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嘯跟著老爸來到廚房，幫忙把飯菜端到客廳裡去。

家裡的這套老房子麵積很小，廚房隻有一條很窄的過道，是不可能擺得下餐桌的。

廚房的牆壁上有很多煙熏的灰黑痕跡，家裡一直都沒有裝油煙機，做飯的時候，一般都是開著窗戶，讓煙氣散出去。

所以淩嘯纔不想讓母親來做這些家務，以往小時候，他記得母親的廚藝是很好的，那時候雖然家裡也不富裕，沒有頓頓見。

但是羅英總是換著法兒的給他做好吃的，雖然都是些農貿市場很常見的材料，但總是別有一番味。

想到這裡，端著兩盤菜的淩嘯便不由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自己太沒有能力了，穿越不是萬能的，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隻是個高三的學生，沒有淵博的學識，也沒有過人的手，或許比普通學生強一點的，就隻是多了幾年在社會上爬滾打的經驗，以及被社會早已打磨掉的稜角。

「開飯吧。」

一家人坐在仄的客廳裡，靠門的這麵擺了一張紅的小沙發，對麵是一臺老舊的彩電視機，牆角擺著冰箱。

除此之外，別無他，除了一張木質的四角飯桌。

「今天回來的路上，我順便去超市買了些雪梨，熬了湯。」

淩遠盛了一碗湯，放到妻子麵前：「多喝一點，對你的有好。」

冰糖雪梨湯，有潤肺的效果，雖然淩遠也知道，這些東西對妻子的病來說，隻是杯水車薪，但他總是這樣做了。

「淩嘯也喝一碗。」

羅英笑了笑，給兒子也盛了一碗。

「最近學習辛苦嗎？」

還是掛念著兒子的學業，因為知道，這個家庭，不能給淩嘯太多的東西，除了這套房子，他們什麼也給不了。

淩遠其實也很在意淩嘯的學習績，隻是妻子先問了，他便沒有開口。

「學習還好，最近剛考完了第二次底考試，考了531分，如果是按照去年的一本線的話，可能還差30分。」

淩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新城是臨賢市下麵的一個地級市，底考試的試題由市裡統一出題，不過第二次底考試明顯難度要比第一次底考試高得多。

「兒子，得加把勁啊。」

淩遠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他隻有高中文憑，當年高中一畢業就去部隊當兵去了，對於殘酷的高三，其實他的印象已經不多了。

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很聰明的，如果全心全意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考上一本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他希淩嘯能有出息，因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除了當保安，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職業可以選擇。

但是兒子不一樣，他的未來可以有很多條路可以走。

「嗯。」

淩嘯點了點頭，埋頭了幾口飯。

後麵的三個月，他覺得自己確實該努一把力了，武科這邊，他心裡連半點把握都沒有，「紫砂淬方」很有可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他其實都沒有報很大的希。

所以學習也不能落下。

......

晚上，淩嘯在房間裡又練了一會兒樁功。

不過似乎沒有什麼明顯的提升，他想起來趙秋好像說過，「混元樁」應該有三重境界，這些武道功法，從來就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趙秋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將這門樁功修鍊到第二重境界。

「那我又需要多久？」

淩嘯收斂了作，苦笑一聲。

或許自己的悟並不算差，這是趙秋說的。

但是他沒有時間啊。

離武科的考覈，隻有兩個多月了。

就這麼點兒時間，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將「混元樁」修鍊到質的提升。

「所以還是得看淬方到底行不行啊。」

想明白了一些事，淩嘯便直接了服，躺到了床上，或許這個週末，自己就應該把淬方給配出來。

......

接下來的幾天，淩嘯按部就班的上學，學校裡高三年級的氣氛有些抑，路過每個班，都隻能聽到教室裡沙沙沙寫字的聲音。

期間淩嘯並沒有再去育館，上次去那裡，已經惹了一點麻煩，雖然是別人主招惹自己的，但他還是想多一事不如一事，這些武科生大部分都自命不凡，普通學生在他們麵前，確實沒什麼存在。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

新城高中這邊，高三年級每週隻有一天的假期，淩嘯就趁著這個時間，去市裡的中藥房幫母親拿葯。

他一共跑了四家中藥房，買齊了「紫砂淬方」需要的藥材。

「還好都不是特別珍貴的中藥。」

回到家，淩嘯就來到了廚房。

他之所以要跑好幾家中藥房拿葯，就是不想暴「紫砂淬方」的藥方，雖說這個藥方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毒藥呢？」

淩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一包用深紙包住的中藥材。

「六月寒兩錢。」

淩嘯挑出六月寒，放到了葯壺裡。

隨即，他又猶豫了一下。

之前在那個奇怪的空間裡，他用回溯的功能，瀏覽了一遍這些人格流「紫砂淬方」的整個過程。

在配藥，和熬藥的手法上，似乎還很講究。

火候也要分時段控製，這些葯不能一次全部加進去，需要按步驟，一點一點的投。

「還麻煩。」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記憶又梳理了一遍，在確定沒有的地方後，加了水，直接開火。

「這時候火應該小一點了。」

幾分鐘後，淩嘯額頭上已經開始見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控製火候和新增藥材、清水上。

對於火候的控製，說實話他自己都是了一把汗的。

多大的火力，算是那些人格口中的小火、中火、大火？

這特麼還真是技活啊。

他隻是經常幫母親拿葯，才對中藥有了一些瞭解，但自己畢竟不是老中醫，這時候隻能憑覺來了。

「太白米。」

手上多了一捧白晃晃的米粒，淩嘯握住拳頭，從拳頭中間慢慢將太白米投進葯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