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之水濯我足兮》第六十一章 滄浪之水

剛爬上山坡,孟凡卻看見一個人跪在目前,獨自哭泣,孟凡不覺納悶,心中捉,莫非是何靜的家人,可是如果是家人怎麼會隻有一個人來掃墓,走進了孟凡和劉雨馨才都看清,不是別人,正是孟凡的父親!孟凡見到之後,喊了一聲:「爸,你怎麼在這!」

孟父回過頭來,眼含淚住,說道:「我心裡不舒服,過來給何靜姑娘陪個不是,是我害了他!」

劉雨馨此時立刻將孟父攙起,說道:「叔叔,你都這把年紀了地上著冷,還跪著,再說,您這輩分也不合適啊!」

孟父這才慢慢起,但是因為跪的久了,好一會才能活。)

孟凡也趕把父親攙扶到一長椅上,讓他坐下休息,說道:「你這麼早來了,天這麼冷,也不多穿些。……」

說完孟凡就扭頭走了,孟父卻難為地說道:「是我不好,導致你們這樣,我這個爹實在是太壞了!……」

說著,孟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此時孟凡也已經不再怨恨父親,他也知道,其實何靜的死跟他並沒有直接關係,隻是事趕巧,何靜也是那種執著不肯回頭的孩子,而張正國又暴戾乖張,這纔有了最後的結果。

孟凡看到墓早已經打掃地一乾二淨,於是也就直接把鮮花放在目前,和劉雨馨一起鞠躬,忍不住也是滿眼淚花。

過了不久,太出來,來掃墓的人也越來越多,孟凡乾淚水,走到父親邊,也不說話,把他攙扶起來,上車回去了。

秦簫到了蘇小曼的家中,蘇景坤和蘇媽媽十分熱地招待了秦簫,這讓秦簫有些不好意思。小曼和蘇媽媽趕進廚房春悲飯菜,蘇景坤說起了之前自己的不是,道:

「之前,我也是糊塗。不知道你跟小曼如此後的,也是我太無了,惹得你們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和危險。」

秦簫此時不知道如何作答,也就安蘇景坤道:「叔叔,您被這麼說。父母哪有害子的,我當時也是不懂事,惹您生氣了。」

蘇景坤見秦簫一點不在乎之前的事,於是說道:「好啊,我就喜歡你這種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秦簫雖說知道現在已經都過去了,但是蘇景坤好像還有什麼心事似的,但是自己是個外人,又不好直接張口問,於是隻得撿些無關要的話來說,但是他卻覺到蘇景坤似乎言又止。

飯菜一會兒就準備好了。蘇錦坤拿起酒瓶,給秦簫滿上,然後又給自己滿上,說道:

「來,秦簫,端起來,咱們爺倆先幹了這杯,之前的額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就是我蘇家的準婿了!」

秦簫聽到大喜,立刻端起酒杯。說道:「蘇叔叔,我就等您這句話呢!」說著秦簫也不管蘇景坤,直接一口就進去了,完了還繼續說道:「就算是毒藥我也要喝!」

蘇小曼見秦簫又開始沒正行。就不斷給他使眼,但是心中卻是十分歡喜,蘇景坤也哈哈大笑,也一飲而盡,接著又秦簫和自己滿上,說道:

「來。這第二杯,我是想說,秦簫謝謝你,你這回和小曼教育了我,我這個教育局局長一輩子乾著教書育人的工作,到頭來還是走錯了路,是你們倆讓我知道,人活著,就應該問心無愧,不應該曲意迎合!」

說完,蘇景坤自己也不管秦簫,一口酒幹了這第二杯酒,秦簫見狀,老爺子這是海量啊,自己也隻好著頭皮陪了這一杯。

第二杯下肚,蘇景坤就拿起酒瓶給秦簫和自己滿上了第三杯,小曼覺得不對勁,就跟媽媽說:「媽,你看看我爸,你也不管管,酒哪有這麼喝的啊!」

蘇媽媽看了小曼一眼,卻不像往常一樣,製止蘇景坤,隻是眼中委屈,扭頭哭了起來。秦簫早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飯吃的那像是認姑爺,分明是壯行酒啊!

