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第 27 節 惡人不在遠方
我單了。
閨介紹的。
我火速和男友同居后,閨還住在我租的房子里,房租我出。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惡人不在遠方,就在邊。
1
經閨介紹,我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張銘。
閨說,他是公司高層最近才高薪挖來的程序員,雖然沒怎麼接過,但覺除了格靦腆了一些外,為人老實周到,適合往結婚的方向發展。
當時我爸媽催我找對象催得,我就答應見面看看。
幾次相下來覺得這人雖然不善言談,但是舉止得,對我又比較心,漸漸地就也上了心。
相不到一個月我們就確立了男朋友關系。
彼時,我跟閨許合租一間一居室。
說是合租,其實只是我出錢。
閨是大半月前搬到我這里的。
原本,說自己租那個房子還沒到期,但房東著急出國要賣掉,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就先搬來我這里暫住。
時間一長,我覺得兩個人住一起也不錯的。
其間閨也說過要承擔一半的房租,但我一直沒好意思要。
一方面是抹不開面子,另一方面,從家庭條件上來說,我比要好不。
不過,跟張銘往接近兩個月時,他提出了要跟我同居的想法。
我猶豫了一會兒,沒有立刻答應。
回去跟閨說了這件事后,閨對此頗為不滿。
「這張銘看不出來啊!原本以為他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居然心思不正!你們倆才往多長時間他就要跟你同居?!」
「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就同居是不是有點兒早……」
「什麼有點兒?!是非常早!他什麼人你都還沒徹底認清呢!」
閨夸張地說。
「人好的啊!」
「呦!這就幫著說話啦?」
閨揶揄道。
「我就是實話實說!再說,他、他不是你介紹給我的嘛!」
我臉頰發燙地強行解釋。
「不過,這張銘在我們公司確實很厲害,領導隔三岔五就要夸他一頓。就我知道,已經有兩個同事對他暗送秋波了呢!」
「他這麼搶手嗎?」
我有些驚訝。
「沒想到吧!誰不想要一個能賺錢,長得還行,還沒有花花腸子的男人當老公呢?」
「哈哈!你是在說自己嗎?那個你得死去活來的網友就是這樣?」
「哎呀!」
閨嗔一聲,跟我打鬧起來。
不過,玩笑歸玩笑,閨的話還是讓我產生了一迫。
畢竟,無論是外貌還是材,我都屬于普通那一掛的。
一周后,我和張銘出去吃飯,在送我回來的路上,張銘又說起了同居的事。
「曉蓉,我其實就是想多照顧照顧你。你看你跟許住那麼小一個房子,雖說孩子間可以互相照顧,但我總覺委屈你。」
我沒想到張銘是這個想法,心里一暖,覺得這個男朋友找得真不錯。
于是撒道:「不會有事的,我和都一起住了兩個多月了,也習慣的,放心吧!」
「這怎麼能放心呢?我現在又不是沒有能力讓自己的朋友過上好日子。」
見張銘皺起眉頭,我趕挽上他的胳膊討好道:「親的,你這麼想著我,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我要是走了,就自己一個人了,不好的。」
「那要是我們也住這個小區,能照應到,是不是就可以了?」
「那、那……那也要考慮你啊!這里離你公司要一個多小時呢!」
我有些驚訝他會這麼問,畢竟閨說,從這里到公司路程得一個多小時。
「也是。」
張銘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到家,洗好澡躺在被窩里時,我又和閨討論起這個話題。
「我真沒想到張銘是這麼想的。你說咱倆之前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要這麼說……哎呀!好像真有點兒……」
閨聳了聳鼻頭道。
「那你說,我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這事兒你哪能問我啊!這得問你自己。」
閨似是察覺我有所松,這次居然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反對。
「我覺得張銘是好的,但我還沒跟異一起住過,而且,我倆這才認識不到倆月。我要是同意了,會不會顯得我輕浮的?」
我糾結地問。
「不會吧!我看張銘不是那種有歪心思的人,如果他提出要跟你同居,多半是奔著要跟你結婚去的。」
「結婚?現在就想結婚太早了吧!」
「嘖!還有人認識一周就閃婚的呢!」
「也是…
…」
我點點頭,心里泛起一的甜。
誰知,三天后,張銘居然告訴我說,他在我的小區租了房子!
