殺人呢?
“等一等!”
王常銘閉上了眼睛,凝思著過往的經歷,緩緩的道:“我這麼做,完全是有人指使我做的!”
“扯淡!”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給別人當搶使,而沒有任何利益可圖。
“長生,你讓他說下去!”
我閉上,王常銘像是看開了一切,將所有事一腦的說出來。
早在兩年前,王常銘擁有著一家中型企業,但經營不善,面臨倒閉的窘境,為此生了一場大病,眼看就要一命嗚呼。
平白的出現過一個神人,說了一通之乎者也,在王常銘快死的時候,用一碗黑乎乎的藥水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從那以后,王常銘對“救命恩人”恭敬有加,傾心相,幾乎是有求必應。
那人也逐漸出了真實的臉,要王常銘幫他殺人,而后將尸上的臉皮揭下來給他,每隔半個月來一次。
剛開始,王常銘還有所顧忌,不肯做,那人以一家老小的命相要挾,迫于無奈,王常銘只得答應。
而那人也沒有讓王常銘白干,找人在別墅地下修了一間地下室,焚香設案,每日參拜,打那以后,生意上起死回生,順風順水。
這些,和那日白天遇到的子說的很相近,時間上也差不多。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要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陳師父問道,王常銘卻一問三不知,連連搖頭。
“我從沒見過他的真面目,每次見他都披著一黑袍,看不清臉…..至于他收集人皮的目的,那就更不可能對我說了。”
“好了,我的話完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抑在心底的說出,此刻,王常銘如釋重負,兩年來他無一日不再自責,從來沒有踏實過。
所以,他將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記起來,塵封在屜中,算是一點心里藉。
“你什麼時候會再見到他?”
陳師父接著問道,王常銘卻自嘲的一笑:“他不會再來了,自從我家里出了這檔子事,他來看過一次,束手無策,就沒再來過。”
“前幾天,我聽街上的人傳言,‘陳半仙’外出歸來,這才上門拜訪的。”
“哦。”
應承了一聲,陳師父不再說話,而我已經被憤恨沖昏了頭腦,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拳,仍覺得不解氣,拳頭雨點般的招呼過去。
王常銘也不還手,捂著臉,任由我拳打腳踢。
“長生,別打他了,不濟事!”陳師父起把我拽回去。
我逐漸冷靜,松開拳頭,面對這個“劊子手”,我甚至有掐死他的想法,幸好陳師父及時攔住了我。
憤悔難當,王常銘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嗚嗚痛哭。“好了!”陳師父一嗓子下去,王常銘噎著,止住了淚水。
“能帶我去地下室看看嗎?”
王常銘點點頭,去墻角擰開閥門,地下通道的口敞開,陳師父跟著跳了下去。
“小南,你哪里不舒服?”
剛才,我們的注意力都在王常銘上,沒人在意小南,這時我才注意到,的神很不自然,沉默不語,或許是提到殺人,把嚇到了。
“我沒事!”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南蜷起雙,額頭放在膝蓋上,多一個字也不肯說。
半個小時后,陳師父回到客廳,臉格外凝重,我呆坐在一旁,心說:“這是怎麼了,一個個個的都這麼奇怪。”
“長生,我們走!”陳師父對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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