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T睡了》第一章 真耶?夢耶?
“滴滴滴……”
劉雨生被一陣急促的鬧鐘聲從夢中驚醒,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他從床上爬起來,慢慢的穿好了服鞋子。看了看鬧鐘,顯示的時間是2012年10月6日點15分,今天又該劉雨生值夜班了,他租的房子離單位並不算太遠,騎車只要二十分鐘左右能到,每次他都是這個時間出發,從未遲到過。
“咣”的一聲,門被關在了後,劉雨生默默的走過了電梯門,徑直走下了樓梯。聲控燈忽明忽暗的照亮了樓道,牆上有一個綠的圓形紙片,上面印著大大的“20層”。
劉雨生參加工作以後,就在這棟22層高的公寓樓上租下一間小房子,至今已經一年多了。盡管住在20樓,但他一共只坐過一次電梯,那是剛搬來的時候唯一的一次,打那以後再沒坐過。他對別人說這樣是為了鍛煉,真正的原因則只有他自己知道。
電梯裡到如鏡,映出人的影子,電梯上下樓的時候一陣晃,影子就會變的模糊,但是每天坐電梯的人是否注意過,那些晃的影子,是自己的嗎?
劉雨生走的並不快,十五分鐘以後才出了公寓樓,在小區車棚裡推出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他先是幹咳了幾聲,等了十幾秒鐘之後,才騎上車趕去了單位。
自從1999年高等院校首次擴招以來,大學生的待遇就一年不如一年,而曾經無數人為之鬥和驕傲的“大學生”這個份,其含金量也越來越低。
劉雨生就是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t大理系的高才生,但正如一位功的老先生所說,理系畢業生,如果不能為一流的科學家,只好去做中學教師。而醫生呢,即使是三流的醫生,也有很好的收和社會地位。
劉雨生並不是天才,他沒有做一流科學家的本事,而且連中學教師都做不,因為他是大山裡出來的窮孩子,沒有關系也沒有後臺,這年頭的中學教師,是那麼好當的嗎?所以他在t市人民醫院找了份工作,盡管不是醫生,但收不菲。
t市人民醫院是一家三級甲等醫院,就是俗稱的三甲醫院,這裡的待遇很好,就算是一個最普通的小護士,拿到的工資和獎金都比一個白領還多。按理說這樣的醫院,裡面的工作應該更難找,沒有過的後臺,就得有過的醫,劉雨生這兩樣都沒有,他只是個學理的窮孩子,憑什麼在這裡工作?
這是因為大醫院待遇再好,也總有些工作是沒人願意幹的,譬如劉雨生的工作,他是太平間的管理員,說白了就是一個守人。
醫院就是為了救死扶傷而存在的,但治病救人沒有百分百的功也沒有百分百的失敗,在整個治病救人過程中就會有意外的發生,所以t市人民醫院裡才開設了太平間。雖然管理太平間要每天面對各種死,但還是有很多人為管理太平間而打破頭,停是要收費的,利益當頭,死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後來再也沒人願意接人民醫院的太平間了,因為這個地方太邪。有的被人挖掉了雙眼,有的被砍去手腳,更有甚者,一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找遍整個t市也沒有找到。人都死了,還被這樣糟蹋,死者家屬怎麼會願意?醫院因此賠了很大一筆錢才息事寧人。
而看管太平間的人則紛紛辭職,他們都說自己見到了鬼。再換一批人來,仍然各種詭異的事層出不窮,久而久之,人民醫院的太平間為人們談之變的地方,再也沒人願意去那裡做事。劉雨生就是在這種況下,來到醫院得到了這份工作。
說來也怪,自從劉雨生做了醫院的守人,太平間裡奇怪的事就很發生,醫院裡的人都說他是福星,有大運氣,鬼怪不敢侵犯。劉雨生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大運氣,之所以太平間不再出事,不過是因為他對死人非常尊重罷了。
人死後,四肢及五等各樣機能都會慢慢停下來,而聽覺是最後才停止的,醫院太平間裡多是新鮮,生者說話做事都會被它們聽到。如果對它們不尊重的話,有詭異的事發生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已經是深夜了,人民醫院依舊燈火輝煌,病房樓裡約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知是否又有人死了。劉雨生面無表,把自行車隨手停在醫院廣場上,慢慢走向了太平間。
