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問仙》第七章 問劍山中有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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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清歌眉頭蹙:「陳清風真當陛下不會拆了他西嶺劍宗的祖師堂,讓他當個劍宗的千古罪人?」

荀憂兩手一合,長嘆一聲,「他就是知道陛下會滅了他西嶺劍宗,不想當這個千古罪人啊!」

看似毫無意義的回答,聰慧的皇後娘娘自然明白了國師的意思,但還是想不通這個十幾年來任由王朝拿,對強勢崛起的清溪劍池忍讓的窩囊宗主,突然變得如此強

出玉手,狀如青蔥般的手指輕輕著眉心,無奈道:「這陳清風突然瘋了不?」

「我沒有瘋。」西嶺劍宗的宗主陳清風朝著祖師堂中的長老們平靜道。

西嶺劍宗的祖師堂在雪山之巔的一個背風小平臺上,石頭堆砌的屋子裡簡陋而獷,時刻提醒著後人,開宗立派的艱辛。

此刻的屋中,宗主陳清風麵朝大門,居中而坐,兩側各四把一共八把椅上坐著七個長老。

七人之中有個胖胖的老頭滿臉通紅,直直地站著,雙目圓瞪,看著自家的宗主。

聽見宗主如此平靜的回答,他冷哼一聲,「哼!沒瘋?你拿出《接天劍經》我們不反對,那是你宗主的權利;你要重開劍冠大比,我們也認了,朝廷那邊想想辦法總能夠轉圜一二。可那問劍山為何封你會不知道?那是龍椅上那人的逆鱗所在啊!你是要拖整個劍宗為你陪葬不!」

兩個長老連連點頭,一個陷沉思,剩下的麵無表

洶湧,陳清風心裡自嘲,看來自己這個宗主這些年確實不得人心,沒什麼威啊。

端起手邊的一杯雪水,潤了潤嗓子,朝紅臉老者開口道:「莫長老,你覺得清溪劍池怎麼樣?」

紅臉老者一怔,沒想到陳清風會這麼問,往地上唾了一口,輕蔑道:「他們算什麼東西,朝廷的一條狗而已,簡直丟了劍修的臉麵!」

陳清風又道:「若是按照大端王朝開國至今對我們的態度,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莫長老依舊紅著臉,底氣一泄,「總是能夠艱難維繫的嘛,這麼多年不也都過來了。」

陳清風還未開口,他左邊下首一個抱劍男子突然開口道:「十五年前,荀皇後上山,七長老狄清聲被關葬劍淵底,問劍山就此封存;十四年前,清溪劍池立,韋清輝叛逃,走多部劍經;十年前,清溪劍池謀圍殺劍宗在外歷練的弟子,當屆前十僅剩兩人生還,我宗興師問罪,三萬兵軍臨大義鎮;九年前,我宗門四聖劍之一的長天劍失竊;七年前,皇帝下令銷毀所有當年事件中有牽涉的我宗之人的檔案和宗門譜牒;五年前,清溪劍池突然圍殺我宗在蜀地之外的人,搶走所有預備送至宗門的天賦之人,我宗選材之地大減;三年前,清溪劍池取代我宗在朝廷大典之上的位置;兩年前一直支援我宗的四象山遇襲,舉派遷往苗疆十萬大山;一年前丹鼎宣佈斷絕與我宗一切往來;半年前橫斷刀莊宣佈與我宗每年的合作終止;一個月前,傳言清溪劍池將在兩年後的五宗大會上挑戰我宗,取代我宗五宗之首的位置。」

聲音沙啞,毫無,語速極快,卻又字字清晰地敲打在屋眾人的心間。

陳清風黯然開口:「請問諸位,這將如何維持?」

莫長老無言以對,剛才附和他點頭的一位老者卻小聲嘀咕了一聲,「可也不能主尋死啊。」

眾人無一不是高階修行者,說話的小聲無非顯示了他自己的底氣不足,莫長老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轉頭著上首的宗主。

陳清風長嘆一聲,「如若劍宗真的亡於我手,我自是宗門千古罪人,可這祖師

堂中諸位莫非就能倖免了?!殺局未之時,還有一線生機。既然不想變清溪劍池,也不甘於千載基業斷於己手,便與我一道,搏出一個未來!」

登時有幾個長老猛地站起,慨然道:「諾!」

莫長老等人沒法子,也隻能站起抱拳,高喊一聲「諾!」

陳清風的目從小屋中向遠方,雖然不夠整齊,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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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臺上的一種並不知道眼前這座小山的出現所引發的滔天風波,他們甚至對此山並沒有什麼認知,就連崔雉和陸琦也是一臉疑

不是說劍宗的門測試都是些考驗眼力和控製力的測試嗎?

說好的盤滾珠、閉目取劍呢?不會剛走完這麼遠的山路又要去爬山吧?

青衫人久久凝著眼前的小山,轉頭看向眾人之際,雲落髮現他眼中泛起的晶瑩,有些疑,此山莫非有故事?

