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第7章 群毆
吳濤跟誰有私人恩怨,徐西臨管不著,但是還頂著他的名義,這就很不夠朋友了。:樂:文:小說 3w.w.
周一清早本該徐西臨值日,他拎了一袋水果一袋零食拿給組員分了,找借口說自己“鬧鐘壞了沒起來”,又嬉皮笑臉地道了個歉,把同學都哄得開開心心,都不計較他懶了。
完事以後,他心不在焉地翻開英語課本,隨便找了一頁,加了念經一般“嗡嗡嗡”的大部隊,同時心裡盤算著吳濤他們是怎麼打算的——因為這個竇尋,他活像教室後窗戶那棵吊蘭的,腳下仿佛生了,基本是長在了教室裡,輕易不肯移。
而李博志也好,吳濤也好,這幫小流氓其實就會欺怕,怎麼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中、七裡香的眼皮底下欺負的心肝寶貝。
徐西臨一邊琢磨,一邊回頭看了竇尋一眼,不料居然被竇尋敏地發現了!徐西臨還沒來得及尷尬,竇尋就惡狠狠地用眼神攻擊了他。
“,”徐西臨莫名挨了一記眼刀,火冒三丈地轉過頭來,心想,“誰稀罕管你,死不死。”
於是很快,徐西臨就把竇尋丟在了腦後,滿心都被下午的育活課佔領了——每周一和周五下午才有一節活課,周五那節恐怕要被月考征用,這樣一來,星期一這天的活時間就越發彌足珍貴起來。
課間,徐西臨跑了三趟校隊,都跑細了,才算堵住了教練,死皮賴臉地定了個籃球場,誰知第二節課後一出門,竟然驚見七裡香拎著一本教案下樓,大有不顧道義將育活據為己有的意思!
徐西臨扭頭就跑,三步並兩步地沖進教室︰“羅冰羅冰!”
羅冰正埋頭化學作業裡,對著幾個小瓶子猜猜猜,化學式寫了一半,被徐西臨嚇了一哆嗦。
“七裡香下山了,”徐西臨一手撐在桌上,飛快地說,“人民群眾需要你的保護,班長,現你班幹部責任的時候到了……我靠,大姐,怎麼還帶暗算的,不掉怎麼辦!”
羅冰的同桌生趁他說話,出一小瓶指甲油,在他搭在桌上的拇指上畫了一顆小桃心,抬頭沖他一笑︰“嘿嘿,試個。”
徐西臨無暇跟一般見識,因為覺已經聞見了七裡香上的“蚊香”味︰“快快快,快上,靠你們了!”
七裡香剛進教室,就被以羅冰為首的幾個平時學習用功的學生圍住了,一人拿著一本理練習冊,自發地排一隊等著問問題。
一般自習課,數學和理老師進屋都有這種待遇,他們基本已經習慣這種米分見面會似的場面了,七裡香也沒在意,等回答完了一堆的作業問題,抬頭一看——班裡的人跑了一多半!
羅冰迎著老師的疑,天真無邪地回答︰“不是上活去了嗎?”
七裡香︰“……”
徐西臨呼朋引伴地佔領了籃球場,心十分愉悅——除了每個遇見他的人都要問一句︰“團座,你指甲上畫了個啥玩意?”
在育場外面正好遇見吳濤和李博志說話,兩個人還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換了煙。
徐西臨抱著個籃球,手裡還拎著個從材室挖出來備用的,用籃球撞了撞吳濤後背,沖李博志點了個頭︰“今天人來得齊,打全場不?”
吳濤看著他,一搖頭︰“你們玩吧,我今天有事。”
徐西臨心頭頓時一陣疑,他們好不容易從七裡香眼皮底下跑出來搶到這一節珍貴的活課,說不玩就不玩了?別人不玩還算正常,畢竟快考試了,要復習,但吳濤可向來都是牽頭的!這跟飯桶不吃送到邊的山珍,狼推開投懷送抱的有什麼區別?
