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瀾驚夢》第一章 年英才 第二回 豪勇之心
自夢境中醒來之年輕著略微發痛的額頭,心道:「原來隻是個夢罷了,不知為何如此栩栩如生。書趣樓()」年此刻回憶夢中景,卻發現已然一一毫也記不得。年搔了搔頭,不解地道:「真是奇怪以極。」
這位年名玄天,今年十二週歲,自年便父母雙亡,由他爺爺一人將他養長大。一年前爺爺亦因病辭世,自此隻能自己餬口了。其世在他人眼中定是孤獨淒苦,卻因其生隨順,竟不自知,從未怨天尤人。
玄天走進炊房,四下看了看,一聲長嘆:「家裡食什麼都不剩了,又要去集市,真是惱人!」
父母與爺爺留下的資產足夠三年之用,玄天從來省吃儉用,所以倒是頗有些積蓄。玄天哼著小曲,快步走進了集市,隨便買了些蔬果,正準備往前再去買些米麪時,卻忽聽得有一子高喊「救命」,於是便往聲音來源去。隻見兩個穿黑的持刀男子正追趕著一個紅子,那兩名黑男子輕功極高,跑時腳不沾地,顯然是得了「踏雪無痕」的真傳。子奔跑雖也甚快,卻是跌跌撞撞,眼看便要被追上。路上行人大多到驚嚇,紛紛散去,沒有一個肯出援手,實在人心寒。玄天起初看到亦非常害怕,思量一走了之,心中卻響起爺爺臨終時的叮囑。
「天兒呀,爺爺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爺爺隻希你能好好照顧自己,且在別人有危難的時候,也能去幫助他們。若天兒能做一個勇於為他人著想之人,爺爺在九泉之下也會歡喜不已。」
玄天生在一個習武世家,世代通武藝。爺爺生前也教過他不兵拳腳,因此玄天手並不似常人。玄天銘爺爺囑託,心念一轉,當即飛步向前,施展出「燕子抄水」的輕功,擋住了兩名黑人去路。那二人怎知會有此等境況,頓時一驚,止住步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俊俏年一番,其中一人不哈哈大笑道:
「你這臭未乾的頑,不去和其他孩玩鬧,怎生擋住大爺的去路,活得不耐煩了麼?」
玄天正道:「你二人好生無恥,天化日之下竟欺負一位姑娘,真可謂是虛度此生了。」
二人聞聽此言,怒髮衝冠,其中一人厲聲道:「好個小娃娃,膽敢罵你老子,若不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老子就真白活了。」
言罷二人將手中鋼刀拋向空中,右手同時掐了個劍訣,向玄天一指。隻見兩把鋼刀竟像著了魔般自己活起來,在空中圓轉一度後,徑直刺向玄天雙肩。玄天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險些了陣腳,急忙穩定心神,子後仰,「金剛鐵板橋」之勢,堪堪避過了這一著。
玄天心道:「這二人竟會戲法!我可要多加小心纔是。」那二人見一擊不中,便知這年非等閑之輩,急急催鋼刀再起攻勢。隻見雙刀於空中穿梭盤旋,其疾若風,每次俯衝而下便指向玄天周要害之,竟是想置他於死地!
玄天開始還能閃展騰挪,左避右躲,堪堪挨過數招,可惜他為孩,力薄弱,稍微施展過幾次輕功便已臨近虛,因此到後來便漸漸不濟,不知不覺中上已有數傷口,流不止,眼看再過幾招便要斃命於刀下!
年此刻卻無毫懼意,心中思量:「那子想必已功逃,此生雖短,能救得一人命,倒也無憾,無愧於爺爺的囑託了。隻可惜未能到那江湖之上,相助於更多的人。」雙刀此時刀鋒迴轉,疾刺玄天後心,但聞淒厲破空之聲,便知來勢甚快。玄天知此招已不能避開,隻有閉目待斃。
忽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玄天睜開雙目,見到眼前景,不覺大驚。隻見一道灼灼火流,挾赤流,宛若一條琥珀長蛇,以駭人氣勢襲向黑二人,周圍空氣頓時熾熱無比,玄天自覺如在烤爐中一般。那兩把鋼刀卻已然被那火流焚為焦炭,散落在地上。由此可見那火流實有溶鋼化鐵之威,厲害之至。
玄天心曉已然得救,便向後火流源看去,但見一頭戴赤道冠,著赤八卦道袍,四方臉型,眉目端正,長相中著英氣的青年手持一柄赤長劍佇立於黑二人後,那道火流正是從那劍中激而出。
那黑二人本沒料到尚有援兵,登時手忙腳,被那火流得節節敗退,上衫俱被燒出數個窟窿,狼狽不堪。持劍青年輕按劍柄,火流登時繞為一圓環,將二人囚於其中。黑二人知與青年道行相距甚遠,便道:「大爺饒命!我二人並非有意傷害這小,隻因他壞我二人公事,我們不得已纔出手。」
持劍青年朗聲笑道:「什麼公事?難道追趕良家子也是公事?」
