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客》第八章
東方天際,耀眼的金白芒霎時沖出地平線的束縛,夏日的太自一出生起就擁有著令人不能直視的榮。吳樂瞇著眼向那一直以來俯瞰大地的炙熱星球,頓生無限豪。他從沒有過遠大的理想,但求此一時彼一時而問心無愧。理想可能隨著時境而變遷,最初堅持的信念轉眼就可能被唾棄,只有自己心當時的是真實的。他不是個有計劃的人,卻因為看似無而有的堅持,總能在第一時間選擇出自己最想要的結果。
服已經被逐漸悶熱起來的空氣蒸干,留下一片片黃的云彩,再加上其上散發出來的難聞氣味,讓吳樂剛升起的豪瞬間頹靡。由于一會兒要走山路,山上荊棘叢生,他可沒勇氣將服了用一細皮應對荊棘的劃,只好輕憋著氣忍耐著。
西嶺上沒有什麼名勝古跡,所以幾乎沒有被開發,只在最外圍的向面有幾階田地,再向里就是深山老林,除了郊區村鎮不時有人上山采蘑菇外幾乎無人問津。據說那上的林子里經常有蛇蟲出沒。小時候吳樂和吳桑住在西嶺下的一個村子里,就聽說有的村民上了山就再沒回來過。甚至在二戰期間,曾經有一隊日本軍到山里追捕村里逃出去的俘虜,最后也是杳無音訊了。
吳樂從矮樹上截下一樹枝,除去細小的枝葉,作為臨時的武。吳樂聽吳桑說過,這山上除了蛇比較厲害外,還有幾種蟲子千萬不能。一種是馬蜂,一種是滾豆蟲。馬蜂還好,你只要不去招惹它它一般也不會搭理你。但滾豆蟲的攻擊可謂是防不勝防。那是一種形似蚰蜒的蟲子,型卻比蚰蜒大得多,長幾寸到幾尺不等,特別喜歡鉆。如果一不小心遇到了他們,千萬不能喊,還要捂住口鼻塞住耳朵,否則就有可能被它們鉆進去,破進腦袋里拱食腦漿。
滾豆蟲是否真的存在他無從知曉,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兩團衛生紙塞住了耳朵。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又把腰帶了,用所料帶撕的條綁嚴實,了下后庭的存在,才算稍微放下心。
一切都準備好后已經日上三竿,包里的食雖然經過了下水道水的洗禮,但幸好都用袋子包裹得很嚴實。無奈地取出兩個饅頭,吳樂只當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往里送去,強忍著惡心也要填飽肚子啊。他不吸煙,又沒有帶取火的東西,烤野味一條自然是行不通的。吃過饅頭又隨便灌了兩口水,看看時間不能多耽擱了,于是起程向西嶺深走去。
沙沙沙
在一灌木叢里,吳樂用木撥開擋在前面的雜草灌木,忽然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沙沙聲出現在四周。他頓時提高了警惕,站在原地不敢繼續作,耳朵都樹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從灌木叢下的隙里忽然爬出一只約麼掌大小的黃黑相間的蟲子。只見那蟲子全分十五節,每節兩側有一對和子等寬的足,頭部應該是的位置上還有一對尖銳的鉗子,一看就異常鋒利,要是夾在人上鐵定會嵌下一塊來。
當看清楚蟲子的樣子的時候,吳樂就知道這真的是滾豆蟲了。幸好只有一只,如果四面八方都來上幾只的話,他跑都沒地兒跑,估計就得代在這里了。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出來,接著在另一面的灌木叢里又爬出來一只滾豆蟲,接下來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他個熊的!”
吳樂頓時跳腳了,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咬到,瞧見一個蟲子相對較的方位就邁大步沖了過去。落腳的時候還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顯然是踩到了蟲子上。
“蟲哥哥!沖爺爺!蟲大仙!俺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你同伴吧,誰讓他們長著一副惡心的樣子還來嚇唬我!我這完全是條件反啊!”
他幾乎一路都用著跳大神的步伐跑出去老遠,直到腳底板被跳得酸疼才停下來。這時候早已經不見了滾豆蟲的蹤影,他倚著樹坐到了地上。
“哎媽呀!累死爺了!不帶這樣玩兒人的!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怎麼就讓我好運給遇上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天已經晚了下來,樹林底部本來采就不好,這個時候更是昏暗異常。頭頂上的天空反而顯得明亮一些,過麻麻的樹葉,星星點點的亮照下來,更加鬼氣森森。
吳樂不敢多做停留,只期著能夠早些到達目的地才好。想到這里他拿出手電筒,對著地圖想找出自己現在的位置。完了完了,剛才顧著跑了,竟然不知道跑的是哪個方向,在這種地方迷路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研究了半天,冷汗都下來了,卻覺得天氣悶熱得讓人心慌。果真是迷路了。
吳樂想哭的心思都有了。經過剛才慌不擇路的奔跑,再加上之前在下水道里一番折騰,他現在的形象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由于剛從下水道出來的時候褂子就被他收進了書包里,只穿了個短袖。在外面的半截胳膊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和劃痕,子也被剌出了好多口子,那兩條綁的袋子也不知所蹤了。
苦笑一聲,他有種被耍了的覺。
“是不是我一直在做夢啊?無論中招考試還是那所謂的第一名,甚至莫名其妙的地圖乃至吳桑的長生不老,都是我睡夢中幻想出來的?夢醒了就會發現我原來不是我,我的生活其實是另外一個樣子的?或者干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其實是神病院的一個病人?”
他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樹干上,什麼也不愿意想了。
吳樂很矛盾,或者說他本就是迷茫的。
他會因為一時的績好而立志好好學習,會因為被欺負而許下莫欺年窮的壯志,會因為一探尋的可能而孤一人步荒山野林。會因為小小的功而竊喜,而覺得前路無限明自己是大主宰;會因為小小的挫折而斗志盡失,而覺得自己一無是所有的過往都是虛幻;會因為一如既往的平淡生活而甘于平庸,而覺得人生不過如此只怕自己沒耐將它過完……
唉!
忽然,一聲稚卻著老的嘆息聲傳進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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