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孩子的人》第三章和生孩子的人見面
我和王天鑠是大學同學,我們的從大二那年的“五一”學校的運會開始的,那時,他是播音員,而我是負責運會的采稿。王天鑠一直在校廣播站,也聽過他的廣播,但自己的稿子從他的里念出來之后,好像文采增加了不,自己的覺就不一樣,也就用心聽了,越來越被他是聲音吸引,運會結束以后,在班里再見到他,心里就有了不一樣的覺。
天鑠是那種慢熱的人,我找他改稿子,他會改的很認真。一開始的時候,除了改稿子,他很和我套近乎,我借口謝他,請他在食堂吃飯,他也是拒絕的多,接的。
現在回憶起來,我見到王天鑠以后,就沒有去注意過第二個男生。我和王天鑠的往,我的主多一些,我會有意無意朝廣播室跑,有時是送稿件,有時就是為了見他,借口對稿件的修改。相了以后,就變很自然的事。
我們相以后,我從來不花他的錢,我知道他家庭的不容易,他也為這些對我到歉意,我對他是也是崇拜,他不僅僅是聲音好聽,籃球也打的很好,寫有漂亮的文章。我以前沒有喜歡過任何男孩,他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我的母親對王天鑠曾經有過不滿,主要是因為天鑠的家在農村。但抵不過兒的癡,就同意了。我父親是很喜歡天鑠的,天鑠的古文很好,長篇大論的背,而且引經據典,讓父親很欣賞,談那會,天鑠到我家,他和父親相的時間更多,談濃的時候,甚至連飯都不吃。
畢業的那年寒假我們結的婚,我們這樣早結婚,主要是他一個人在省城,吃住都有很多不方便。結婚前,他找校長把我們兩的宿舍調到了一塊,算是新房,但是,我不想離開家,一想到家務的瑣瑣碎碎都要做,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我就沒有信心。盡管王天鑠說他都包了,但是,我還是想住在家里,在家里,媽媽會打理好一切,而且,如果我真的出去了,爸爸媽媽會不習慣的。
我的父母是非常愿意我在家里住的,特別是媽媽,舍不得我在外面住,王天鑠在我的死纏爛打下,終于同意了。
他家在農村,一家人對他的留城很高興,但對我們婚后住在我父母家,還是耿耿于懷的。但是迫于經濟的力,他們最后只好屈從——這是王天鑠的原話。但是,婚禮必須會他們老家舉行,他的家我去過的,那時他大姐出嫁了,一家六口人,就都住在一個三間屋里,那天晚上,我和他母親和兩個姐姐,四個人在一張床上,他三姐上不知什麼味道,熏的我直惡心,第二天就回來了,本來打算玩一星期,回來也沒有敢告訴媽媽。一聽到要在他們家舉行婚禮,而且至要住三天,我就不愿,還是母親勸了我,我才勉強答應的。
結婚以后,他的父親從來沒有來過,母親一年來兩三次,幾乎每次來,都會打探孩子的消息。督促我們快一點給王家傳宗接代。說的多了,我和他的關系自然就不好。
在我結婚前,柳眉曾經告誡我,小心王天鑠的機不純,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那時也沒有想到去問一問。不過,結婚二十年來,王天鑠對我很好我也沒有到他的機不純。
我的最后一節課上完,正是下午放學。我很在放學的時候回家,我喜歡學校,更愿意呆在學校,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變得毫無生氣。我不想回那個冰冷的,毫無生氣的家。每天面對的是閃眼的燈和看起來富貴的家,一個人,吃著毫無味道的飯菜,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王天鑠回到家,常常是我已經睡著或者是裝著睡著,因為,我殷勤過,而他常常是:“我累了,快睡吧。”我也不想再做任何努力。這些,我也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晚飯我們兩個人很在一起吃飯了,早餐呢,我們一般不在家吃,我借口學校有事要出來,早早地就出門了,我想老早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中午和晚上,他一般有應酬。到現在為止,這一個星期以來,我都想不起來和他說過幾句話了。
人結婚久了,也許會有婚姻倦怠癥,我們相安無事,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有時候,面對這樣的家,要孩子的愿會很強烈。但是,王天鑠不愿意,難道他真的瞞著我在外面收養了孩子,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收養孩子為什麼要背著我,我可是一直想要收養孩子的,那麼孩子是他的?他的病好了?
不可能,如果好了我們怎麼會沒有孩子呢?
