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恥之徒》第5章 熱意
一人一妖,外加一隻膽小的兔子,暫且在這荒蕪的昆山上住下,勉強算和睦。自打有吃有住後,白姝過得那舒坦自在,睡醒就吃,沒事乾就趴屋頂曬太,沒有太就在屋裡逗耍兔子,可憐那兔子,日日怕夜夜怕,提心吊膽,就沒一天舒心日子過。
沐青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在這孽障格外過分時會出手。
今兒天晴無雪,太當空萬裡無雲,連寒風都不怎麼吹,白姝帶著兔子窩在門口,彼時暖洋洋的正巧落在這裡,適合小憩。慣會欺負兔子,大半個子都在對方背上,全然將人家當做和的墊子,懶散地瞇眼沐浴溫暖,兔子不敢反抗,像木頭似的杵著,生怕一下就會被咬死。
沐青旁觀這孽障作威作福,沒管。
畢竟白姝有這麼消停的時候,這兩天上竄下跳的,見什麼都稀奇,連一支筆都能拉半天,昨晚還一不小心把硯臺打翻,灑了一地的墨,要不是沐青及時攔住,恐怕還會硯臺嘗嘗味。
沒見過世面的妖怪就是這樣,對塵世間的所有事都好奇無知,責怪也沒用,只能一樣一樣地教。
日漸西斜,門口漸漸暗下來,不時風一吹就冷颼颼的。白姝終於放開兔子,爬到沐青上趴著,還算知趣,沒有打攪對方打坐。
沐青亦任由著,直至快天黑了,才去灶屋燒火弄吃的。
儲戒裡有不食材,都是來之前宗的弟子們心準備的,今晚打算和面煮餃子,這般冷天氣能喝一口熱湯最是。
白姝就在一旁守著,見總是憑空變出些東西,驚訝不已,便繞著對方東瞅西看,想要搞清楚緣由。
沐青將抵開,耐著子解釋一番。白姝似懂非懂,接著又好奇地盯瞧儲戒,輕輕一躍跳上案板,用前爪住沐青的左手,歪著腦袋仔細瞅看。
儲戒上附有主人的神識,旁人是打不開的,沐青讓瞅了會兒,收回手,繼續包餃子,並面不改地循循善:“山下有人的地方可以買這些,吃穿用,都可以用錢買。”
白姝疑地甩甩尾,仰起腦袋看著,“錢?”
“銅板,碎銀子,”沐青說,“還有金葉子甚的。”
白姝不明白這些到底是何,沐青沒多解釋,將餃子全包完了,洗乾淨手,才出銅錢銀子給看,並教一兩銀子能抵多銅板,金葉子又值幾何,一個銅板可以買一個包子,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石米,諸如此類。
“一石?”
沐青細細解釋何為升鬥石、錢兩斤。
這些都是凡間用的,至於修仙界,則是用靈石、丹藥做買賣換,另外還有以易等。白姝雲裡霧裡的,都給繞進去了,猶如聽天書。
沐青摻雜地講了些其它的,譬如天下各地的特吃食,從兩廣的打邊爐到蜀地的鹽幫菜,再到北邊的大燉,山的兒紅,汾的竹葉青,西湖龍井,庭碧螺春,還有桂花糕、驢打滾、棗泥……借此將外面的繁盛講給白姝聽。
名山大川,燈火不歇的秦淮,常年狼煙四起的塞北,荒無人煙的大漠……全都是困於昆山所見不到的景。
“兩門三派四宗,可知?”
