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長歌天門》第十九章 人心惶惶
春穀堂堂主馬甄與聞羽頗深,此番他聽說聞羽出事,已立刻趕往西平郡。
隻是這裡早已千瘡百孔,哪還有一訊息?
他並未在此多作停留,轉而奔向天山。天心老道主意頗多,他該有些頭緒。
如絮的雪花飄落在樂羽的腳下,世間萬似乎都在沉睡,再也沒有比這更安靜的時刻了。屋已飄出一陣君山銀針的清香,顯然是上嫣差人送來的。
他低頭捧起腰間的佩玉,那是爹爹送給他的禮,共三組:其圖案為歲寒三友,分別是鬆、竹、梅。爹爹希佩玉可以提醒他行為舉止從容適度,隻有這樣,佩玉纔不會因為走的太快而發出不悅耳的撞擊聲;也希寄其傲骨迎風,霜而立的神讓他從容的麵對一切。
他想到這裡,已流出淚來,爹孃你們還好麼?
不行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如果上伯伯不回來,我難道要在這裡躲一輩子嗎?師父一定知道我家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正在到尋我,對!我要回一趟天山,天山有師父,師妹,眾師兄弟們,要比這裡好得多。
他本早已決心離開這裡,隻是當下不想再耽擱片刻。
晨曦微,樂羽起了個大早,他現在已踱步到上嫣屋前。
咚咚咚
他輕輕叩了幾下。
吱呀一聲,門開了。
隻見上嫣一臉憔悴,顯然是被吵醒了。
“上姑娘打擾了,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樂羽道。
上嫣看到了樂羽手上的包袱,瞇著眼道:“你要去哪?”
“經過數月調養,我已無大礙。師父與我爹爹乃是至,或許他會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應當迴天山一趟,問問師父有何線索。”樂羽道。
“這爹爹我們在此等他。”
上嫣有些猶豫:“現在外麵危機重重,我勸你還是暫時不要麵為好。”
“師父知道爹孃慘死,必定掛心於我。我若不迴天山,師父必會下山尋我,況且世上之大,何比的上天山安全?”
樂羽見上嫣不作聲,連忙道:“你願意與我同去嗎?你若一人在此,我也難以放心。若兩人同行,互相也有個照應。”
上嫣沉片刻,爹爹臨走前,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若是他一人迴天山,那必定兇險萬分,可他又不願留在此
“若我們離去,隻怕爹爹回來尋不到我們,會著急萬分。”
“上姑娘留封書信即可,又或者到了天山再傳信亦可,苦苦在此等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你可想好了?此去天山路途遙遠,一路危險未知,搞不好還會丟了命。”上嫣道。
“我已想得十分清楚。”樂羽道。
爹爹已很久沒來信了,他說的不錯,我們是該出去探探訊息。
“我們須得小心行事。”上嫣道。
“上姑娘願與我同去?”樂羽自是掩蓋不了喜悅。
“你容我收拾片刻。”上嫣道。
春風送暖,大地回春,遠遠去一片綠。
馬甄真踏著步伐走向天山,這老道住的地方真不賴。
“閣下請留步,天山事務繁多,無事請回。”天山弟子道。
嗨這老道搞什麼
“去告訴你們掌門,就說春穀堂馬甄來了。”
天山弟子與另外一人耳語幾句。
“前輩稍等,這便去通告。”
未等片刻,嚴新已匆匆而來。
“前輩請,晚輩怠慢了。”
“你們掌門呢?”馬甄道。
“師父前些日子有事已經下山。”嚴新道。
馬甄眉頭皺,老道也下山了?
“他可說去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嚴新搖搖頭:“師父隻代了一些部事務,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也罷,你們山中空氣清新,我就在這等他幾日。”馬甄道。
“是,屋子已給前輩備好,前輩請隨我來。”嚴新道。
浩渺的江麵,陣陣涼風吹來,煙波漾著山形塔影。樂羽二人已站在華容縣渡口,這裡已有三艘船隻等候。
“我們走水路嗎?”樂羽道。
“不錯,那些人絕料不到我們會走水路。況且太湖十三船的名號,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分量的。他們幫主龍鳴與爹爹素來好,你大可放心。”上嫣已是男兒裝扮。
樂羽驚道:“太湖十三船?聽說他們乾的可都是黑道上的生意,你”
“劫船之舉,非太湖十三船所為,不過一些冒名之徒罷了,難道我會害你不?”上嫣喝道。
樂羽被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吧,一切都依你。”
“上公子,近來可好?”此人年紀輕輕,卻已是龍鳴最重的人。
上嫣點點頭:“怎敢勞煩葉兄親自護送?”
葉博笑道:“幫主與令尊的頗深,此番上公子有需,自當不能怠慢。”
“那就有勞葉兄了。”上嫣了樂羽,二人隨即上了船。
樂羽坐在船頭,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前方江水奔騰呼嘯,船隻已迅速飛下,穿過兩岸青山。
上嫣在旁靜默不語,不知想些什麼。
二人自君山島啟程,經虎渡河,過荊州,長江流域而行。
一路上二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
悲歌曲盡故人去,
笛響長江月正明。
自從聞家被滅後,十幾年前的事又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古門當年所作所為仍令人心悸。
眾多門派人人自危,他們深知無法置事外。
人心不齊就容易大,人隻要一,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離棄,出賣,背叛都是從人心不齊開始的。若是此時沒有一個德高重,武功高強的人站出來,那麼中原武林便是俎上魚,任人宰割了。
五音曾大敗古三清,他們理應為中原武林的領袖。隻是五音隻剩其一,實力已大不如前。現在武林中有名的也就四個人:春穀堂堂主馬甄,華山派掌門卓弈衡,天山的天心道長,還有就是五音之一的上堡堡主上徵。武林中雖不乏英年才俊,可仍遠遠不及他們。故武林一些門派聯信請見,卻被告知上徵早已出堡,卓弈衡已在川蜀一帶出現。就連久未麵的天心道長和馬甄此刻也不知所蹤。
四人同時出門,更令眾人人心惶惶,因為這一定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難道古門真的捲土重來了嗎?
一曲長歌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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