電話響了,是柳眉的電話:“放學了吧,金陵大酒店,七點,別再遲到了。”
我真的忘記了,昨天柳眉就告訴我了,今天,唐駿要來,請我們吃飯。畢業二十年了,生活在這個城市的八個同學平時也沒有什麼聯系,只是當有在外地的同學來的時候,才有理由聚在一起,才顯得,我們在這個城市是除了家人以外,更親近的人。在這樣的時候,我是不能缺席的,因為有時候,天鑠因為公事缺席,如果我們兩個都不去,同學們會說啥,想想都知道。天鑠會打電話確認的,生怕別人說他是教育局長,擺架子,因此,無論如何,我都會去的。
外地來的同學,都是我們幾個流請客,這是盡地主之宜,還沒有讓外地人請我們的先例,而且,我們也沒有一個人在金陵大酒店請過客,我們的消費水平在一桌千元左右,而金陵大酒店,消費的最低標準是五千元,我曾經和天鑠一起在這家酒店出席過凌源集團老總的婚禮。
唐駿,上學的時候,我對他不是太,但是因為我在他面前出過丑,所以對這個名字記憶是非常深刻的。我們畢業以后就沒有過聯系,我都記不清他的連是什麼樣子的了。看來他現在混的不錯,但是也不用這樣顯擺自己。
但是他會在聚會上提那件事嗎?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沒有告訴過王天鑠,也沒有告訴過柳眉,這實在是難以啟齒的事。我又擔心起來,因為,我知道,男學生變老男人之后,在酒桌上是什麼都敢說的,他們和他老婆床上的事都能下酒菜。我真不知道,人怎麼會別的如此的俗。
但這樣的聚會我的逃不掉的,那就去吧。我正想離開,五年級班主任高峰見我正想離開,說:“郭老師今天回去早——你上課的時候有人找你。”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他繼續說:“是個的,三十多歲,說在欣欣咖啡館等你,讓您放學就去找。”說完,他看著我,沒有走的意思。我迅速的在頭腦里尋找這樣一個人,但不知我號碼的人真的很難確定,我對高峰說:“謝謝高老師,我去看看。”
他還是沒有走。看著我。我問他還有什麼事,他說:“算了,以后再說吧。”
這個人真奇怪,他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離開辦公室,我的注意力都在這三十多歲的人上,校園里,同事和我打招呼,我也匆匆應答,平時,我是注意的,在他們面前要表現的謙和再謙和,我很在意別人說我有局長夫人的架子,我也知道,無論我做得多好,口實還是會落下的,有時候覺得這樣做人真的很累,真想聽天鑠的話,調離這個地方。我知道,很多人對我的恭維不是因為我,而是,我是王天鑠的妻子。
現在,我的心思在另外一件事上,發照片,送照片,又來找我,究竟想干什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想要什麼,直接說不就行了?何必三番五次地這樣?
我進了欣欣咖啡館,搜尋了正堂的客人,服務員過來:“是郭老師吧,你的朋友在201。”我心中閃過一的疑,但很快,我跟著服務員就來到了201,推門就看到一個人站了起來:“郭老師,請坐。”
認得我,看來對我了解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到有人在背地里注意甚至調查直接,我心里到很不舒服。
正是照片上的人,看上去比照片上的年紀大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臉上雀斑依稀可見,灰短袖在的上略顯老氣。
我坐下來,一聲不吭地看著,因為,我不認識!也認真地看著我,一會之后,終于開了口:“我華秀芬,是王天鑠老鄉。”
看得出,竭力把自己的語調放的平穩一些,但是臉上掠過的一慌張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不過,這句話倒讓我的心放了下來。剛看到的時候的那種張,反而消失了。我做的舒服些,換了一個姿勢。
老鄉,那就是有事求天鑠,但是用這樣無中生有的事來達到目的,虧想的出來,不想是一個狡猾的人,那他背后就有高人。
在我來之前,先要了柚子茶,起為我倒了一杯,讓后給自己倒上,端起杯子喝的時候,我注意到的手微微地抖,我輕輕地笑了,做虧心事的人,都應該是張的吧。在發現之前,我收回了我的笑容。
天鑠老家來找他辦事的人我見多了,在他們看來,在省城做的人是無所不能的,孩子升學,找工作,家里出了司,都來找王天鑠。他老家來人,我們收下的多是他們帶來的土特產,是從來不收他們錢的,我們還得管吃管住,甚至要給他們買回程車票。每當有這樣事的時候,王天鑠都是盡心盡力,在他的能力范圍,都會給辦。甚至有時請人吃飯托人給辦,在他看來,為家鄉人辦事,就是給父母長臉。我不是本地人,而且,我娘家也不需要我們的幫忙。他老家來的人,我一律熱接待,只有事辦辦不,與我無關,所以,我在他們老家的人看來,還是一個不錯的媳婦,除了他的父母之外。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我們能幫的盡量幫。”這是我見面后的第一句話。
喝了一口茶,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看著我,真的,的眼睛真的堅定起來,打開自己的綠小包,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和信封里的照片一模一樣。
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就是敲詐,也不能反復的用同一種手段吧?
