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殮師人》第一章 殮師
不知不覺中,卓靈來到落櫻鎮已經快有兩年的時間了。
時間過得真快呢,從人生地不,到逐漸融這個小鎮,再到被這個小鎮上的人所避諱,也就兩年的時間。
原本是最不信命的。
從小就被賣給一個又一個陌生人,直到逃了出來,在一個雷雨天,在墓地里遇到了在殯儀館工作的老太太,被收養,才算有了個安定的居所。
仔細理清一下,八歲那年從人販子手中逃出來流落街頭,以墓園為家,九歲那年被老太太收養,十五歲那年考上高中,十七歲那年考上大學,念的是殯葬專業,十九歲大學畢業,為一名殮師,二十二歲送走了年逾七十的老太太,卻在同月幸運地中了海上郵七天六夜的大獎,于是帶上老太太的像向世界出發,不料回程的時候遭遇海上暴風雨外加海上龍卷風,等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改變了。
中國還是中國,但已經不是卓靈知的祖國了。最為可怕的是,被海浪沖到了一個名為“東升國”的小國上,面積恐怕跟從前的行政特區香港差不了多,然而卻是一個君主制國家,而且還是一個嚴格限制外國人出境,思想相對保守的一個略封建的國家。
幸運的是,這個國家占據了天然的寶石資源優勢,再加上環境優,又深諳“營銷”之道,是以這個小國還算富有,人們是不愁吃穿,只是因為跟外界流到了嚴格控制,導致人們的生活條件還停留在一個相對不是特別發達的水平。
像卓靈生活的落櫻鎮,小轎車那是極見的,電托車和自行車是人們常用的通工。
卓靈被救起的時候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懷里地抱著老太太的像。巧合的是,老太太長得幾乎跟鎮上喪葬用品鋪的老板娘一模一樣,老板娘姓劉,大家都劉大娘。這位劉大娘也是個命苦的,的丈夫早早地就去世了,剩下跟兒,后來,兒也意外去世了,心灰意冷,守著個喪葬鋪也不愿再嫁或是再生。劉大娘倒是有考慮過領養一個孩子,但是單,經濟條件也不是十分出,東升國的孤兒也不多,政府完全有能力承擔孤兒的一切養費用,領養條件自然也高,劉大娘左右都尋不著合適的。
知道上卓靈,劉大娘一拍板,收留了卓靈,認作兒。
卓靈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跟陌生人相的孩,實在是沒有別可去了,才留了下來。劉大娘是真心疼的,就跟老太太一樣,卓靈后來慢慢地也被劉大娘了,主喊“劉媽媽”。
卓靈長得十分漂亮,劉大娘總是熱衷于給卓靈制各種各樣花鮮艷的子,滿意地看著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卓靈:“多水潤的一個姑娘啊!”
卓靈的五長得十分致,就像洋娃娃一樣,白勝雪,杏眸紅,顧盼生輝。可惜,偏黑的服,而且最那種可以將渾上下包裹得不風的黑服,再加上那頭又長又直,黑的像烏的羽似的秀發,走在半夜的小巷子里頭,就像一個行走的鬼娃娃。
穿著黑服的卓靈,不拘言笑的時候,有一種讓人驚心魄的森的。也正因為這樣,劉媽媽才熱衷于給做花鮮艷的服,想讓卓靈多點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
麗的卓靈,如果不是住在喪葬鋪子,干的是殮師,排隊給說親的人可能要從東街頭排到西街尾。
世上沒有如果。就是沒有這個如果,也有人熱烈地喜著,那就是在殯儀館工作的阿武。阿武也是雙親早亡,底下有一個弟弟,所以并不忌諱這些。畢竟就算阿武長得再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也沒有多人家愿意把自個兒的閨嫁給他。
阿武是個老實人。跟卓靈一樣最不相信命。阿武也不知道怎麼追孩子,只知道一味地對卓靈好。一年后,卓靈也被他說了,兩人訂婚。
然而,就在阿武去采購結婚用品的海路上,突遭數十年難得一遇的特大暴風雨,連人帶船失蹤了。
后來,船被找到了,卻沒有能夠找到阿武的尸。船上干干凈凈的,一個人都沒有。仿佛一夜之間,整艘船上的人都穿越了。
專家說,在那樣的環境下,船上人員存活的可能微乎其微。
卓靈聽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遙遠而模糊的聲音在罵:“真是掃把星!克死了爺爺爸爸媽媽還指我能養著你?做夢去吧!”
卓靈驚醒以后,發現臉上涼涼的、的。
原本鎮上的人也蠻同的,畢竟能夠找到一個愿意跟結婚的男人并不容易。
直到一個自稱“大師”的給人算命的“瞎子”路過落櫻鎮,一語道破卓靈的命數:“此當是年月日時生,上氣太重,又長期接死人,煞氣有增無減,這才克死邊的人。注定此生只能一個人過。誰跟過誰死!”
卓靈的好友林楓差點兒就要去踹了對方“神算”的旗幟,“死瞎子!瞎算命!盡瞎說!”
林楓的媽媽是鎮上有名的“神婆”,因為姓何,所以大媽們尊稱其為“何仙姑”。
說起林楓,也是個命苦的。爸十分重男輕,林楓的媽媽又在生的時候大出,堪堪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卻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林楓還沒有學會站立的時候,林楓爸爸便已經拋棄了母倆,火速搭上某某村支書的閨。可惜,林楓爸爸這人渣的品,命中注定就是沒有兒子送終的,那村支書閨為他生下一個兒,竟也是再也不能生育了。林楓爸爸卻礙于村支書的勢力,不敢提另娶或是找人生兒子的事。
“阿松都還沒怪責你呢!什麼時候到那群八婆碎了?”林楓為卓靈到憤憤不平,揮舞著拳頭,像是誰敢在面前提卓靈一個不是就能沖上去給對方一拳似的,“如果讓我在我們家上們找我媽解決事,我一定訛詐們雙倍價錢!多出來的錢我們就拿去盡揮霍去!”
林楓口中的阿松,便是阿武的弟弟,比卓靈還大一歲。他哥哥出事以后,他從來沒有責怪過卓靈一句,反而還經常安,逗開心。
卓靈倒是不怎麼在意鎮上的人怎麼說。無論他們背后怎麼議論,明面上,是鎮上唯一的、也是技最好的殮師,他們并不會拿怎樣。
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那麼一個專業,這麼一個工作,也是不想與活生生的人打道。人心太過復雜。卓靈喜歡死人的安靜。
原本,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麼安安靜靜地一個人過下去。直到那一天,遇到了張正源。
那天“客人”比較多,夏季總是有心的家長一時沒有看好自己家的小孩,各種死法都有,溺水死的,從樓上率下來死的,還有吃東西噎死的……卓靈看著那一張張稚的臉孔,心里邊總覺得有點堵,說不出是什麼覺。
理完那些可憐的孩子,已經是差不多晚上八點鐘了。
“我送你回去吧?”阿松看見外邊的天已經黑了,卓靈又長得這麼漂亮,雖然鎮上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或者說不敢)對卓靈出手,但難保不會遇上那些喝了酒的神志不清的小混混。于是他提出要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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