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第27章寶蓮炫靈彩(下)
第27章寶蓮炫靈彩(下)哪吒當時魂魄已即將消散,隻憑一點靈不失,來尋師父,如何得救也是一點不知。此時見了也是關注。隻見室中,太乙已將蓮之花、葉、藕拚人形,哪吒的魂魄浮在其上,雙目閉合,不醒人事。楊戩不通此,隻能詢問地向太乙真人。太乙傷心地看著寶貝徒弟,道:「我試了許久,哪吒魂魄總難與之融為一,想是仙蓮靈氣不夠——可這已是我求來的瑤池極品,到哪再去尋更好的?」想到哪吒再過幾日便要消失,太乙真人顧不得失態,老淚縱橫。哪吒了聲師父,在鏡前跪下,再不管麵子,失聲痛哭。
楊戩也沒甚主意,低頭苦思到哪能找到更好的仙蓮,一個念頭閃過,媧娘娘待寶蓮燈時曾說過它乃仙蓮所化,那是否可以一用?急掏出寶蓮燈,問哭得傷心的太乙真人:「真人,這個可不可以?」眾人與太乙同時一聲驚嘆,含義卻各不相同。太乙真人接過寶蓮燈,一眼瞧出乃上古神,救哪吒那是綽綽有餘。徒兒有救當真是可喜可賀,不想徒兒這朋友當真大方。再細看時更是吃驚,猶豫地看著楊戩:「這太貴重了,是你用自真元煉過的法寶,若給哪吒做了,隻怕與你大有損傷。」話如此說,手卻攥得極,倒像是怕楊戩又搶了回去。楊戩看了好笑,道:「不過外之罷了,我修鍊段時日也不會傷到哪裡去,哪吒卻是命攸關,不能再耽擱了。」太乙看了眼哪吒,再無猶豫,當即用寶蓮燈替代了地上仙蓮,開始施法。
眾人沒有想到,媧娘娘賜的護法寶,楊戩未使用過一次,便送於了哪吒。哪吒跪著仍未起,獃獃地看師父運功,將自己魂魄與寶蓮燈融合。自己怎麼從不知是來自於楊戩的護法寶,如果楊戩未失此,當日最後一戰結果又當如何?這個楊戩,與劉家村小屋中住著的,當真是同一人麼?
太乙真人施法了七日,哪吒魂魄漸漸融於寶蓮燈,楊戩的臉也一點點蒼白,但看到哪吒有了生機,卻不住出微笑。但就在第七天,進展忽然停止,哪吒的魂魄隻差一點就是難以完全融合。太乙大急,再過一夜不功,徒弟就真的回不來了。猛一催功,息一岔,差點暈過去。楊戩見事不妙,不顧子不適,運功接上。太乙息幾下,知道自己是累過頭了,雖然見楊戩真元損,臉不佳,卻也無力相助。
時間流逝,月亮已悄悄下去,天又朦朧亮起。中雖不見天卻點了信香,太乙一會看香,一會看徒弟,心急如焚。香已漸漸燃到盡頭,一切依然如故,隻有楊戩的臉越發蒼白。太乙知道,再讓他撐下去,隻怕徒弟沒救回來,又要搭一條命進去。長嘆一聲:「這是我徒兒的命啊!楊戩,你已盡到心力,撒手吧。」楊戩見香有餘亮,不肯放棄,再次催息,頭一甜,一口噴出,正落在寶蓮燈上,香就在此時閃了一閃,完全熄滅。太乙真人正在淚,隻見寶蓮燈一陣異彩,彩散後,地上現出一個男孩,紅撲撲的臉蛋,彷彿睡一般,正是他的寶貝徒兒哪吒。太乙大喜,也顧不想到底怎麼回事,撲過去抱起他,細細檢查,懸了多日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轉頭去謝楊戩,見他還在焦急地看著自己,笑道:「沒事了,過幾日我找些葯給他調補,魂魄凝固了自然會醒。」楊戩一口氣鬆下,一陣天旋地轉,仰倒在地。
