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遲來的舊》第十章 新員工
經營藝品這一行不用于其他行業,說的夸張點,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生意。不過韓奕的這個辰悅畫廊和傳統的畫廊略有不同,就如當初莊月辰說的那樣,韓奕的畫廊更多的是給在校大學生提供機會。學生的畫跟名畫家的畫當然不能相提并論,畫廊可取的利潤其實沒有多。
好在最初的艱難時刻,韓奕已經堅持過去了,如今辰悅畫廊不僅在A大的學院大有名氣,大學城區里藝專業的學生也無人不知這個畫廊的存在。
雖說每年的學生專業水平總是參差不齊,但就算平均水平再低,多多總會有那麼一些有才氣的。時間久了,連院校的老師也會時常到畫廊來鑒賞學生的作品,一些資深的藝鑒賞家也習慣了三不五時來畫廊里轉轉,抱著淘寶的心態,搜羅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就連A市的普通居民也因為這里價格不貴,偶爾會來轉轉,如果運氣好看到喜歡的風景畫,也不吝嗇會買一副回去掛在家里。
如今畫廊的生意好了,不過客戶里大多還是以學生為主,林泉都應付得來,韓奕這個老板也不用時時都在廊子里待著。近兩年,就算韓奕出去旅游采風,林泉也能獨當一面,把畫廊打理得井井有條。
就韓奕不在的這一個下午,林泉就接待了兩個藝學院的學生。清閑下來之后,小員工就拿了塊抹布幾個沾了灰的畫框,一邊一邊還在心里暗暗腦補老板的史。正無聊呢,就覺門又被推開了,林泉習慣掛了笑容剛想問好,一抬頭發現進來的是人。
看清來人之后,林泉在心里慨了一下老板的桃花真旺,臉上還是笑瞇瞇地說:“韓哥有事出門了,還沒回來呢。”
李舒蕓友好地笑笑說:“我知道,他一會兒回來了,我剛給他打過電話。”
“哦,那您坐里面等一會兒。”林泉繼續對著畫框。
李舒蕓趴在柜臺上等了一會兒,似乎是無聊了,又在畫廊里轉了一圈,轉著轉著就轉到了樓梯口。好奇地往上看了一眼,李舒蕓想了想轉頭說:“林泉,等韓奕來了就跟他說我在上面等他。”
“啊?那個……”林泉愣了一下,連忙跑了過來,一時間拿不準該怎麼稱呼李舒蕓。其實林泉第一次見李舒蕓的時候,他一看這是韓奕的朋友,所以樂呵呵地管人家“蕓姐”。可惜,李舒蕓不買賬,一臉嫌棄地拒絕被姐姐,倒是把林泉堵得尷尬了。后來,李舒蕓再來的時候,林泉都是能避則避,到現在也沒再過任何稱呼。
“那個,韓哥說過了,不讓別人上去的。”林泉猶豫了一下,還是嘟嘟囔囔地提醒。
李舒蕓秀眉一挑,氣勢洶洶地反問:“我是別人麼?你應該知道我跟韓奕訂婚了吧。”
“呃,是。”林泉應了一聲,聳了聳肩,繼續回去畫框。
李舒蕓踩著高跟鞋“噠噠噠”上了樓梯,不過很快又“噠噠”地跑下來了,徑直走到柜臺里,一個屜一個屜地找了過去,里問:“林泉,知道樓上房間的鑰匙放哪兒了麼?”
“不知道。”林泉頭也沒回地說,心里暗爽,活該進不去!