但是蘇景坤毫不理會,接著端起第三杯酒,跟秦簫和小曼說道:「這第三杯,我先祝你們兩個人一生幸福,白頭到老,秦簫,我這寶貝兒就算是給你了!」

秦簫知道蘇景坤有話要說,也就沒有接話,蘇景坤接著道:「這第三杯,我是跟你們辭行的。……」

小曼此時已經驚訝萬分了,立刻張口問道:「爸,辭什麼行?我就算是嫁人,也不必這麼多傷離別吧!……」

蘇景坤卻不看小曼,而是看著自己的妻子,蘇媽媽此時也已經滿眼淚花,蘇景坤說道:

「我不瞞著你們,喝完這杯酒,我就要去警察局自首了。」

秦簫和小曼都是一驚,異口同聲的說道:「自首?」

蘇景坤答道:「對,去自首,我跟你媽媽都商量好了,秦簫,你們該結婚結婚,不要管我,我等出來之後,才能真正地做你的嶽父,要不我這心中就始終有解不開的結!」

說著,蘇景坤起,走到自己的臥室,拿出兩個盒子,小曼不等跟父親放下,直接跑過去開啟盒子一看,不是別的,正是張正國之前曾經賄賂他的兩塊的玉

小曼和秦簫此刻全明白了,蘇景坤接著說道:「我知道,張正國已死,張豪健也沒有說我的罪行,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良心放不過,所以我這次要去自首,等我服刑回來之後,再來做你們的父親!」

說著,蘇景坤拿起酒杯,喝完這第三杯酒,秦簫也拿起酒杯,與蘇景坤一起幹了這杯,之後蘇景坤直接拿起兩個盒子,就大踏步出門而去,秦簫立刻喊道:

「爸,我們等你回來!」

蘇景坤回頭與秦簫相視一笑,開門而去。

小曼要追出去,秦簫攔住道:「不用了,我們之後去看叔叔就行了,他現在不會聽你任何話的,你看阿姨不也是沒有出去嗎?」

小曼回頭,看到母親含著淚花收拾碗筷,蘇媽媽說道:「不用追出去,他這樣才配做你們的父親!」

幾個月過來。馬曉溪已經快要臨盆了,劉東升是忙得不亦樂乎,萌翻頁回到了公司上班,這回可把川給解放出來了。每日陪著秦琴到去玩,幾乎把整個中國就逛遍了。秦琴也辭掉了工作,來到中國,川的父母都已經把秦琴當自己的準兒媳來看待。不過秦篪還是回到國述職,秦簫也知道。秦篪是不可能再回到中國,回到自己的家鄉的,即便他自己願意,也不會得到許可,因為他知道的機太多。

秦簫和小曼來到了監獄,他們兩個人先去看了王海,王海出來之後,見到秦簫,十分欣喜,秦簫道:

「怎麼樣啊王大哥。在這裡還習慣嗎?」

王海也笑道:「十分舒坦,我們幾個人到了這裡的時候倒是還有幾個獄霸的挑釁,也不看看我們哥幾個之前是幹什麼的!規矩都是人定的,我來了規矩就得改改,一次放風的時候我們幾個這小子去廁所的空隙就進去『教育』了他一下,這哥們還是很有覺悟的,我們的思想政治做得也很到位,結果我們現在就基本說了算了。」

其實秦簫知道,王海就了蘇小曼,立了大功。幾年之後就出來了,而且,劉東升還親自跟監獄的同事代了一下,多幫著點。王海也能看得出來,十分激。

秦簫見王海沒事,就對他說道:「行了,我看老哥還不錯,我就放心了,你出來可得來找我。我等著你啊!」

王海點了點頭,就被獄警帶走了。

蘇小曼和秦簫也沒有走,不一會兒,獄警同誌就把小曼的父親蘇景坤也帶了出來,小曼見到了父親,不落下淚來,可是蘇景坤坐下之後,卻說道:

