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咒》第二十六章 河川玉佩
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但萬幸居然能夠安然走出山腹,若是一條死路的話,他們二人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站在山上,清冷的山風吹過他們的子,仰頭天的時候,會發現今晚的月分外明亮。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松了一口氣。
陸塵笑道:“咱們運氣不錯啊。”
洪川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想不到居然能這樣走出來。”
陸塵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出口從外頭看過去,不過就是一片林木掩蓋下的一道山壁隙而已,平日裡看著有些昏暗,若不進其中,本看不懂裡面究竟有多深。類似如此的石頭隙,在茶山上真不知有多,尋常人哪裡會去辨認,卻是想不到在這隙後居然是有這樣一道天然的暗道穿過山腹,直到那天坑石壁上的中。
陸塵將這個口周圍的地勢記在心裡,片刻後便笑著對洪川道:“不管怎樣,咱們總算是險了,這就回去吧?”
洪川點點頭,隨即臉上又有些赫然,道:“陸兄,能否再麻煩你一下,剛才我捉拿燕子的那個網丟在天坑邊的地面上了,需要回去再拿回來。”
陸塵笑著點點頭,道:“走吧。”
兩人便又回頭往茶山上走去,到了這一片地域其實平日裡已經沒什麼人跡到此,山林茂荊棘遍布,巖石險峻也無道路,所以兩人走起來遠比從前山過來時要難走得多。不過好在他們二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年紀,手腳並用著還是攀爬了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二人重新回到了天坑上,洪川眼尖,一眼就看到在那天坑峭壁邊緣的地面上,果然那個網正丟在地面,同時不時蠕幾下,居然是剛剛捉住的那些只燕子也還在裡頭。
洪川大喜過,連忙跑了過去撿起,然後與陸塵一起退得離那天坑遠些,將網中的燕子一一檢查過去,不多時又得了四品相完好的赤羽。
如此一來,再加上他早前得到的九十八赤羽,這一趟任務已然是完了,甚至還多了兩。
洪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旁邊的陸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恭喜啊。”
洪川轉過頭,誠懇地道:“這次過來,承蒙陸兄多次相助,在下真是恩不盡。”
陸塵揮了揮手,笑著道:“舉手之勞而已,來,既然事做好了,咱們就回去吧。”
說著,他便帶頭往回走去。此刻雖然已是夜深,但月明亮,茶山上的道路都大致可見,加上陸塵對此地十分悉,所以兩人一路上再無什麼波折風險,就這樣安全地走下茶山,回到了陸塵的那間草屋中。
接下來兩人各自安歇,一夜無話,轉眼到了第二天。
當朝初升,驅走夜寒冷時,清水塘村裡遠遠傳來鳴犬吠的聲音,幾縷炊煙嫋嫋升起,一派寧靜祥和的樣子。茶山腳下的草屋外,陸塵將一行李收拾妥當的洪川送了出來,同時問他道:“洪兄弟,真的不需要其他什麼東西了麼?你之前帶來的東西可是都掉到水裡不見了啊。”
洪川搖了搖頭,道:“那些不過都是外之,不礙事的。”說罷他神一正,著陸塵,道:“陸兄,你品高潔,實是我洪川生平僅見,家師昔日常教誨我,天下人好壞難分,但斷不能以道行高低而評判。今日觀之,方知乃是至理。”
陸塵失笑,道:“洪兄弟,你這話說得要折煞我了,不過就是幫了一些小忙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洪川搖搖頭,道:“非也!此事對我非同小可,且就算事小,陸兄見義勇為,仗義相助,也非常人所及。昨夜我睡前也曾捫心自問,若我為洪兄,可否做到如此,但想了又想,卻是不敢斬釘截鐵地說出一個‘是’字,真是慚愧啊……”
陸塵怔了一下,臉上笑意也收了起來,著洪川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罕見的敬重,道:“洪兄弟,你待己太嚴了。”
洪川笑了笑,看著陸塵,道:“陸兄,這次你確實幫了我的大忙,再加上昨晚在山上那一場意外發生時,你更是救我一命,這等大恩,在下委實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陸塵笑著搖頭,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洪川又道:“陸兄,我大膽多問一句,你住在這清水塘村裡多年,可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有機會去附近那個千秋門中查驗一下骨天資,看看有沒有機會修仙練道嗎?”
陸塵眉頭微微一挑,眼中有淡淡微一閃而過,但隨即便恢複了正常,沉片刻後,微笑道:“差不多吧,你看住在這村裡的人,誰不是為此呢?”
洪川點了點頭,默然片刻後,卻是從後長劍劍柄上取下一塊玉佩,遞給陸塵。
陸塵微怔,手接過這塊玉佩,只覺得手微涼,見這玉佩寸許見方,澤溫潤,上面並無字跡,只刻著一條河川圖案。
“這是……”陸塵抬頭向洪川問道,面有疑之。
洪川深吸了一口氣,凜然道:“陸兄,這塊玉佩乃是我本人信,你且收好。雖不知日後你會有什麼際遇機緣,但若有不得意時,便持此來昆侖山找我,別的不敢說,我定會為你求來一次檢驗天資骨的機會。若天幸有福澤機緣,你懷修仙骨,便可拜我昆侖門下;若沒有天資機緣的話,我也保你在昆侖派中為一雜役弟子,不敢說前程如何,但比較普通人更好一些,那是應該有的。”
陸塵子微微一震,面上出幾分驚訝之,隨即目閃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變了幾下,過了片刻後,重重點頭,道:“想不到洪兄弟你竟然如此慷慨重義,我明白了,這份禮我就收下了。”
洪川哈哈一笑,對陸塵一拱手,也不多言,便轉大步走去,很快便下了山腳,在清水溪邊的那條青石路上越走越遠,很快影便消失在了那一叢叢青竹桃花間。
站在草屋前的陸塵仰頭看了看天,只見天空上一片蔚藍,天澄靜,不知為何,他的角也慢慢出了一笑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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