“你來給我找找呀,別了。”
“我真不知道,韓哥沒跟我說。”林泉無奈,不過還是拿著抹布走了過去,他不知道韓奕出門還有鎖門的習慣,更沒見他隨帶過什麼鑰匙。
“這個是麼?”李舒蕓從角落里翻出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問。
林泉看了一眼,老實地遙遙頭,“不是,這個是后面洗手間還有小倉庫的鑰匙,這兩個門平時也不鎖,就塞在這里了。”
“你真的不知道?”李舒蕓一臉懷疑,“韓奕不是很信任你,什麼都告訴你的麼?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我可是你未來老板娘,小心我一會兒跟韓奕告狀哦。”
才不怕你告狀呢!林泉心里默默反駁,臉上還是擺了一個無辜的表說:“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李舒蕓剛想再說些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接著一個禮貌的聲音傳來,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好,請問……”
林泉聽到敲門聲還有些意外,這開門做生意的,上門的人基本上都直接推門進來,很有這樣推開門還站在門口敲兩下的,抬頭一看,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孩,一副學生打扮的模樣。有顧客上門,林泉正好不用應付李舒蕓了,連忙應了一聲說:“您好,請進。”
那孩好奇地四看了一眼,走近之后沖林泉笑了一下,說:“你好,我在網上看到這里招學生兼職,所以過來問問。”
“啊?”林泉一愣。
李舒蕓也疑,問了一句,“學生兼職?”
“同學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老板沒說要招人啊?”林泉奇怪地問。
“沒有吧。百合街5號,辰悅畫廊,沒錯吧?”那生也覺得奇怪,“就是近期發布的招聘信息啊,我特地看了時間的。”
“咦?地址是沒錯。”林泉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笑著說:“那你稍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
“好的,謝謝。”
林泉的電話剛撥出去就被掐斷了,接著畫廊的門被推開,韓奕拿著手機問:“打我電話干嘛?”話說完,也看到畫廊里除了李舒蕓,還有一個陌生孩站著。
“韓哥。”林泉三兩步沖過去,“這位同學說來應聘的。”
韓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說:“哦,應聘的啊。”
林泉看韓奕這反應就知道那孩說的沒錯,韓奕確實在招人,呆愣了一秒之后,立刻哭喪了臉說:“韓哥,你要開除我啊?”
韓奕白了他一眼,“該干嘛干嘛去,別添。”然后轉向李舒蕓說:“舒蕓,你去對面的咖啡店坐吧,我一會兒就來。”
李舒蕓不依,走過來拉著韓奕的胳膊撒,“你樓上的那個房間是干嘛的?我好奇死了,你讓我上去看看吧。”
“別鬧,去對面等我吧,我很快就來。”韓奕拍拍的手,答非所問。
李舒蕓撇撇,只好拿了包出門去了。
雖然不厚道,但林泉眼看了看李舒蕓出去的背影,心里還是著樂了一把。
韓奕走到柜臺里,看著那個年輕的孩,溫和地笑笑說:“不好意思,我這邊沒有坐的地方,搬把椅子坐大廳里也不像話。”
“沒關系。”孩連忙搖頭,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言又止,這人是老板麼?
林泉悉孩的神,連忙走過去解圍,介紹道:“這就是咱們畫廊的老板,韓奕。”
“您好。”孩激地看了林泉一眼,對韓奕禮貌地點頭。
韓奕也微點了下頭,對林泉說:“上去到廚房拿三瓶飲料下來。”
“好咧。”林泉應了一聲,一溜煙跑了上去。
“我在信息里注明了要在校大學生,你什麼名字?是哪個學校的?”韓奕趴在柜臺上問,態度隨和,就跟閑聊似的。
“我林夢,就是附近A大的,不過我是大一新生,還沒開始上課呢。”孩有些拘謹地回答。
“哦,A大的啊,倒是方便的。”韓奕想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九月了,各大院校的新生陸陸續續地開始報到了。
正說著,林泉拿了三瓶果飲下來了,好奇地了一句:“韓哥,又不缺人,招兼職干嘛?”
