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存真》第二十二章:月下傳武
不管是先前家住鎮上哪裡,這夜都需在聶府渡過。但亦可先行回家中一趟,與家人告別,或是收拾行裝。然後在酉時之前回到聶府,在府中住上一夜。等待第二日統一出發,前往距離瀧安鎮六百裡遠的月山地界。
李衛真他們的廂房在西邊,而太一門弟子的廂房則在東邊。
因為李衛真沒有家人可告別,行李更是已帶在上,所以便在聶淳的提議下,由他親自陪同一起遊玩這聶家大院。
無奈盛難卻,李衛真便隻好答應了下來。
日落時分,李衛真由侍領去沐浴更,因為之後將有聶淳設下的宴席。
期間,聶淳讓人給李衛真送去一套嶄新的裳。因為先前積攢下的好,李衛真並未拒絕這份禮,反倒從心裡再次加深了對聶淳親切大方的印象。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的李衛真,終於可以稱作是儀表堂堂,若是除去他那黝黑的以及糙長繭的雙手外,本就是一活生生的公子哥兒。
宴會上,隋文煙以要打坐修煉為由,並未赴宴,但其餘的太一門弟子則盡數到齊,與聶淳坐一桌。席間,聶淳也曾多次到李衛真所的那桌舉杯共飲。
又是陪玩、又是送禮,更屈尊敬酒,拉攏之意已經是昭然若揭,作為當中的明眼人,聶耿對李衛真的存在,是愈發的到厭惡。
酒席過後,醉得僅剩幾分神誌的李衛真在家仆的攙扶下回到廂房,一頭倒在床上便是呼呼大睡。
四更天,在居住著窮苦人家的泥濘巷弄裡,不時傳出鳴聲。而在寂靜清幽的聶家大院,當值的護院打著哈欠提著燈籠,在各個庭院之間遊走。
忽然,一道黑影一溜煙的鉆進了李衛真居住的廂房。
正值酣睡的李衛真在迷迷糊糊之間,好似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喂,小子,起床撒尿啦!”
李衛真下意識裡用手了惺忪的睡眼,他想看看是誰在說話,還是自己方纔隻是在做夢。
屋到底是烏燈黑火漆黑一片,李衛真努力的瞪大雙眼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正當李衛真準備轉再睡去的時候,屋突然之間燈火通明,而消失了大半天的祝無心,此時正正就坐在正對著床邊的靠椅上,饒有興趣的著此刻懵然一臉的李衛真。
“前輩?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李衛真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忙找起服穿。
“遊園賞曲,紙醉金迷,我來看看你這小日子過得有多舒坦!”祝無心打趣道。
“前輩你別笑話我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好像突然之間,所有人都開始對我這般好了。這些事,我以前是做夢都不敢想的,現在也都還覺得很不真實。”李衛真服穿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抓耳說道。
祝無心勾了勾手指,將落於地上的腰帶淩空拾起,飄落到李衛真手中,自己也站起來,說道:“說明你開始要轉運,即將要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之不盡了唄!再然後,從高高的天上“啪嘰”一下摔下來,死無葬之地!”