“哦,那行吧。”徐西臨運著球往前走了幾步,心裡忽然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勁,把球往手裡一接,他回頭看了吳濤一眼。
正巧吳濤也在地看他,目撞了一下,吳濤做賊心虛似的躲開了。
非常的不對勁!
徐西臨一直琢磨到了籃球場,忽然想起來,他抱著球從座位上跑出來的時候,竇尋好像沒在座位上。趕來的老把外套往籃球架子上一搭,大呼小地跑來︰“今天我只能打半節課的,這期的數學小黃書答案還沒出呢。”
徐西臨把一個球扔給他︰“你們先玩著,我……我肚子疼。”
“啊?”老莫名其妙地接過籃球,“你指甲上封印了一個什麼妖怪?還有你蹲廁所抱著個籃球幹嘛,方便使勁嗎?喂!”
徐西臨沒理他,快步走了。
徐西臨從籃球場那邊繞回原路,遠遠地就看見吳濤跟李博志帶著幾個人往教學二樓方向走。
教二樓是綜合活中心,一樓音樂階梯教室,二樓教室,三樓是常年鎖著的機房——從課程容上看,可見整座樓都是擺設,常年人跡罕至。
徐西臨經常遲到,每次遲到都得跳牆翻柵欄、飛簷走壁地穿各種小路,對校園各犄角旮旯之悉程度,能和客居此地的黃鼠狼野貓聯隊一決高下。
教學二樓對面的高一多樓旁邊有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窄道,徐西臨輕車路地鑽了進去,看見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在教學二樓門口張地來回踱步。
還沒等他回憶起這男生是誰,就見隨著吳濤他們走過去,那男生整個人僵了一同手同腳的人,面無表地呆立在那裡,這幅呆樣不知怎麼招惹了李博志,那李博志二話沒說,上前抬起一隻腳蹬在了男生的肚子上。
男生直接就著後的臺階坐了個屁蹲,抱著肚子一團。
徐西臨先是吃了一驚,本能地往前邁了一步,然而也只有一步。
他不認識挨打的,反而認識打人的,不知道這又是那幫住宿生之間哪一出的恩仇,自然幫親不幫理——選擇了冷眼旁觀。
教學二樓下面,吳濤拉開李博志,四下打量了一番,隨後用腳尖在挨打的男生上輕輕踩了踩,彎下腰問︰“你看見那小子從這上去了?”
挨打的男生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然後出一隻蒼白的手,往樓上一指。
樓上有什麼?遠的徐西臨皺著眉順著他的手指往上一瞟,離的遠,他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吳濤對李博志使了個眼,率先雙手兜,大步往教學二樓裡走去,他的跟班們跟著魚貫而,進門時全要往地上蜷的男生上招呼一下,或是一拳,或是一腳,門票似的。
然後走在最後的李博志從兜裡出了一個什麼,甩手往男生臉上砸去,正中面門,那男生發出了一聲嗚咽,捂著臉彎下腰去。
暗掉落在地,是一把黃銅的鑰匙。
李博志歪笑了笑︰“今天你可以滾回來住,下次知道怎麼做人了嗎?別再用人教了。”
男生捂著臉說不出話。
李博志冷笑︰“傻樣兒。”
然後他了個懶腰,追上了大部隊。
竇尋正在教學二樓格外僻靜的廁所煙。
平時上課的那教學樓裡,有個老師使用學生廁所的時候在紙簍裡發現了煙灰,於是攛掇著學校在教學樓裡裝了煙霧報警,專門抓煙的男學生,竇尋初來乍到,人緣奇差,也沒人告訴他,好幾次要不是跑得快,他險些被抓住。
幾次試驗後,他發現只有教學二樓這個廁所的煙霧報警是壞的,因為人跡罕至,也沒個人修,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這騰雲駕霧。
例行放松後,竇尋洗了手,塞了一顆口香糖,正要回教室,忽然從鏡子裡看見了吳濤帶著一夥人從外面走進來。
竇尋把手進兜裡,關上了mp3,緩緩的轉過,直視著為首的吳濤,沒吭聲。
他那眼神直白而鋒利,自帶一不好惹的氣質,跟樓下那個被人踹一腳只會唧唧的東西是兩個種,吳濤一瞬間微微有點踟躕。
好在這時,後李博志忽然出聲︰“就是這小子?”