人民醫院地t市黃金地段,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為過,所以,太平間被建在了兩幢病房樓的夾中間,在醫院東北一個角落裡,十分的不起眼。太平間裡有兩個保安,他們負責白天看管這裡,見到劉雨生來了,兩人如釋重負,招呼都不打徑直離開了這個讓人渾發冷的地方。
太平間分為外兩間,外面一間是管理員值班的地方,大概有十幾個平方米,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幾張床。桌子上擺了一個閉路電視,用來監控裡面的況,幾張床上全是白床單,沒有任何被褥,因為這不是給活人睡的。
裡面一間稍微大一些,東西對著擺了兩排冷凍櫃,櫃子分了許多一米見方的格子,格子外面著號碼,從1號到50號。有一些格子的把手上掛了卡片,上面寫滿了字,這些有卡片的格子裡,就暫時停放著一冰冷的,卡片上是的份介紹。
因為要使不會腐爛,所以太平間裡的溫度一直都很低,再加上平靜到可怕的氣氛,難免會使人覺得渾發涼。劉雨生對此習以為常,他四下檢查了一遍,確定冷凍櫃沒有問題,然後拿出一個香爐點了三支香放在地上,恭敬的拜了拜,轉去了值班室。
雖然太平間從來無人查崗,但劉雨生並沒有懶睡覺,他神十足,在思索一個讓自己很困擾的夢境。大約從一年前開始,劉雨生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劉家村,變了一個5歲的小娃娃。夢境裡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惟獨有幾樣事很清晰,一只聽話的大黃狗,一個慈祥的老,會的木偶,還有他的母親,會做噴香的鍋盔,總是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他。
有幾次從夢中醒來,劉雨生都會問自己,這些真的是夢嗎?為什麼覺如此真實?就像經曆過一樣?然後他又會堅決的告訴自己,這絕對是夢!因為自打劉雨生記事以來,他的記憶裡就從未出現過這些畫面,無論是大黃狗還是老,最不可能出現的就是他的母親。
劉大年曾不止一次的告訴劉雨生,他的母親馬蘭香在生了他之後,因為崩當時就去世了!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做噴香的鍋盔,還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自己呢?劉雨生越發的相信這只是一個夢了。
可是隨著夢境的不斷重複,幾乎每天閉上眼睛,劉雨生就會夢到這些,他漸漸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些自己不明白的事發生了。夢中母親的懷抱是那樣溫暖,噴香的鍋盔吃起來覺是那樣悉,夢中的一切都那樣真實,這絕不可能僅僅是一個夢!
那麼,這個奇怪的夢,究竟想告訴劉雨生什麼呢?
淩晨兩點左右,劉雨生去了趟廁所,回來之後剛打開太平間的門,忽然被人在後猛推了一把,他一頭栽進了裡面的值班室,的鼻子都青了。憤怒的劉雨生爬起來回頭一看,後面竟然陸陸續續走進來七、八個年輕人,他們嘻嘻哈哈,滿的酒氣。
劉雨生很納悶,這裡可以說是t市最沒人願意來的地方,森而又詭異,這些人是幹什麼來了?沒等他張詢問,人堆裡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大叔,這裡就是太平間啊?怎麼這麼冷,你們不開空調的嗎?”
劉雨生循聲去,這些年輕人中間,竟然有一個漂亮的孩子,大約十七、八歲,穿的很清涼,都已經深秋時節,還只穿著很短的短,兩條白生生的大就那麼在外面,難怪會嫌冷了。見劉雨生只顧盯著那個孩子看,忘了答話,一個年輕人十分不滿,他推搡了劉雨生幾下,戲謔道:“大叔在看什麼?難道你喜歡我們大姐頭?老牛還想吃草,你很有理想嘛。”
人群頓時哄笑,那個穿著清涼的孩子更是笑的合不攏,笑鬧了一陣,孩子揮了揮手,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看來在這些人中間頗有威。孩子看了看四周,問劉雨生:“大叔,這裡不是太平間嗎?怎麼沒有?這些床是幹嗎用的?”
劉雨生不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但職責所在,他面無表的說:“這裡是人民醫院,你們快離開吧,不然我要報警了。”
孩子見劉雨生不配合,臉一冷,旁邊的幾個年輕人就圍住了劉雨生威脅道:“你想死是不是?這是我們暴頭姐,你敢不聽的話,小心我們打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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