“你前段時間不是又找了個兼職麼,晚上給餐廳送外賣是吧?再招一個人過來,你時間也寬裕一點。”韓奕笑著說。
林泉這下不鬧了,了下鼻子一臉,“不用,我就是看晚上沒什麼事做所以才去送外賣的,這邊的事我一個人應付的來。”
“行了。”韓奕拍了拍林泉的肩膀,“這位同學都來應聘了,你這麼說不是讓人白跑一趟麼。”韓奕說著,拿過果飲一人分了一瓶,先對林泉說:“你QQ上問問墨藝堂的老板,看這幾天有沒有送到我們畫廊的畫。”
“哦。”林泉知道韓奕是不想讓他心里有負擔,就乖乖坐到電腦前不說話了。
韓奕把果飲打開遞給林夢,笑笑說:“林夢是吧,這位是林泉,我這邊本來就一個全職員工。是這樣,他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所以你時間是每天晚上的五點到八點,每天三個小時,周六周日也一樣。我這邊平時也沒什麼事,就是個閑職,所以給的錢不多,一個小時十二塊錢。平時有事可以請假,反正每月按工作時間來結算的,但是既然來兼職的,每個月請假的天數不能過半。嗯,其他沒什麼要說的,我這邊比較隨意,要做的事和林泉一樣。還有什麼問題你問林泉吧,如果了解之后覺得可以接的話,明天把份證和學生證帶過來簽個合同就行了。”
“哦,好的。”林夢還在消化韓奕剛剛說的話,愣愣地點頭。
韓奕對林泉示意了一下,指了指對面說:“我過去了,有事打電話。”說完就去對面找李舒蕓去了。
林泉撇撇,轉臉笑瞇瞇地看還一臉茫然的孩,“同學,你怎麼說?來給咱們畫廊打工不?”
“來!”林夢連忙點頭,“A大新生也不用上晚自習,我每天晚上都可以來,不會經常請假的。”
“那倒是,A大就這點好,大一新生也不用上晚自習。”林泉附和,看林夢有些張,就說:“放心吧,韓哥人很好的,你就算特殊況要請假,他也不會說什麼的。既然要來,那你還有什麼想問,一起問了唄,明天直接帶證件來簽合同就行。”
“我……平時要做些什麼?”
“也沒什麼事。”林泉手在畫廊里比劃了一圈,“我每天來的時候都會打掃衛生的,所以你晚上來了也不用做打掃工作。畫廊就這麼大,后面是洗手間,洗手間旁邊是一個小倉庫,放一些雜。樓梯下面的隔間是放畫作的,有些到期了拿下來的或者送過來還沒掛的就會暫時放在那里。你沒事的時候就畫框,那上面容易積灰。反正你記住,韓哥干凈,不管倉庫還是放畫的地方都要保持整潔,大廳地面更是,要是臟了就及時打掃一下就行。白天我都在,會把事都做好,你晚上來就看店就行。”
“那個,兼職也要簽合同麼?”林夢不解地問。
“咳,就是個保障唄。這個沒什麼,咱這兒雖然人,但畫廊可是很正規的。你放心吧,也就走個形式,你不犯大錯就行。還是那句話,韓哥人很好,不用擔心。”
“哦,這樣啊。”林夢看林泉那麼隨和,人也放松下來,抬起頭看了一圈,又問:“樓上呢?是什麼地方?也有畫麼?”
“樓上沒有。”林泉認真地囑咐,“上面是韓哥住的地方,不讓別人上去的。這個你要記住,不僅自己不要上去,也不要讓別人上去,韓哥會不高興的。”
林夢覺得奇怪,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就算是住的地方也沒什麼吧,為什麼嚴別人上去啊?”
“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林泉聳了聳肩,“其實樓上的廚房我去過,韓哥的房間應該也沒什麼。不過樓上有一個大房間,不知道是干什麼的,我問過,韓哥沒說,好像那個大房間才是忌。”
“是麼?”林夢畢竟是年輕的小姑娘,一聽到那個房間還帶點神彩就忍不住好奇,目也一個勁地往上瞄。
林泉被林夢的表逗樂了,在眼前打了個響指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就算好奇也不要上去啊,咱們老板也就那麼一個逆鱗,你可不要故意往槍口上撞。”
“嗯,我知道。”林夢用力地點點腦袋。
“其他也沒什麼事了,你明天再過來吧。”林泉輕松地說:“反正說的再多也沒用,你先過來適應兩天,不能干再走人唄,反正按小時算錢的。”
“不會不會。”林夢慌忙搖頭,“我什麼活都會干。難得運氣那麼好,找到一份離學校近又輕松的兼職,我肯定會干的。”
“呵呵,那行,明天上午九點之后過來就行。”
“好。”林夢應了,想了想好像沒什麼要問的了,就準備先回去。可轉過又想起什麼似的轉了過來,對著林泉傻呵呵地笑了一下,遲疑地問:“嗯……剛剛那個生是誰?老板的朋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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