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指南》12、小姐,你想幹啥呢
如花酒吧不大,裝修也很普通。它的門麵和柳營巷這條老街很般配,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顯得老舊古板,了點時尚和個,卻多了幾分別致的懷。
酒吧的生意隻能說一般,除了畢生花這個老闆娘之外,隻有一個正式的服務員。駐唱的樂隊也沒什麼名氣,都是懷著音樂夢出來打拚的年輕人。這天不知什麼事,樂隊沒來,臨時找了個小姑娘來救場。
青木回去的時候,酒吧裡剛開始熱鬧起來。
小舞臺邊上圍了一圈人,正在對唱歌的孩品頭論足。孩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目空地著遠方,聲音裡著濃鬱的哀愁,像飽經了滄桑的世事。
門口坐了兩三桌客人,服務員小齊正端了客人點的酒水往桌子上放。他看見青木回來,朝他笑道:“今天估計要忙。”
青木了個懶腰:“哎呀,看來今天有活兒乾了。”
酒吧忙的時候,青木也當半個服務員。這是他和畢生花約定好的事,算是他拖欠房租的補償。當然,他可以隨便喝酒,如果表現好的話,也可以抵消一部分夥食費的賬單。
青木的模樣和行頭在大街上難免引起人的側目,但在文藝青年聚集的酒吧裡,越是另類反越顯得符合份。
他先到吧臺那裡,向畢生花報了個到。
畢生花拿出裝著新鮮水果的果盤,放到角落裡,讓烏去那兒吃。
煤老闆開心地著去吃水果了,然後朝不遠的魚缸看了幾眼,裡含混不清的說著:“傷咧,傷咧。”
不知道它是在告誡自己,還是在警告青木不要說話。
青木打了個響指,端起托盤,開始了他的工作。
孩一首歌唱完,場間響起一片掌聲。沒有說什麼謝之類的話,也沒有和周圍的人進行互,隻略微調整了一下彈吉他的姿勢,就繼續唱起下一首歌。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
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
我會永遠守在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
在人海茫茫
……”
舞臺周圍的人到歌聲的染而安靜下來,隻有門口的桌子依舊鬧喳。
青木看著沒有人點單,就走到門口煙。
“嘿,這家的服務員都這麼有範兒!”有個客人看著青木說。
青木朝他笑笑,繼續煙。
另一個客人說:“嗨,說好聽的範兒,不好聽,這中二!”
那人說:“介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人家那打火機,都彭朗聲紀念款,一萬好幾千一個呢!”
“得了吧,你也不想想,一酒吧服務員用得起?八是地攤貨。”
“那倒也是。”
又一人說:“你們管人家一服務員有沒有範兒,要我說,臺上那妞兒才正點!”
先前那人說:“這種妞兒有什麼好的?一臉哭喪樣兒,放床上也不會的那種。”
“嘿,有你不看,非要看一個醜啦吧唧的服務員,你丫不會是一gay吧?”
同桌的幾個都不懷好意地笑了。
有人說:“哎,我看裡麵調酒那小夥子不錯,細皮的。”
旁邊有人立刻提醒道:“那可不是什麼小夥子,那是這兒的老闆娘。”
“的?”一桌人驚道。
“如假包換。”那人說,“你們可別打的主意,可是這條街出了名的難惹。前陣兒有個傢夥在店裡鬧事,被拿刀追了三條街,愣是給追進派出所裡去了。”
“去,有你說得這麼厲害!一會兒看我的,我去逗逗。服務員,再來六瓶啤酒!”
青木把煙頭扔了,進去給他們拿啤酒。
有客人的時候,青木就去招呼客人,沒客人的時候,他就回到吧臺等著看熱鬧。可直到快深夜了,也沒見有人來逗逗他的老闆娘。
沒有看到一場好戲,青木覺得很失。
門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坐在門口的客人開始嚷著讓服務員把他們的酒食挪到屋子裡麵去。也有付錢走人的,若是點了好酒的,就到吧臺去存酒。
小齊招呼了青木一聲,倆人好一陣忙活,才把客人都安排妥當,又把桌椅也搬了進來,免得淋。
雨越下越大,看上去不會停的樣子。客人也相應的越來越,大門口的共雨傘都借完了。
酒吧裡變得空的。隻有舞臺上的孩還在唱著幽闊遼遠的歌。
青木點了煙,悠閑得吐著白霧。他想等這煙完,就帶著煤老闆回樓上睡覺了。
小齊趴在空桌子上喝飲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唱歌的孩。
“看上了?”青木問。
小齊搖搖頭,憨憨地笑了。
畢生花看著門口嘩嘩的雨,了個懶腰,說:“行了,今天的生意黃了,收攤兒吧。”
小齊剛要準備收拾,青木攔住了他,看著角落說:“還有客人呢。”
那是酒吧最昏暗的一個角落,如果不走近,僅從吧臺的位置過去,的確是看不清的。
畢生花讓小齊去問一下,客人是不是需要雨傘。需要的話,可以借一把給他。
小齊走過去,不久又回來了。他對青木說:“那人要你過去。”
青木和畢生花都出了驚訝的表。
“真麻煩呢。”
青木不願地晃著慵懶的子,踢踏踢踏地走到角落裡。
他看見那裡坐著一個人。
由於線的原因,他看不清人長什麼樣子,隻聞到一淡淡的像蘭花一樣的清香,細細的,渺渺的,從充滿酒味的空氣中鉆出來,鉆進他的鼻子和孔裡。
這是一個有著幽香的人。
“您有何吩咐?”青木擺出一副服務員應有的姿態。
“大於市,卻掩不住你上的味道。你覺得自己像一個服務員?”人幽幽的聲音傳來。
青木用手了窩頭:“哈,可能是不像吧,不過您需要什麼呢?”
人指著旁邊的座位示意青木坐下來說。
青木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
人湊過來,離他很近很近,近得彼此間可以聽到呼吸的聲音。
那特殊的香味也變得濃烈起來,反倒是酒吧裡混濁的煙酒味被驅散開去,變得不大聞得出來了。
青木覺到心頭了一,便瞇起眼睛去看。雖然離得近了,視線卻越發模糊不清。
“小姐,你想乾啥呢?”
夢境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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