青衫人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接下來就是今日的正是測試了,此山名為問劍山,有八十一條登山之階,每條路都是九十九級臺階,你們要做的就是爬上去,拚命地爬上去,爬得越高越好。最後我們會據臺階數來確定測試績。前五名可以直接學習宗門不傳之《接天劍經》,前十名將會得到劍閣第二層的機會。諸位加油。」

剛才暈倒在路上的年剛剛悠悠醒來,一聽又要爬山,眼睛一睜一閉,又暈了過去。

青衫人舉起一個小竹牌,接著道:「這裡有八十一碗元氣湯,你們喝下去,就會力盡復。另外隻要覺得堅持不下去了,將此擲出即可,昏迷倒地亦算測試終止。」

說完便有劍宗弟子端來湯碗,分發竹牌,眾人一一接過,將竹牌放好,喝下元氣湯,隻覺一熱流流遍四肢百骸,整個人充滿了生機和氣力。

那暈厥的年也被青衫人喚醒,喝下元氣湯後,終於覺活了過來。

「大家按照剛才抵達此平臺的順序依次選擇一條道路登山,石階之前有紅線,越過紅線即算作選定,選定之後石碑上會有亮。」青衫人指一點雲落和裴鎮,「你倆先來。」

眾人的目齊刷刷地隨著青衫人手指方向看向雲落和裴鎮,知道這是剛才主攙扶同伴之人,有了青衫人那番擲地有聲的話,眾人並無異議。

雲落破天荒地有些臉紅,裴鎮倒是沒臉沒皮的,笑嗬嗬地朝眾人拱手,活像一個飯店掌櫃。尤其是發現崔雉和陸琦也好奇地往這邊看的時候,雙眉一挑,英武的麵容居然給人一種浪猥瑣的覺,看得二連忙回頭。

二人朝剛才自己攙扶過來的四人輕輕告別,瘦弱年朝雲落深鞠一躬,用笑容祝福他好運。

走到隊伍前方,雲落說:「裴兄弟,一會兒你第一個。」

裴鎮擺擺手,「別啊,你第一個。」看雲落還要謙讓,他低聲音道:「我還想跟仙們套套近乎呢!」

原本排在第一的是崔雉和陸琦。

雲落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是一片溫暖。

次既定,眾人依次山。

水幕之下,文偉已經默默坐下,同時深深地了一眼另一個角落裡的邋遢漢子,不曾見過。

看見雲落第一個選,文偉的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選那條路。」

水幕上雲落已經走到山前,朝青衫人行禮問道:「請問這些登山石階還有什麼講究嗎?」

青衫人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跟雲落也是跟眾人道:「忘了跟你們說,這山路八十一條,難易不定

從編號上分辨不出。但唯有一條,難度極大,百年以來僅有......從未有人登頂過。就是編號八十一的那條。」

聽見此言,眾人皆是一臉同地看著那個暈厥的年,年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臉頓時又變得煞白。

裴鎮一臉正氣地轉後二,朝略微在前的崔雉道:「這位仙子妹妹,想來那八十一號對你來說不在話下。」

崔雉俏臉寒霜,「滾!」

雲落仰此山,主去選八十一號是不可能的,自己要的是順順利利當上修行者,一切的風險能避就避,出風頭也不是自己的習慣。

雲落在山前走著,默默觀察著,突然一陣清風吹過,腳下一,跌了出去,摔倒在一條石階前,撲倒的手指尖堪堪越過石階前的紅線,石階前的石碑突然亮起,顯示已經有人選擇。

裴鎮目瞪口呆,崔雉與陸琦麵麵相覷。青衫人眉頭微蹙,向一側山頂。

就在這一側山頂之上,陳清風與不知何時出現的蔣琰並肩而立,陳清風皺眉道:「若無國相庇護,我劍宗甚至出不得山門,這點小事自然無妨。可我想不明白。」

蔣琰微微一笑,「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既然國相吩咐了,無礙大局的事,我們辦了就好。」

水幕之下的文偉喃喃道:「天意麼?」

雲落抬起頭一看,我r,八十一,多年沒摔過跤了,關鍵時刻這麼搞我!

一陣憤慨之後,也是無奈,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拍了拍上的塵土,毅然決然地邁了石階,麵上彷彿寫著四個大字,「視死如歸」。

青衫人看著裴鎮,「該你了。」

裴鎮想了想,選了雲落旁邊最近的一條石階,萬一能搭得上手呢。

眾人一一選了一條石階,最後那個年此刻運氣發,居然給他留下了一號石階,心中慶幸不已,興高采烈地走了進去。

剛才還是滿滿的平臺上,此刻就剩下青衫人獨自站立,他退出幾步,麵朝問劍山,盤坐下,靜待結果。

石階,雲落如墜迷霧之中,四麵茫茫皆不可見,隻約聽得周遭有聲響傳來。邁步往上走去,卻仿若撞上了一堵牆,自己被困在這一級臺階之上。

陳清風和蔣琰的影出現在一山腰的涼亭中,為地主的陳清風給蔣琰遞去一杯普普通通的清茶,蔣琰雙手接過,問道:「這問劍山九十九級臺階有何講究,如若方便,宗主可否為我解?」

陳清風灑然一笑,「既然問劍山重新出世,這些自然不是什麼。」

他扭頭看向側一個小小的水幕,上麵同樣顯示著問劍山上的一舉一,「這前十一級臺階不難,都是一些小機關,考驗的是登山者的觀察力和心。劍修殺力最大,但若隻想以力破巧,終不得大道。」

兩個影從石階上倒飛出去,而後在空中被一和的力量托放在地,兩個形十分魁梧的年滿臉難以置信,剛才被困其中,自負於天生神力,便想著直接撞開,三撞之後,便被彈飛出來。

再往裡進,青衫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已經出局了。」

雲落聽不見那些靜,他不疾不徐地在石階邊緣默默索丈量長寬,既然是測試,便一定是有出路的。

突然手指在石階與上一級的連線控到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凸起,機關?他心中一喜。

但他沒有立刻去,又仔仔細細地將整個石階索一遍,發現確實隻有這一異樣之後,心中漸漸篤定,輕輕按下,緩慢而沉穩地朝第二級臺階邁步。

一踏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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