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第二十一章:你們和好了?
聰明如梁景,到底是比我多吃了五年的鹽,無論對著什麼人,皆是微微的笑,即便麵前的人,是他最最討厭,並半點也不想見到的人,他也能笑臉相迎,甚至跟對方談笑風生。
他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每一個在你邊的人,上總有那麼一兩個能讓你利用的地方,既然有利,幹嘛要跟人撕破臉皮?讓自己一顆旗子?麵對自己討厭的人,就更應該笑臉相迎,在無形中將其吃乾抹凈,比呈口舌之快讓人痛快多了。
這話,他是在賭場上跟我說的,全神貫注的著手裡的牌,人家一張牌要個半天,像賭聖裡周星馳那樣,裡念念有詞的,像是在施法。梁景就淡定許多,隻看了一眼,就把牌放在了桌子上,轉頭跟我說這一大堆的道理,真不把賭場當賭場。
最後,他輸了一百萬。每次他帶著我去澳門,從來都沒贏過。弄的後來他在我,我就不敢去了,怕他傾家產,到時候把正源也給輸出去。
顧唯一實在太能說了,簡直跟打了似得,而梁景就是那一泡。在外國喝了兩年的洋墨水,就這麼從國際問題,聊到國家現狀,再慢慢的小到s市的經濟問題,最後就把問題說到正源上了,主旨明確。
不得不說,這人知道的也真夠多的,梁景大部分時間隻是當一個聽眾,很偶爾會說上兩句,而他隻要一開口,顧唯一就會很安靜,側著腦袋,裝著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真沒想到,原來對梁景也有興趣!
他們說著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話題,直說的我腦仁發疼。
「那什麼,我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得先回去。」終於給我逮著個進去。
顧唯一一臉憾,「這服還沒買呢。」
「下次,下次。」我笑嗬嗬的看向顧唯一,一眼都不敢去看梁景。
最後甩了句再見,就馬不停蹄的滾了。
出了商城,聽到汽車喇叭的鳴聲,我整個人才緩過來,最無聊莫過於三人行時不進話,還像個白癡一樣站在當中。回頭看了看商城大門,想著剛才梁景臉上溫和的表,心裡怪不爽的,是不是所有男人對顧唯一都沒什麼抗拒力,連梁景也不例外的嗎?我一直覺得他會是個例外。
將拎在手裡的袋子往肩膀上一甩,這才察覺到,他買的服還在我的手裡,本想回去,可想想剛才的景,還是算了,下次再給他好了,反正他也不會缺服穿的。
這麼一想,也就放心大膽的攔了輛計程車就直接回了家。
家裡燈火通明,玄關多了幾雙男士的鞋子,鞋櫃的門沒有關嚴實,換鞋子的時候,閑來無事拉開看了一下,一下子多了許多男鞋,款式各異,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兩層,有那麼幾雙跟我的鞋子混合在一塊。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終於確定這是真的,才合上櫃門。
客廳的電視開著,茶幾上有一隻黑的iphone手機,下麵著一包煙,旁邊放著一隻煙灰缸,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挖出來的,我記得我這家裡,沒什麼男士用品的。單人沙發背上放著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臥室的燈開著,於嘉禾挽著袖子,正一件一件將自己套的服從箱子裡拿出來放進櫃裡。
這簡直是搬家的節奏,腳邊放著兩個箱子,全是他的服,裡裡外外。怪不得說晚上不跟我一塊吃飯,原來是跑顧唯一家裡收拾東西去了,看這個架勢,是把所有東西,一樣不落的搬過來了。
我將手裡的袋子放在一側,走過去看了看櫃,問「要幫忙嗎?」
「不用了,你還傷著,多休息吧。」
「哦。」我乖乖的不搶活乾,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一旁看著他勞。
他的服很多,春夏秋冬,四季的服全拿來了,兩個櫃放的滿滿當當的,還有一部分我就幫他拿去了帽間。我看了一下他的行李,整理的很妥當,每一套都是有搭配的,想起在商場顧唯一說的話,想必這些應該是親手整理的。
也算是親手把男人送給我了。
我把服一件件掛上,看著那些跟我的服挨在一塊的男裝,竟有些恍惚。這一夜之間,家裡一下子多了那麼多東西出來,看來要習慣兩個人的生活,我也得花一陣功夫。
晚上睡覺,他還要抱著我,在他手之際,我果斷拒絕了。
「別了,我不太習慣讓人抱著睡,你要是不抱睡不著,我再給你拿個枕頭,行不行?」燈是關著的,房間裡黑的看不清彼此的臉。
我隻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片刻後,他鬆開了手,輕輕的『嗯』了一聲,就再沒有作了。我背對著他躺著,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想開燈。
最後也給生生忍下了。
這一夜,他沒抱著我,可我也整晚睡不著。早上起來一照鏡子,那鬼樣子,嚇了我一跳。黑眼圈都要掛到上了,臉黃黃的,下上還長了個巨大的痤瘡,一下,還疼。歲月不饒人啊,以前二十齣頭的時候,整天熬夜晚睡,也不會怎麼樣,現在是不行了。
這回化妝要了點功夫,中間於嘉禾進來拿了他的須後水,還暗暗的瞄了我兩眼。等我打扮完了出去,他已經穿戴整齊了,上那件卡其的休閑西裝,怎麼看怎麼眼,而且於嘉禾好像很穿這類係的服,這卡其的休閑西裝哪兒來的?
