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棋天下》第二章 風譎雲詭
提起青樓,恐怕隨便在路上住一個人也能給你說出那麼七八家,給你說說哪家的姑娘,哪家的子琴藝高,哪家的……
青樓嘛,不過是尋花問柳,瀟灑快活的地方。但江湖上卻有著那麼一家聞其大名,而非聞其名的去——風雲軒。
這是一家白天裡也開門待客的青樓,裡麵不僅有著漂亮的青樓姑娘,還有著最漂亮的青樓姑娘。可惜,至今沒人敢一親芳澤。
但是,事無絕對。
清雅的屋舍中青煙裊裊,歌垂眸淺笑,低首琴。榻上一人橫臥,著一襲青衫,手中端著一盞香茗,雙目輕閉,似醉似酩。麵上一個緻的銀白麵遮住了上麵半邊的臉,出微微勾起的薄,笑容輕佻戲謔。
歌一曲彈畢,起盈盈走至榻邊,笑問道:「奴家怎的不知自己琴聲竟如此妙,竟能令公子沉醉不?」
榻上青年睜目,一雙細長的眸含著點點笑意,手將拉到自己懷中,悠然笑道:「躺在天下屈指的青樓中,看著千金難求一見的人,就算是砸鍋鋸木頭也得醉了。」修長的手指從眉眼間輕輕過,低聲道:「雲淡風輕,瓊瑤玉骨,不需酒人自醉。」
「公子又說笑了,怎的不說『風花雪月、瓊漿玉』?倒更像公子的幾分。」風瓊咯咯笑著,倚在他懷中,手了枚葡萄剝好喂青年口中,目得能滴出水一般。的容極,妝容雖顯得厚重了些,但也並不削減的嫵。
青公子了的瓊鼻,笑道:「有道理,怎麼聽都好聽。」
風瓊皺皺鼻子:「對了,公子這次有沒有看到木小姐啊?」
青公子瞇眼笑著**著的鼻子,反問道:「我看做什麼?」
風瓊擺不了他的魔爪,認命的不做掙紮,帶著幾分不滿道:「人家可是江湖第一,都已經到了木馬侯府,為什麼不看?」
青公子拉著的手吃了粒葡萄,低笑道:「不愧是號稱江湖第一的訊息販賣,你這風雲軒訊息的靈通可真不是蓋的。我就不明白木清菡這個江湖第一的名頭是怎麼來的,簡直莫名其妙嘛,哪兒及咱們風姑娘半分好?」
風瓊沒好氣地道:「風雲軒是公子的,公子還不知道它有多麼優秀嗎?還有,讓一個子去說令一個子的優秀是非常殘忍的。武功、家境、、涵養、儀態、學識、相貌加上適合的年齡與尚未出閣,這就是江湖十大榜的要求。那個木家大小姐從十五歲驚為天人的一麵,就沒從榜首下來過。比我這個又老又醜的樂可強多了,公子哄人要是一直這麼違心可太假了。」
青公子打個哈欠:「江湖榜單,還真像名門榜單。」
風瓊笑的道:「不管什麼榜單,我就知道是天下男子魂牽夢縈的夢中仙子。這麼完的人兒,公子總不會不喜歡吧?」
青公子淡笑道:「我的確不喜歡。」
風瓊怔了一下:「公子說什麼?」這個答案顯然出乎的意外。
青公子張又接了顆葡萄:「像那樣空靈出塵、如玉如雪的人我可不喜歡。我不希自己的妻是一個千依百順,空有玲瓏外表,卻沒有主見沒有靈魂的玩偶。」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最討厭懂事的人和聰明的人,兩樣都佔了。」
風瓊道:「公子的想法仍舊這麼特立獨行。」
青公子「嘖嘖」兩聲:「人嘛,總是各有所好的。不過是一介凡人,到你裡怎麼那麼誇張?難道還真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風瓊淺笑道:「好好,我不說那麼誇張行了吧?但公子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既懂事又聰明的人?多省心啊?」
青公子聳聳肩:「懂事我就無法討厭,聰明我就無法相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既聽話又不聰明到令我地方的程度,隻可惜你太老。」
風瓊抿一笑,知道他開玩笑,也不著惱:「我這個不那麼聰明的老人有問題想不明白,公子就替我解答一下吧?我按公子的詩解出來的答案和那位夏大人一樣,都是正北順流而下的帶帆的船。但公子卻是讓影子往正東方向去的。我是哪裡了?」
青公子勾一笑:「你下了最後一句的『乾坤』。何為乾坤?就是天地。晝為,夜為。盛夏之際,戌時四刻正是替之時。天地四象,顛倒,正北也就了正東。」
風瓊道:「公子就是欺負人,一個大侍衛而已,你弄這麼難明顯是欺負人啊。」
青公子但笑不語,喝了一口冷掉的茶。
風瓊手拿起旁邊的白玉盤龍,看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公子,奴家可是為你接了一樁有趣的生意,也沒準備犒勞犒勞奴家嗎?」
青公子見目留連在玉龍上,笑問道:「怎麼?想要?想要就拿去。」
風瓊扁:「纔不想要,要了公子就沒東西給僱主差了。奴家喜歡那對兒步搖。」
青公子瞇目笑道:「浮生長恨歡娛,肯千金輕一笑嘛。區區一次買賣管它作甚?」
風瓊翻了他一眼,風萬種:「就算公子不在乎那點雇金,奴家也是心疼的。況且……公子哪裡有半分的『歡娛』?」
青公子勾:「也是,流連花叢人於懷,其樂豈是一語可表?」
風瓊佯怒道:「不和公子說話了,總也沒有正形的。」
青公子打個哈欠:「公子我正好也有些倦了,你拿著步搖和龍,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就送給僱主去。」
風瓊不滿的道:「說著流連花叢,卻拒人千裡。」
青公子翻了個,懶洋洋的道:「公子我是想流連百花叢中,奈何一枝獨秀呢?去吧去吧,我困了。」
風瓊也不敢再鬧,盈盈起:「是,公子歇息吧,奴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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