白姝自是不知。
所謂兩門三派四宗,指的是當今修真界久負盛名且頗威的幾大家,兩門即千機門和太一門,三派為一線天、縹緲峰與無極山,四宗則是流雲宗、洗劍宗、化丹宗及靈宗。當然,還有位於之外的實力強悍家族,如江南柳家、江北陸家,厲害的不在數,只是出於種種緣由沒能排到當中。
白姝聽得一愣一愣的,沒去過外面,不知大千世界究竟有多寬廣遼闊,於而言昆山就夠大了,畢竟從來沒離開過這裡。
“你哪裡的?”問,甩了甩尾。
沐青沒應答,不願告知,抬手將拂開。
“過去把服穿上,待會兒來燒火。”
白姝不願,“不燒火……”
沐青淡淡地說:“不乾活沒得吃,隨你。”
白姝瞬時耷拉下耳朵,磨磨蹭蹭的,良久,用右前爪了沐青,得寸進尺道:“阿姝想吃白糕。”
對方不理,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一點沒眼,又說:“還有陶罐燒。”
昨天還連話都說不利索呢,一提到吃的倒是騰都不打一下,都不磕了。沐青不為所,將的爪子拿開。
白姝不不願跳下灶臺,去隔壁把服穿上再過來,還是有用,至會燒火,乾柴燒得旺,暖烘烘的,不一會兒整個子都變得熱和。
這孽障總是乾些不同尋常的事,因著大冬天烤火太舒服,就把尾抓在手裡捂著,都快進灶臺裡,紅黃的火在跳,幾次都快燒到狐貍尾,仍舊一點不怕。沐青不經意瞥到,見這孽障的行徑愈發沒眼看,隔空將尾扯下來。
白姝不解地看向這邊,不明白這是何意。
沐青端著餃子過來,慢悠悠道:“加兩柴,別讓火熄滅了。”
“沒滅……”白姝立馬說。
沐青轉去調蘸料。
水開了,滾滾沸騰,蒙蒙水汽直往上冒,沐青不慢不將餃子下鍋,攪了攪鍋底,一會兒再加一小碗冷水進去,待水重新燒開時,圓白的餃子紛紛浮上來,香味撲鼻。
白姝站起來瞅,也不怕被水汽燙,沐青立時將抵開,饞地嗅了嗅,雙眼直勾勾瞧著鍋裡起伏翻滾的餃子。
“端蘸料過去,別在這裡站著。”沐青說。
應了一聲,卻不肯走,端著蘸料眼地候在一邊。
今晚不僅有餃子,還有一小碟牛。
沐青沒吃牛,全讓白姝吃了。靈宗在飲食起居上規矩甚,吃葷吃素都可,只是修行之人不能太重口,故而平時基本隻吃清粥小菜,適當飲茶。
太久沒開過葷的白姝終於嘗了一回味,抱著海碗就沒撒過手,一小碟牛很快就見底,連餃子湯都沒放過,雙手捧著海碗喝得乾乾淨淨,活像八輩子沒吃過飽飯。
沐青緘默無言,吃完,摘了幾片菜葉喂兔子。兔子倒是機靈了一回,小心翼翼地把菜葉子拖進床底,到裡面躲著吃,生怕被某個孽障禍害。
晚些時候,去山那邊洗澡。
倆先後進去洗。白姝不大願意洗澡,以往都是在雪地裡滾幾圈就行了,不明白為何非得下水,於是只在水裡泡了一盞茶時間,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
這孽障當真蠢笨,都幾天了還穿不好服,口的襟皺起,出裡面白的,甫一看去就能瞧見飽滿的,偏生還不覺得有任何不妥,風風火火就從裡面走出。這一幕著實香豔,沐青一怔,片刻,別開臉,沉聲說:“把服拉上。”
白姝低頭瞅了下,隨便扯了扯,“拉了。”
然而本沒拉上,還著。
就一妖怪,天生自帶一皮,這些年沒穿過這些,不知何為恥和儀態,服披上就了事,哪管穿什麼樣。沐青眉眼間出不自在,須臾,還是手給理了理,亦在這時,白姝不安分地了下,微涼的指腹就不小心到了溫熱。
手下頓了頓,沐青面無表地把服一件件理順。
“走吧,回去了。”
今夜月盛星稀,如水的銀白灑落在雪地上,四顧茫茫,遠是無盡深遠的虛空,一眼不見邊際,天與地好似合在一,空氣中散發出淡淡宜人的梅花香。
寒意一往骨子裡鑽,尤其是洗過澡後,白姝畏冷,就不自覺地朝沐青那裡靠。
回到破屋,沐青先打坐後看書,直至後半夜才上床歇息,而白姝一進門就滾回床上裹一團,不多時就變本形態,自顧自在床上滾了會兒,睡著了。這幾日很是鬧騰,力旺盛地躥來跳去的,白天皮欠地耍兔子玩,到晚上就折騰不起來了,腦袋一挨枕頭很快就沉沉睡去。
瞧了眼床上仰面朝天的白團子,沐青垂下漆黑如墨的眸子,有風吹進,昏黃的火閃,搖搖晃晃險些滅掉。
下夜,沐青將燈滅了,步到床前下外這些,掀開被角躺進去,瞥了瞥還在被子上呼呼沉睡的白狐,終還是手把那孽障拎起來,拖進被子裡。
白姝睡得死沉,這樣都沒醒,只有尾忽地晃。
不久,應當是覺到旁邊比較暖和,這孽障不由自主地就把尾卷到沐青腰上。沐青神微,到底還是沒跟計較,由著了。
夜濃鬱沉沉,寂靜無聲。
不多時,連沐青也睡下。
到這時候還是相安無事,一切都平和安定。
約莫卯時,沐青漸漸到有些熱,手好似被一力道纏住,有什麼著,那熱意亦越發不大對勁,連帶著若有若無的幽香,像火在燒一般,讓人有點難。
默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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