他一句話落地,仿佛是個信號,幾個人站了一個扇形,鎖上門,把竇尋堵在了廁所中間。
吳濤應聲回頭一看,自己的班底都在,頓時覺得腰桿了︰“就是他。”
竇尋紋不地冷笑了一下。
“知道今天找你什麼事嗎?”為了顯示自己不是無理取鬧,吳濤開口對竇尋羅列罪狀,“你打了我兄弟就白打了?”
竇尋開了金口,乾淨利落脆地回答︰“不白打,多錢?”
吳濤︰“……”
竇尋一貫以沉默寡言示人,吳濤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副尖酸刻薄的伶牙俐齒,一時沒想好怎麼接下茬顯得比較有氣勢,呆住了。
“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哪個野學校轉來的?一,沒學會怎麼做人嗎?”李博志一耷拉眼皮,“咱們累,教教他唄。”
“可能學不會,”竇尋面無表地說,“要是能指教指教怎麼吠就好了。”
他話音沒落,最角落裡的人已經一聲“你媽”撲了過來,一把拽過牆角的墩布,直接沖竇尋的腦袋砸過來。竇尋一抬胳膊擋在臉前,用小臂挨了一下,而後反手拽過墩布一角,趁著對方搶奪的時候一把薅住了對方的短發。
想要在被人群毆的時候瀟瀟灑灑的掀翻一大群,非得有武林高手和武裝特警的能耐不可,竇尋當然沒這個本事,但他應對被群毆經驗富——他一邊薅著墩布小弟的頭髮,一邊揪著對方往牆角退,迅速退到相對窄小的地方,省得腹背敵,然後繃上的,拚著挨打,專注揍自己手裡抓住的這個,往死裡揍。
高中男生打架狗屁技巧也沒有,誰狠、誰豁的出去,誰就贏。
誰先害怕、先慫,那就歇菜。
墩布小弟的頭皮被竇尋薅下了一層帶著的頭髮,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竇尋下手還黑,哪疼哪打哪,常年沒人顧的廁所裡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拽著他!都乾看著啊!”李博志青筋暴跳地大呼小,竇尋一腳踹翻了牆角的一個紙簍,一籃子滄桑的衛生紙嘰裡咕嚕地滾出來,爭先恐後地飛上了李博志的白球鞋。
李博志︰“我□□媽!”
他氣急敗壞地撿起方才丟在一邊的墩布,一腳將木頭桿和乾墩布條踩了個首分離,然後一子削向竇尋,竇尋用胳膊擋了一下,木頭桿從胳膊上開,在他腦袋上過,他腦子裡“嗡”一聲,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挨了這一,竇尋頓時野火上頭,心說︰“我宰了他!”
當時,他也不顧什麼群架原則了,就要撲上去跟李博志拚命。
方才挨揍的那倒霉蛋掉在地上,泛著哭腔︰“揍他揍他!”
吳濤立刻回過神來,指揮著他一乾狗上前,要按住竇尋。
就在這時,上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狠踹了一腳,一腳沒踹開,接著又一腳。
門閂是個小小的鐵片,螺都生銹了,被外面的人暴力踹了兩三腳以後壽終正寢——大門開,一個舊籃球滾了進來。
徐西臨沉著臉站在門口,沒搭理別人,隻沖吳濤說︰“吳濤,你這樣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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