見我沒有什麼反應,就說:“看來我之前給你的照片你都收到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就直接說好了,不用這樣的,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我不耐煩地說。
“看來你對王天鑠非常信任。”喝了口茶,“照片發在手機上,我想至你會聯系我,問問我是怎麼回事,至你得質問王天鑠,那麼王天鑠也會有反應,但是一天過去了,你們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真是奇怪,這樣的事你能不質問王天鑠?所以,我以為,我弄錯了你的號碼,就把照片送給你,下午,我又核實了你的號碼,沒有錯,所以,我覺得,還是找你當面談,這樣能說清楚。”
“好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和天鑠在一起有八年多了。”人的聲音很平靜,“我答應過天鑠,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不會破壞他的家庭。所以我一直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由于這個原因,我的孩子連兒園都沒有上,我不知道,在父親一欄給他填什麼。但是,現在孩子大了,要上小學了,我總不能還讓他在家里呆著吧?”
八年了,這八年王天鑠一直和這個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們有了孩子?那麼王天鑠對房事不再熱心是從八年前就開始的了,不是因為工作忙,而是因為外面有了人。原來他想要收養孩子的,現在不要了,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他不是有病嗎?
我的思緒迅速地撤回到了現實,這個人不簡單,到底想要什麼?這張照片看起來像是真的,但是,現在的PS技,人馬都能做的惟妙惟肖,何況這樣一張照片?于是,我起,準備離開。
華秀芬似乎有點不知所錯:“求你了,離婚吧,天鑠他很痛苦的。”
我很吃驚,這個人,竟然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真是不可理喻,看的表,不像是在演戲。
“你要的只是我們離婚?沒有其他的?這種技法也太下作了吧?想訛錢?你真是想錢想瘋了。”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想。我們的孩子已經七歲了,他真的需要一個父親。”華秀芬的聲音稍大了一點,我很奇怪地看著,一個騙子,怎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不要和我玩這種把戲。”我走到跟前,“這樣的鬼話,我本就不相信。”
倒坐了下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你們結婚快二十年了,你們不是一直沒有孩子嗎?”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心里一,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做了不的工作,下了不功夫,但是,用這樣的把戲本騙不了我。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如果真有什麼困難,要是天鑠的老鄉,他是會幫你的,但是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是不會得逞的。”
遞給我的手機,我遲疑地接了過來,手機里,王天鑠正和照片上的那個孩子玩沖殺,兩個人互相擊,然后,王天鑠倒地,那個孩子開心地騎到他的上,兩個人在地板上滾在了一起。王天鑠好像變了一個人,是那樣的有朝氣。他笑的多燦爛啊,這樣的笑,在我的記憶中似乎從來就沒有過。
我真的呆住了,這樣的視頻,真真切切,王天鑠的音容笑貌是那樣的悉而又陌生,怎麼看也不像是假的,怎麼會這樣?
看我這樣的反應,好像很滿意。但是,我還是不相信,因為——
“你和誰生的孩子,怎麼也不能安在王天鑠上,你怎麼不去找王天鑠,你有了他的孩子,他會和我離婚的,——你不敢吧,所以,還是收起你的把戲吧。”
“你是說王天鑠不能生育吧?”
的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連這個都知道,不是王天鑠說的,誰還能說啊?
華秀芬竟冷笑起來:“真是善良啊,王天鑠!”
我被他的笑弄得心慌起來,王天鑠沒有生育能力,這是鐵的事實,結婚的第五年,我們因為沒有孩子,到醫院做過檢查的,千真萬確的事實。
華秀芬站了起來:“我來的目的就是希你能主向天鑠提出離婚,而且,只要是你主提出,天鑠一定會同意的。”
華秀芬拿過手機走了,我,一個人,看著茶壺上的虛虛渺渺的蒸汽,一時間理不出任何的頭緒。我多希剛才是一場夢,可是這個狹小的空間,卻提醒我,這是傍晚,墻上的電子鐘顯示的是六點十分。
王天鑠,孩子,華秀芬,孩子。診斷書,劉阿姨------我的頭痛起來,我想打電話問問王天鑠,撥了號碼,我又放棄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出差不再向我匯報行程,我也不再去給外地的他去電話,真的想不起來了。八年前?他們在一起八年多了,孩子已經七歲,這聽起來是一個笑話。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陌生到這樣的地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沒有親熱過了,他的母親從什麼時候不在和我提孩子的事了?
真的沒有頭緒,好像所有的線索都擺在眼前,但是,如一團麻,我的心開始痛起來,這種痛,是我父母雙雙遭遇車禍時那種痛,一時間無法擺的那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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