「小曼,你怎麼哭了,我在這兒心裡舒坦,沒有顧慮,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哭是不是對我這個父親愧啊!」

小曼一個勁地搖頭,哭著說道:「沒有,我為父親自豪。」

秦簫立刻拍了拍小曼的肩膀,安道:「小曼,時間不多,我們還是問問叔叔在這兒過的怎麼樣吧。」

小曼立刻明白過來,於是止住哭聲,對父親蘇景坤說道:「爸,你在這兒好嗎?我剛纔看到了王海,說這兒很多獄霸,他們沒有欺負你啊?」

蘇景坤笑道:「哪有啊,有王海在,他們每人敢惹我,你放心吧,每人會乾擾我,你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小曼說道:「媽媽他很好,隻是不想來見你,說要等你回來。」

蘇景坤雖然到失,但是還是笑著說道:「嗯,你們以後也不要來了,我出去之後就會找你們。」

秦簫這才明白,一個賢妻良母可以改變讓丈夫懸崖勒馬,也可以讓子做走錯了路,雖然平時看著蘇媽媽溫賢惠,但是關鍵時刻卻讓秦簫十分敬佩。

一江春水向東流去,小曼和秦簫一起又來到了南北寺,覺慧大師依舊神矍鑠,邀請秦簫和小曼一起品茶對弈,秦簫此時的棋藝也漲了不,覺慧大師對此也到驚訝,心中也是大是佩服。

秦簫和小曼當夜就住在了南山的賓館,夜晚,他們依舊來到山穀中的溪水邊,去找當年他們一起結識的「梧桐葉」和「拖鞋」,秦簫和小曼一起到了那座悉的石橋下麵,溪水潺潺,秦簫忍不住了鞋子,將腳直接進溪水之中。

此時雖然夜晚還有些涼,但是秦簫雙足被這溪水浸泡,頓時神清氣爽,小曼看到秦簫得意而又有些不住涼意的表,不也忍不住笑了。

秦簫和小曼,一起找塊石頭坐了下來,秦簫依舊把腳在溪水中,而且躺在石頭上,仰星空,周圍群山像是一個繈褓,秦簫迎著威風,聽著水聲,著星空,伴著小曼,到從未有過的愜意和安靜。忽然草叢中窸窣有聲,小曼大喜,說道:「一定是它們!」

秦簫也立刻起穿上鞋子過去看個究竟,果然正是梧桐葉和拖鞋,兩隻貓兒此時邊沒有了那些群兒,小曼知道,它們的子或許已經到別的地方獨立生活去了,但是見到了「梧桐葉」和「拖鞋」,小曼欣喜萬分,秦簫也過來,一起帶著兩隻貓兒沿著溪流往山上行走。

秦簫說道:「我們當年來南北寺的時候,離現在已經有整整十年了,此時的『梧桐葉』和『拖鞋』其實已經步老年,沒想到他們的兒都離他們而去,可是兩隻貓兒卻依舊相依相偎,一生相守,實在讓人慨嘆。」

小曼看了看『梧桐葉』和『拖鞋』,說道:「是啊,它們過來的時候,我也看出來,他們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力量和敏捷了,但是卻能聽到我們的召喚,努力來見我們,看來他們也沒有忘了我們。」

秦簫說道:「那我們就把他們帶回去,讓他們好好度過這剩下的時吧!」

小曼看了看『梧桐葉』和『拖鞋』,然後了一眼天空,回頭對秦簫溫地說道:

「不對,是讓我們四個一起度過剩下的時吧!」

本書全部故事都已講完,一首七律作為結語:

心堅誌鴻千帆過,不思明哲萬戶侯。

漢水羽涉滄浪,篪節琴簫登高樓。

唯心不過沐浴計,任爾隻是盥洗愁。

濯我纓兮濯我足,也無風雨也無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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