我站在布置簡單但寬敞溫馨的一居室門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曉蓉,我知道自己這樣先斬后奏不好,但既然我有能力,還想跟你一直走下去,那我覺得自己就得主一些。」
張銘認真地看向我,耳尖泛起紅意,但聲音卻堅定有力。
這一刻,我突然覺有一力量把我從安全區推了出來,在躁翻涌,我覺得自己得為勇敢一次。
于是,在張銘灼熱的目中,我怯地點了點頭。
當天,我就把自己一部分的東西搬去了他那里。
原來的房子還沒到期,閨可以繼續住在那里。
起初,一切都愜意得讓我飄飄然。
但一周多后的晚上,我睡到半夜突然想上廁所,醒來卻發現旁邊沒人。
我撈起床頭的手機,時間已經是 12 點半了,剛想給張銘打個電話就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你去哪里了?」
「我艸!」
四目相對,張明眼底的驚慌暴無。
「大半夜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才嚇這樣嗎?」
我打趣地問。
「我的寶寶哦!你這大晚上也不開燈,突然這麼一嗓子,誰都能被嚇死好嗎?!」
張銘長舒一口氣,神已經恢復正常,邊鞋進屋邊說,「剛才領導打電話說有個項目出了問題,讓我趕過去看一眼。這不,忙到現在才回來。」
「去公司?」
「是唄!」
我眨了眨眼睛,琢磨著,我們倆是 10 點多睡的覺,他出去我一點兒沒覺到,那肯定得我睡著半個小時以后。
從這里到他公司,即使打車,一來一回也得一個半小時,如果再加上理問題的時間……
我瞇了瞇眼睛,直覺告訴我張銘有事瞞著我。
「你都不知道我們那個項目客戶有多難纏,大半夜還折騰人。」
張銘攬著我往臥室走,我卻注意到,他子的膝蓋粘著些泥污,而且看那,好像還紅了吧唧的。
這個位置……
如果不是雙膝跪地,很難同時都臟掉吧……
而且,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這膝蓋怎麼都臟了?」
我開口問。
「啊?」
張銘低頭一瞧,眼神倏然一變,但轉瞬就恢復如常,速度快到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2
「唉!外面天太黑,我走路沒注意,被石頭絆倒摔了一跤。本來嫌丟人沒打算跟你說的,不想,被你發現了。」
張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看看,疼不疼啊?」
我彎腰就要拉起他的,卻被張銘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了手腕。
「沒事沒事。我一個大男人,沒那麼氣。」
說完把我往床上一按,道,「都這麼晚了,趕睡。我去衛生間洗個澡。」
說完,也不管我再說什麼,轉就往衛生間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他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別扭,那好像沒辦法直一樣。
第二天,我下班回來準備先去閨那里拿幾件服,還沒走到樓道口就發現閨正拎著袋子等在那里。
「,你這是等我嗎?」
我有些錯愕。
「可不是嗎!你下午打電話說下班直接過來。可好巧不巧,我一玩得好的同事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下樓腳崴嚴重的,也是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我有些擔心就想著趕過去看看。」
「那你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我又不是沒有鑰匙,自己上去收拾就好啊。」
「我這不想著正好下樓就等一等你,省得你麻煩。」
「啊,好吧。那你趕去吧!」
「嗯,先走了哈。」
「好。」
晚上是張銘做的飯,四菜一湯。
原本我們倆還打算吃過晚飯去看一場電影,但等收拾完都快到 9 點了,困意上涌,我便洗洗睡了。
次日上班,午休期間鄰座的同事找我搭話。
「曉蓉,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整天都沒打采的。」
「我也不知道,就覺超累。像是干了一晚上力活一樣,渾上下都難。」
我晃兩下脖子道。
「咋呢?是昨天晚上……」
同事意有所指,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急迫地打斷:「咱能純潔一點嗎?我昨天晚上 9 點多就睡了好嗎?」
「好吧。」
同事攤攤手,繼續問,「是不是涼了,要冒?」
「不知道。」
「哎,對了,你早上不是說自己手機掉
馬桶里壞掉了嗎?我有一個備用機,借你用用??」
「不用不用,我男朋友說給我在網上買了。」
說到這里,我有些埋怨道,「都是我男朋友,一大早上非要跟我鬧!結果手機就掉馬桶里了!」
「哎呀!那他也能給你買個新的呀!消消氣!」
我扯了扯角,又好氣又無奈。
晚上回家,剛進小區門就瞧見幾個大爺大媽聚在一起說話。
其中一個大媽姓趙,我非常,是我們小區有名的「小靈通」,什麼張家長、李家短的,各種消息保準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撥。
看趙大媽這口若懸河的樣子,不知道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好奇地湊到跟前,就聽趙大媽聲并茂地說道:「你們那是沒看見!那幾個男人兇神惡煞的,就像是惡鬼一樣!」
男人?惡鬼?
