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修羅》第十九章 安置
十三娘近來心很不好,才送走一個瘟神,誰曾想不過幾天時間瘟神便原封不的返了回來,不,也不算原封不,因為再回來時候又多了一個人。書趣樓()
哪怕這張雌雄莫辨的臉實在太過俊俏,十三娘此刻也生不出任何好。
坐在一片昏暗地窖中老鼠臉賬房先生臨時收拾出來的一張床鋪之上,十三娘翹著二郎出一截讓人心猿意馬的大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發牢。
「真把老孃這裡當自家後花園了是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瞅瞅你這德行,真以為練了幾天武功就容不下你了是吧?」
「我看你這王八蛋鐵定是打了主意要拉老孃下水是不是?真要這樣老孃可就真的翻臉了。」
張府還未換下黑,床榻之上正躺著傷重昏迷不醒的黑刀客,鮮了裳,此刻張府卻不知是不是該解下那件黏住其子的裳,糾結不已。
「十三娘可否幫我簡單一下理的傷口?我恐怕多有不便。」
「滾滾滾,你以為老孃是你什麼人?能容納你在我這裡藏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話說的是沒錯,可十三娘想必也不是那坐視不理的人,倘若不是因為是個子,我也不會將帶到十三娘這裡來,因為我信得過十三娘。」
這話一落,十三娘頓時來了神。
「居然還有人相信老孃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的,不過你說他是個子又是怎麼回事?」
被勾的來了好奇心,十三娘自是不肯錯過細觀那張臉的機會,這時候才發現那人並沒有結,十三娘又手了其脯,幾乎下意識昏睡中的子便出手抓著十三娘手腕,隨後頭一歪又昏死過去。
「好眼力。」
十三娘不高看了張府一眼。
張府卻道:「這跟眼力沒有關係,方纔我背著回來便覺有些不對,隻是我多有不便罷了。」
「你為什麼要救下?都打那樣了,地下城恐怕傳遍了,你這樣帶回來豈不是引火燒?還是說……這姑娘你認識?」
「這就不需要十三娘來管了,我救下自有我的道理,我不能在這裡待太長時間,還請十三娘幫我照顧一下,等我有空自會前來探。」
「這就走了?」
十三娘滿是怒氣。
「這就想做個撒手掌櫃?萬一別人查到了老孃這裡來怎麼辦?李大仁的格難道你還不瞭解?」
張府輕輕點點頭。
「瞭解,可我也知道十三娘定有自己的辦法,今日暫且如此,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風滿樓的幾個夥計知道,如果一旦泄出去……」
「泄出去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那幾個夥計?」
「不會,因為不管我殺不殺,我們都決計在地下城活不下去。」
正是萬家燈火熄滅之時,一道人影出了風滿樓,悄悄遁大樂坊,躡手躡腳推開房門之後,張府才點燃蠟燭便被突然的一個聲音嚇了一跳。
「幹什麼去了?」
幽幽燭火下,葉白荷正躺在張府床上,鞋都不曾下,滿臉笑意。
「什麼我幹什麼去了?我不一直都在這裡嗎?」
張府裝作毫不知。
葉白荷也不惱怒,隻繼續笑道:「方纔我差點就要得手殺了那傢夥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武功奇高,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那個殺千刀的傢夥,巧那個時候你居然無緣無故不見了,你說我要不要問你去哪裡了?」
「還有這種事?」
張府有些吃驚。
「比你武功還厲害,那得厲害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個時候你去了哪裡?」
葉白荷期從張府臉上找到什麼蛛馬跡,但早就毀了夜行的張府臉上除了驚訝之外,連眼神都不閃躲一下。
「妖,你該不會是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吧?那你恐怕也太高看我了,我要真有那個本事又豈會讓你頤指氣使?至於我去了哪裡,人有三急,我不可能去拉個屎還要告訴你吧?」
「滾。」
雖格多變,但葉白荷到底還不至於如此俗,汙言穢語。
「我倒希是你,可你的確是沒那個本事,那黑人帶走了那個傢夥不知逃向了哪裡,但肯定還在地下城之中,李大仁已經派出虎字軍牢牢把守每個口,地下城將開始地毯式搜尋,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跟這件事有什麼聯絡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代,否則到時候隻會害了自己的命。」
「那我就謝過你了。」
張府咧一笑。
「可我真跟這事沒關係。」
「最好。」
葉白荷出門前冷冷留下這樣一句話。
「蛇窟那邊有靜了,青蛟幫的人也已經開始尋找我們,首先目標就是大樂坊,隻有大樂坊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溜進蛇姬的道場,接下來行事小心點,至於那幾罈子蛇羹,我替你扛下來,有文肅利用,沒人敢懷疑到我頭上來。」
聽到這裡時候張府一顆心總算完完全全鎮定下來,不過一想起青蛟幫,他便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來。
……
馬龍麵沉,騎著一匹黑馬走在大街上,尋常人單是看見他手臂上的刺青便不敢招惹,又何況是口那隻吊睛白額大蟲?