「大爺誤會了,那子並非善類,盜走了我家主子的寶,我二人此行就是為了討回寶。」
持劍青年聞聽此言稍稍猶豫了片刻,豈料黑二人趁此機會竟拚盡全力出剩餘真氣,使得火流之束縛稍加鬆馳。二人掙控製之後,立即全力施展輕功,逃之夭夭!待持劍青年明瞭二人隻是利用謊言騙他,回神之時二人卻已逃出劍氣可及的範圍,不跺足長嘆:「可惡!竟中了混混的圈套。」
玄天見狀勸道:「無妨。反正他們知道厲害,也不敢再回來這裡了。」 持劍青年這才發現自己竟忘了傷員,急忙來到玄天側,從懷中取出一青瓷瓶,倒出些白末,敷在玄天幾傷口之上。那葯末有奇效,一經敷上,傷口之疼痛便立即減輕了許多。
持劍青年此刻方看清楚他所救年之模樣,但見他俊秀無比,眉宇之間含正氣,不覺心神一爽,笑道:「你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玄天答道:「我名玄天,今年十二歲。」
持劍青年道:「姓玄?真乃見。我卓炎,是三清門的弟子。」
「三清門?」玄天驚呼:「可是位於三清山之中,被稱為天下六大門派之一的三清門?」
卓炎笑道:「正是。你可知三清山離此地隻三裡遠,你若有興緻,我便帶你去觀賞一番。」
玄天大喜:「常夢想有一天能去參訪,此真乃人生之大幸。」
卓炎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談吐卻如此大氣,你我有緣,此番定讓你大開眼界。」
玄天生於習武世家,早在年便聽爺爺講過關於三清山之種種奇事。爺爺年輕時曾多次到三清山遊歷拜訪,隻因玄天出生後爺爺逐漸衰弱,因此無法帶玄天去見識一番,這也是爺爺一生的一大憾事。
二人一路有說有笑,行了約一盞茶的景,便到了三清山腳下。玄天舉目一,立覺心曠神怡,大嘆服,可謂不負此生了。但見峰巒層疊,起伏綿延不絕,方圓壟斷數百裡!山如青玉,凝碧通,峭壁潤如鏡,壁上刻有龍虎圖案,秀麗威武兩不失。山中珍奇草木,仙禽異,艷花卉,無一或缺。山中更有清泉瀑布無數,泉水四季清澈見底,流不息,清晨照時,水麵現出七流,華麗無倫,奪人二目。山脈中最高有九峰,高聳重雲,峰腰周圍雲霧繚繞,不見峰頂,宛若居於上界。離山腳最近一峰在峰腰中央,刻有兩個金巨字--「三清」,用篆書書寫,異常蒼勁有力。
卓炎道那是三清門祖師用劍所書,至今已有數千年!整座山脈仙氣氤氳,數百裡清香瀰漫,聞之神清氣爽,有治療百病之功效。玄天隻是嗅了片刻,渾傷口的疼痛便盡皆消失,不大嘆神奇。
卓炎帶他步三清山中,瀏覽各景觀。
但見虹泉清澈見底,水中各種魚類竟不下百種,水麵經普照,竟可反出七華,彩繽呈,遙遙去便如同上界之景。
匯雨亭周圍終日降雨不斷,積水近乎半人之深,而那小小亭臺卻是滴水不沾,猶如存於異度空間之中,甚是神奇。
風回壇中央設有一機關,埋第十五代掌門所創聚風石,此地勢本就偏高,風勢甚急,再經這聚風石牽引,四麵八方之風均匯於一,便若颶風席捲,狂暴之至。因此此地方圓數裡之無人敢踏足,傳說如有人可以立於風回壇正中央而不分毫,便有繼承掌門之位的資格。
落雷瀑水勢湍急,飛流直下,落深潭之中。遠看玉浪翻滾,激流澎湃,便如自九天之上直瀉而下。激流墜深潭之時,其聲隆隆,經久不絕,便若天庭震怒,驚雷咆哮。
仙華園遍佈奇花異草,其中卻有諸多種名貴藥材,瀰漫之氣息令人神清氣爽,力更增十倍。但見百草飄香,百花爭艷,真箇是奐,使人目不能移、流連忘返。
卓炎帶玄天在山中遊覽了一遍,卻唯獨沒有帶他到後山。
玄天疑道:「難道後山是地麼?為何不能前往一觀?」
卓炎笑道:「倒不是什麼地,隻是去了便有危險罷了。」
玄天道:「有連卓兄都懼怕之?」
卓炎大笑,答道:「倒非事,是位修為極高之人。」玄天見他如此說,也不再追問了。
卓炎突然想到一事,詢問玄天:「你覺得這三清山如何?」
玄天不解:「這還用問,堪稱完。」
卓炎道:「我覺得你資質甚高,不如就我三清門罷,我為你引見。」
玄天頷首道:「我也有此意,不過這樣顯得沒有誠意。」
卓炎笑道:「那你待如何?」
玄天認真地道:「我決定自己登山拜師,這樣既能鍛煉自毅力,亦不失了敬意。」
卓炎讚賞道:「我真沒看錯人,果然豪勇不凡。如此甚好,我在山上等你訊息。」
玄天道:「我此去歸家收拾行李,明日便來拜師!」於是二人拱手作別,竟有依依不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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