這哪兒跟哪兒啊?
我豎起耳朵繼續聽。
「老趙,你不也沒看見,就聽兒子說的嗎?」
有人打趣地接話。
「那、那又咋樣!我兒子還說那些人一進小區就奔著 2 棟去了!看架勢,肯定就是上門討債的!」
「大半夜的來討債?我看是催命的吧!」
「哎呦!你可別說!我可聽 2 棟老王家媳婦說了,前天晚上 11 點多,樓上噼里啪啦的,還伴隨著凄慘的哭喊聲,好半天才消停呢!」
「嘖!也不知道是誰惹乎了這些人,造孽哦!」
大爺大媽們七八舌,我卻聽得云里霧里。
不過,我原來住的就是 2 棟,這得跟閨說一下,讓最近盡量早點兒回家。
可一掏包,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手機。
我嘆了口氣,準備吃過晚飯再過去找一下。
不想,我還沒出門,閨先找上來了。
「曉蓉,我在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這件外套當時沒給你,想起張銘說你電話壞掉了,就給你送過來了。」
「哎呀!我剛還想去找你呢!」
我拉著閨進門。
「你聽說 2 棟出事了嗎?」
「哐當!」
盤碗撞在一起的聲音格外刺耳。
「抱歉,聽你說出事了,我手就抖了一下。」
張銘不自然地笑了笑。
「哈哈,張銘,想不到你膽子這麼小啊!」
閨哈哈一笑,追問道,「曉蓉,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啊!」
「哦,就是聽趙大媽說,前天晚上大半夜的有人上門討債。」
我收回目,回答道。
「這欠債的該不會就是住 2 棟吧……」
「說的是啥呢!」
「我的天啊!那住幾單元,幾層你知道不?」
我沒有立刻回答,默了幾秒,用余打量了一下正在收拾碗筷的張銘。
他似乎也格外在意我的回答,手上的作都停了下來。
「那不清楚。趙大媽也沒說。」
我垂下眼簾,蓋住眼里的疑,佯裝輕松道。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住我們那個門,這也太嚇人了!」
「是唄!所以,你這些天晚上還是早點回家吧!聽說鬧得靜大的!」
「啊?那我怎麼一點兒都沒聽到。」
「就你那一覺睡到天亮的架勢,你能聽到什麼?」
我懟道。
「也是。但確實得小心些。」
我看著閨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擔心,隨口提議說:「要不,我回去陪你住兩天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張銘果斷地拒絕:「不行。」
「哎呦,是孩子,自己一個人住,很不安全的,我就回去住兩天。」
我出兩手指頭。
「那也不行,你們兩個孩子也、也不安全,我不同意。」
我沒想到張銘會這麼堅持,不由得有些生氣。
「算了算了,我只要鎖好門,誰敲都不開,應該沒事的。」
閨瞧見氣氛不對,出來打圓場。
「可是,我還是擔心你。」
「沒事的。再說欠債的又不是我,對不對?」
「可——」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閨拍了拍我的肩膀安。
臨走時,還朝張銘的方向努了努,示意我別跟他吵架,好好聊聊。
但說實話,我對張銘的反應很是生氣,吵了兩句發現實在說不通,干脆就不再搭理他了。
這一晚,我睡得依舊很沉。
第二天醒來,乏累異常,胳膊還不知怎麼出現兩道瘀青。
我想著可能又是不經意間到了什麼地方,也沒多在意。
當天晚上,因為跟張銘賭氣還沒消,我連他做的飯都沒吃
。
張銘見此,好一頓給我道歉,還送上了一杯煮好的熱牛。
可我沒啥胃口,又不好不給他臺階下,只抿了一小口,剩下的就趁他不注意都倒進了馬桶里。
晚上,我輾轉反側,好半天都沒睡著覺。
正考慮要不要起來去趟衛生間時,聽到張銘在手機振了一下后就迅速地接了起來,就好像,他一直在等這通電話似的。
「喂?」
他聲音得很低,一邊說話,一邊輕悄悄地起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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