馬龍前去大樂坊的路一片通途,毫無阻攔,卻還是在下了馬才踏進大樂坊時候被曹蠻攔了下來,兩健壯的軀相對,馬龍的氣勢到底還是弱了幾分。
「天王想必已經知道了蛇姬大人的事,我懷疑那二人就藏在大樂坊之中。」
「那也隻是懷疑而已。你可知道如今大樂坊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豈容你隨意查探?」
「那天王說當如何是好?先前蛇姬大人以小蛇探路,卻本分辨不出究竟誰去過蛇窟,我也暗中查探究竟是誰做了蛇羹,不過最後的源頭卻指向了一個我們本惹不起的人,讓我無從下手。」
「我知道你的心思。」
曹蠻晴不定。
「那兩人是為了羅剎令而來,且不管羅剎令丟失的訊息是真是假,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也許葉白荷做蛇羹不過隻是一場巧合,是我們自己想多了,總之現在我們除了靜觀其變之外絕對沒有其他的辦法,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等行事也需小心一些纔是,莫要壞了那位大人的大計劃。」
提起大計劃三字,馬龍一雙黯然眼裡才奪出一道。
「定不負天王之重託。」
別了曹蠻,想到回去之後倒也不怕無法差,馬龍便覺輕鬆不已,世人隻知青蛟幫幫眾遍佈中原,卻不知青蛟幫總舵正是在此九重天中,若是真能完了那位大人的大計劃,到時候……
馬龍心大好,正去了二樓找個陪酒子好生瀟灑之時卻見拐角正有一人笑著等候自己,一黑,腰間銅扣,斜斜靠在牆上雙手抱在懷中看著自己,高鼻樑上一雙封神迥異的眼睛,不是張府又是誰?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張府主打起了招呼,雖說一同喝過一頓酒,也曾稱兄道弟,不過馬龍卻遠遠沒有張府那般來的自來。
「原來是張兄弟,是的,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馬龍哈哈大笑。
「看來我兩還真是有緣分,既如此,何不下樓同飲一杯?」
「正有此意。」
與馬龍一同下樓之後,很快便上來酒菜,作為一個小廝出的張府還是頭一遭在大樂坊如此大搖大擺,偏偏對麵還是正明裡暗裡尋找自己的馬龍,張府覺得不可謂不刺激,但即便如此,也依舊置不下之前中那不舒服的惡氣,他道:「按照馬龍大哥的初心,此時此刻我應該已經被李大仁抓走大卸八塊了才對,一定想不到我還活生生站在這裡,就為了活著,我們也應該乾一杯才對,」
一杯酒一飲而盡。
馬龍輕輕放下手中酒杯嘿嘿一笑。
「沒想到兄弟你連這都猜的出來,老哥我佩服佩服。」
毫不掩飾的笑容突然讓張府有些接不下去話茬子,心道麵前馬龍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隻是馬龍此人還有極大的用,與其惡倒不如善,哪怕隻是麵子上的善。
幾番推杯換盞下來喝的盡興,毫沒注意到三樓之上某位子一張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冰山臉。
一來二去借著酒量不好需要休息的名頭,在葉白荷咬牙切齒中穿過長長大樂坊正門,回到僻靜住安然睡下。
半晌,一道人影悄然降臨張府門外,聽著房中均勻的呼吸聲,片刻之後又才悄然離去。
這時候躺在床上醉醺醺的張府陡然睜開雙眼,確定四下無人時候才輕聲推開房門化作一道殘影出了大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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