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第五節 偶然發現的
劉天明的房子不大,房產證上的建築麵積隻有七十三個平方。嚴格來說,這套房子屬於劉天明的父母。
他們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那一年,劉天明隻有四歲。很多記憶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模糊不清。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因為通事故導致意外死亡。而且,從小照顧劉天明的也在消息傳來的幾個月後悲傷過度去世。要不是因為父親的軍人份,劉天明也不可能一直讀書,並且順利的大學畢業。
劉天明沒有親人。劉家這一脈,似乎到他這裏就已經達到了最後一個。對於小時候的事,劉天明幾乎是一片空白。他是醫生,自然明白忘是大腦發育過程中必不可的規律。家裏相冊裏有父母和的幾張照,每逢清明冬至,劉天明也會按照國人的習俗,給他們燒紙上香。
家裏很空,除了一臺電腦,外加一臺舊洗機,一臺電視,幾樣後來新買的廉價家,再也沒有多餘的擺設。
這房子位於市中心,旁邊有兩所重點學校,位置絕對屬於黃金地段。對麵鄰居的那套房子半年前就賣掉了,據說售價高達兩百多萬。
劉天明是不折不扣的百萬富翁。可是,如果賣掉這套房子,他就無家可歸。至於另外購買一套價格低些的新房安……不過仔細算下來,連同家和裝修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差不多也要兩百多萬。就算是打細算節省一些下來,其實也落不下多。
帶著從公車上而來的憤怒,劉天明直接躺在了床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看著微黃的天花板,疲憊且無奈地長長呼了口氣。
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也都對這個社會和世界充滿了求與希。
劉天明此刻的心裏毫沒有那些妙的幻想畫麵,隻有一微微的驚訝,還有就是對自己狀況的擔憂。
離開公車時那種無理至極的舉,固然是發泄心的不滿。可是,劉天明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離開座位的速度很快,腳剛剛邁,就已經躍出了兩米多遠。而且,吐出的口痰也很準確,不偏不倚落在了座位的椅麵上。
自己以前好像沒這麽厲害吧?
想到這裏,劉天明不由得順手抓起擺在床頭櫃上的舊報紙,在手中作一團,對準放在外麵客廳角落裏,與臥室方向一條直線的垃圾桶,嚐試著扔了出去。
紙團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落點撞到了垃圾桶緣,就像籃球比賽裏已經投籃筐,卻仍然在慣與墜落力量的推下旋轉的球,沿著桶筐繞了兩圈,最後還是穩穩掉落進去。
看到這一幕,劉天明不由得有些發愣:從自己所在的床鋪到客廳,十多米遠的距離,隨手一扔,居然就這麽進了?
說不定,自己有著籃球投手,或者飛鏢競技手的天賦,隻是一直以來沒有被發現而已?
這樣的念頭當然隻是玩笑。短暫的驚訝與振過後,劉天明的大腦思維仍然還是被沉悶的憂慮所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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