說完,還豎起一手指,指了一下天,指了一下地,表很是認真。
“啊?”李衛真聞言,嚇得把手上的腰帶又落到了地上。
“逗你玩呢!趕穿上服出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傻小子!”祝無心沒好氣的說道。隨後便把門把一拉,往院子裡走去。
李衛真連忙把服都穿上,又稍微整理了下頭發,把燈燭都吹滅後,快步走出廂房。當他把門關好後,方纔一轉,一道靈符便突如其來的在了他口上。
“前輩這是?”李衛真好奇的問道。
祝無心手指星空,顰眉說道:“這聶家大院被佈下了製,看手法應該是那些太一門人的手筆,可能是白天鬧的那一出,讓他們不得不提防吧!這種製我自然是來去自如,可是若是帶上你的話,就得用上這一手“遁符”了。”
說完便捲起一陣清風,將兩人一同送往那半空之中。
單純風飛行的話,速度是沒那麼快的。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來到了一山林裡。若是能站在樹冠上的話,可大致窺得古鎮的容貌。
才剛剛著落,李衛真便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張著四周,著急的樣子十分逗趣。
“你這是在找什麼?”祝無心也覺有些疑,詢問道。
“前輩,我好像酒喝多了,我得找地方先解個手。”李衛真夾著,尷尬的笑道。
“請自便吧!”祝無心袖一揮,背過去。
李衛真往前走了好幾步,在一大樹下落下了甘霖。解完手之後,一輕鬆的他終於開口問起祝無心為何帶他到此。
在李衛真方纔忙活著的那點兒功夫裡,祝無心已經施法燃起了一片篝火,劈啪作響的火照亮了他的深沉。
“剛剛我在你房裡說的話,其實不完全是在逗你。你吃了好些年的苦,讓你逍遙半日也無不可。但你要是想往後也有這般逍遙景,就不能像今日這般要人施捨才能得來。那聶家老爺對你好,你當真以為他就是樂善好施嗎?還不是因為太一門的娃看得起你,他才覺得你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才費那心思結你。這樣說來你可能不聽,但你確實隻是沾了別人的。”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李衛真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
“原本你拜太一門,也算是一條康莊大道,往後的日子漸漸也能好起來。但如今的天下不太平,北方的戰事已經發展到焦土千裡,上百萬人流離失所的地步了。就算是這偏安一隅的天南境,我想也不會有太久的安寧。所以,我打算傳你兩套上乘的武學,讓你日後也有自保的能力。”祝無心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祝無心便走到李衛真跟前,豎起兩手指,對著他的眉心一點,然後長舒一口氣說道:“呼……好了,招式和心法都教給你了,日後千萬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勤加修煉哦!”
“啊?可是……”原本興不已的李衛真霎時間變得一頭霧水,這……這傳授了什麼啊?
“別著急,你先閉上眼睛,凝神靜心,然後你就會慢慢發現……”
李衛真老老實實的按照祝無心說的話去做,果不其然,他開始發現腦海中浮現了很多的字,還有很多變化不斷的人影。
“我傳你的分別是《混元追風掌》與《七星流雲步》,都是我相識的一位故人所創。尤其是《七星流雲步》這門法,你需多加練習,因為它最為實用,起碼你打不過別人的話還能跑嘛!”祝無心沉聲說道。
祝無心口中提及的故人,正是徐惜年。隻是當初徐惜年創下這兩門武學的時候,自境界已經太高,所學上乘功法又太多,就沒有繼續專研下去,也沒有拿來用。兩本原籍,更是直接甩給了祝無心,以作抵欠酒資之用了。
祝無心不敢把在青蓮劍宗所學的武學功法傳授給李衛真,以免日後有心人順藤瓜。便想到將那兩本典籍又改良了一下,傳授給李衛真。
想到個中因果緣由,祝無心暗自覺得,自己的做法甚為有趣。
“把手借我。”
祝無心捉過李衛真的左手,隨後兩掌相對,一溫和的靈力順著脈絡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李衛真的。
祝無心沉聲道:“你現在嘗試下對著那片雲朵,打出混元追風掌裡的第一式。”
聞言,李衛真便試著模仿出腦海中小人所做出的作,右手掌心斜對著天空,隨後手腕翻轉,豎起掌刀移至前,靈力按記載的位遊走,繼而再迅速往前方天際一掌擊出。
“混元一氣”
一聲蓄勢已久的凜聲長喝在山林間回環錯,霎時間,狂風迴旋,捲起萬千綠葉,再以排山倒海之勢,激而出。
在迅猛的掌勢過後,又起回風不息,道道清風環繞在,護之勢。
“這一掌也太厲害了吧!這絕對能隔空打死一頭……是十頭牛!”
李衛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下天空中那道貫穿雲層的巨大掌印,激的心無以言說。
“啪”
還沒得意多久,祝無心又是一掌拍得李衛真一個趔趄,恨鐵不鋼的說道:“有點大誌行不行?這一掌能夠打穿一座大山!不過……至得有我現在這樣的功力才行。”
“那麼前輩,我什麼時候纔能有一掌打穿一座山的能力?”到底還是年輕人,麵對無與倫比的力量,李衛真不迫切的追問道。
祝無心收斂神,坦誠道:“首先你得在太一門學習基本的修煉功法,學會如何吸收靈氣,繼而轉化為你的靈力,在循序漸進中,一步步提升修為。終有一日,你可以做到的。最重要的,還是堅持!”
李衛真一點點握拳頭,雙眼似有熊熊火焰燃燒,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這一夜,無的天道如同被風吹開的卷軸,撰寫下了新的誓言,誰也不能預料到,當誓言兌現之時,是悲歡還是離愁。
衛道存真
衛道存真
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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