我站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大約是被我這麼直視著有些不舒服,於嘉禾側了一下子,有些彆扭的說「這服還不錯。」
嗯,顧唯一給他買的所有服,都應該不錯吧。
我收回了目,點了點頭,贊同了他說的,順道再誇上一句,「其實你穿亮的服也合適的。」
去公司的路上,我又提前接到了高媛的電話,自上次那個突如其來的東會之後,我就特別不喜歡高媛在不是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這人給我打電話,帶來的從來都不會是好訊息。
我舉著手機瞪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接起了電話。
「顧總,您到哪兒了?」
「我快到了,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從愉悅的語氣來判斷,這回應該是好事,「梁先生來了。」
我跟於嘉禾到正源樓下,時間掐的正正好,就上了梁景,他今天穿的頗為正式,深藍的西裝,雙排的袖口,裡麵配著黑的襯衫,沒係領帶,倒是休閑又不失穩重。如此一襯,那張臉就更是白凈了。
他首先看了一眼於嘉禾,目對著他上的服掃了兩眼之後,又看了我兩眼,本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什麼也沒說,先我們一步上去了。還他媽牛哄哄的不允許我們跟他同坐同一部電梯。
我起初以為,梁景來公司這是一件好事,反正對我來說是,起碼我知道他是來解決延後的那一場東會的,結果卻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了。
梁景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的,這次也不例外,在所有人還沒開口之前,就當即下了個決定,「我知道你們對顧清城的能力有所顧慮,所以這次,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由我暫代的位置,親自訓練的能力,時限一年,能明年這個時候,大家再來評定這個董事長之位能不能坐。」
然後,我就順理章的為了執行總裁副助理!
而這樣一個決定,卻是全票通過,沒有半點異議,不但沒有異議,還各個稱讚。連顧暉都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笑的滿臉褶子,就是提了個小小的要求,讓顧唯一進公司。
當下,我已經了梁景的副助理,也沒什麼決策的機會,除了靜觀其變,還是靜觀其變,隻見他將目定定的鎖在於嘉禾的上,靜默了好一會,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可能就沒聽見的時候,忽然又出聲了,點了點頭,說「顧唯一的危機理能力不錯,可以去公關部。正好,正源的公關這一塊本來就薄弱,去正合適。」
散會之後,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滋滋的,讓梁景坐這個執行總裁的位置,是所有東最希的。梁景的能力眾所周知,他是一個可以讓步夕的企業,起死回生的人。這兩年正源的業績一直都是原地踏步型,他一上位,那就財源滾滾了,像個活財神。
梁景限我在二十分鐘之,將辦公室裡關於我的所有東西都清理乾淨,並且作利索的已經在辦公室門口,幫我準備好了位置。簡陋的不失格調。
他翹著二郎坐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高媛很開心,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站在一邊給他彙報工作,和接下來要進行的專案。我悶不做聲的站在辦公桌前用紙盒子裝我的那些東西。
「行了,你先出去,這些事,你到時候提醒我就行。」高媛說的正起勁的時候,梁景毫不留的打斷了。
「行,那梁總,我先出去做事了,有任何事我。」說完,就合上了手裡的小本子,出去的時候,還用眼神催促了我一下。
高媛,一直就是梁景的人,是位高能選手,梁景手底下出來的人,各個都高能,除了我。收到的眼神,我手上的作就利索了不。
高媛從我麵前走過去的時候,我借著的子擋著,瞄了梁景一眼,恰好看到他犀利的目正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海一樣深,不笑的樣子,還真有點嚇人。
辦公室的門關上,他就發話了,「你們和好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和好這個詞不太對,但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辭彙來形容我們現在的關係,想想這和好也在理,便點了點頭,說「是啊。」
「我跟於嘉禾的材倒是差不多。」
「啊?!」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讓我有點不著頭腦,今個這梁景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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