再醒來時,隻見太乙真人笑咪咪地坐在床前看著自己,哮天犬趴在床頭也在眼地瞧著。了它頭,楊戩問:「哪吒可好了?」太乙笑道:「好了,有了寶蓮燈和你的真元,他將來隻有更好。隻是魂魄與驗生活磨合一陣子,過些日子才能下床。倒是你傷得不輕,唉,我得讓哪吒好好謝你纔是。」楊戩淡淡一笑,接過太乙遞來的葯碗;「不過一盞燈罷了,有何可謝。」太乙搖頭,忽而促狹一笑:「那小子你楊戩大哥是吧?」楊戩點頭,不知他為何發問。太乙著鬍子嗬嗬笑道:「以後可不能了,沒的錯了輩分。」楊戩更是不明白他此言何意,太乙解釋道:「人之,無不來自父母。哪吒年子不知輕重,把毀得乾乾淨淨,從此與李靖夫婦再無乾係。這新,寶蓮燈乃你真元所煉,與你本元已合為一。貧道也未施行過此,沒有想到還差了一,你最後那口就是關鍵,最終促燈魂合一,哪吒復生。嗬嗬,父母,全來自於你一人,你不如認了這兒子吧。」說罷哈哈大笑。楊戩失笑,想到哪吒圍著自己爹爹的景,險些將太乙給他的葯嗆了出來。太乙收了笑,正道:「此話雖是說笑,不過哪吒確實欠你良多,我得讓他好好補償於你。」楊戩將空了的葯碗遞還與他,輕輕搖頭:「不必了。哪吒小小年紀,何必讓他背著個人債,日日念著。他既我一聲大哥,我自是要護著他。」想到過去種種,漸漸褪去歡愉,「我隻願修鍊得強大,能護住邊人,讓他們平安喜樂,可是……」抿了不再說下去。太乙見了他心事,也不再追問,起道:「你既不願告訴他,我也不違你意。這小子,我得好好教訓他,下次再闖了禍,看誰來救他!」
跪在鏡前的哪吒隻覺子發,慢慢伏下,額頭地,腦中揮之不去的一幕再次重現。風雨之夜,墨黑的天空中傳來咆哮:「哪吒不死,水淹陳塘關,哪吒不死,水淹陳塘關!」他要找龍王拚殺,卻被父親一掌打得趔趄。父親拔劍相,他不敢相信地一步步後退,最後一把奪過寶劍,看著兇神惡煞的父親,不敢阻攔的母親,驚慌失措的下人,仰天大笑摔門而出,一劍直指上天:「老龍王,你聽著,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許你連累無辜百姓!」轉頭噴著怒火的眼睛直向追出的父親,橫劍在頸,「哪吒今日剔骨還父,剔還母,你們的,我還給你們,從此再不連累你們!」
一片,下麵的劇痛已不記得,隻記得一片。那個死後還不肯放過他,毀他廟宇,壞他金,險些斷了他最後生機的男人,那個憑兒子本事當了天王,卻不託寶塔就不敢見他的人,是他的父親麼?記得那次早起,李靖在外練功,見了他驚慌失措地去尋寶塔,他看在眼裡,輕蔑一笑,了聲父王便退了下去。那個人,配做他父親麼!
哪吒隻覺口鬱氣上升,暴出一聲大喝,淚水已奪眶而出,扯下上的乾坤圈,眼中晃著崑崙最後一戰中砸中楊戩的景,狠狠將圈拋了出去,將山壁崩了塊,在地上轉了幾圈才停下。沉香隨在楊戩邊,聽得外麵哪吒悲憤痛悔地大喝,猜到他心,急出聲安:「哪吒大哥,雖然楊戩與你有恩,但他後來壞事作盡,你的做法並不錯,你千萬別自責。」
哪吒道:「你不明白,他縱是千夫所指,萬人皆可殺之輩,我也不能傷他!我呢,那個我作父王的人,他與我有何恩,有何關係!父母,父母,我的全來自於他啊!我怎能傷他,怎能傷他!楊戩大哥……」
淚眼模糊中見楊戩已來到自己居所,當時的說話一句句記得分明,自己向來好,悶在床上幾日幾乎憋出病來,看見楊戩,隻當是來探視自己,十分高興。楊戩扶起自己,嗬護的細心,自己心安理得的賴著他,師父在一旁嗬嗬直笑,道你不如認了他做爹吧,自己還和師父鬧了一回。低頭垂淚中耳際清清楚楚傳來一句:「楊戩大哥,以後你要了傷不能,我也來照顧你好了,免得師父總說我不知圖報。」師父笑罵自己不會說話,不知是在謝人還是在咒人,楊戩卻隻是淡淡說了句:「若如此,我寧可死了。」
哪吒再聽不見別的聲音,雙手撐地息一陣,抬頭鎮定地向劉彥昌道:「劉先生,他與你全家關係尷尬,由你們這般收留著,原本就不太適合。我他大恩,不能不報,離開此後,我也不想再迴天庭了,便讓我將他帶走照料罷。他如今已廢人,做的惡已經償了。今後,我便要忘了那一切,隻當他是我當年的楊戩大哥,是……是我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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