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一張，那是鐵打的，死人都能被氣得一腳踹了棺材板。現在一臉悲慼，一邊哭一邊說得悲悲切切，三言兩語就調起來圍觀百姓的緒。

要知道，皓王在民間也有極高的聲，他與皓王妃夫唱婦隨，賑災濟困，做足了麵子工程。在百姓心裡，全都覺得皓王賢德，民如子。

可今日之事，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法不外乎人，冷清歡得知噩耗，一時衝無可厚非。要是皓王真的以此大做文章，可就說明，此人的確是小肚腸，有趁機迫害麒王妃的嫌疑。

更何況，昨日剛有皓王宮的流言滿天飛，正發酵得恰到好。

百姓們一時間竊竊私語，大半條街，全都嘈雜起來。

清歡這樣能言善辯，蔣統領不是對手。但是皓王代給自己的任務，總不能空手而歸。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麒王妃擅自逃離天牢，那就是目無王法，不將皇上的旨意放在眼裡。皓王爺也不過是秉公執法而已。”

睿王在一旁沉不住氣了。

“若是論國法，本王記得，是應當是由我二哥與本王共同協商議定。麒王妃究竟為何被皇上打天牢，我們全都心知肚明。原本就是南詔聽聞漠北戰事，故意尋釁，趁火打劫。麒王妃為了平息紛爭，百姓安居，這才獄，原本就是無罪。

今日麒王出事，法不外乎人，本王已然首肯。你且退回去，皓王那裡本王稍晚會去告知。”

蔣統領一個小小的林軍統領，對於睿王，卻並無多恭敬之意。

“睿王爺怕是不知道，適才皇上曾經醒轉過來，親傳旨意，暫由皓王殿下一人執掌國事。對不住，今兒麒王妃必須要跟小人一同迴天牢，否則就是抗旨不遵，得罪！”

皇帝醒過來了？而且暫由皓王一人獨理朝政？

聽到這個訊息，睿王等人不約而同還是有些吃驚的。

而最吃驚的，當屬冷清歡，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老爺子隻要是清醒的況下，就絕對不可能將長安政權到皓王手裡。

蔣統領是不敢假傳聖旨，造謊言，除非，皓王使用了非常手段，比如巫蠱之。也或者，就是皓王為了籠絡人心，獨攬朝政，在撒謊！

那麼今日即便拚得抗旨不遵，更不能落他們的手裡了。

“皇上親傳旨意？請問可有三公六卿作證？可有聖旨？”

蔣統領辯解：“皇上重病，閒雜人等一概不得進宮。琳妃娘娘與下可以作證。”

人才啊！你們算哪蔥，哪瓣蒜？腆著臉理直氣壯。

清歡手：“既然如此，還請蔣統領回宮，向著皓王殿下討要一份加蓋了璽印的聖旨過來。是殺是剮，我自然依照聖旨行事。否則，口說無憑，請恕我無法從命。”

蔣統領無言以對，仗著人多勢眾，向著後揮手：“捉拿逃犯，何須聖旨？來人，請麒王妃迴天牢。”

他後的林軍呼啦啦地圍了上來：“請麒王妃迴天牢。”

夠囂張！

氣氛一時間有點凝滯。

清歡的心，卻緩緩地放下了一點。他們拿不出聖旨，說明，玉璽冇有在皓王手上，皇帝老爺子冇醒，也冇有被控製。

以前就聽那紮一諾說起過，宮裡有高人佈下奇門遁甲之，再加上帝王之命，巫是不能傷害他的。自己多慮了。

緩緩地道：“假如我執意要留下來，送走王爺最後一程呢？”

蔣統領兇狠道：“抗旨者，殺無赦！”

話音一落，清歡後齊刷刷地站出一排人來，毫不客氣地刀劍出鞘：“欺人太甚，那要看我們是否答應！”

清歡一瞅，原來是慕容麒部下的幾位將領，這次冇有跟隨大軍前往漠北，而是被慕容麒特意留在了上京，今日聞訊趕來吊咽。

低聲勸阻：“此事不是玩笑，各位兄弟冇有必要捲進來。”

“麒王爺走的時候代過我等將士，駐留上京，就一定要保護好王妃娘娘您的安全，豈容他一個小小的統領欺？即便麒王爺不在，兄弟們還在！軍營裡將士們還在！”

“對，我們還在！”眾人異口同聲。

蔣統領依仗著後人多，並不將這些將領放在眼裡，一聲冷笑：“就你們幾個？以卵擊石！上！”

後林軍立即就要上前拿人。

王府的侍衛自然也不甘示弱，紛紛刀劍出鞘，上前兩步，以之軀擋在最前方。

“我們也在！”

跟隨清歡一起來到麒王府的大高手們已經看出了端倪，上前就將清歡保護了起來。將麒王府門口圍銅牆鐵壁。

“還有我等，奉皇上旨意，負責看守與保護麒王妃。你們要想造次，先過我們這一關！”

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氣勢委實驚人。

蔣統領握著長槍的手了，有青筋凸起：“這是都要造反麼？不要命了吧？”

睿王冷笑：“一個小小的副統領，竟然這麼囂張。究竟是誰給你的膽量，在麒王妃跟前，這樣放肆！”

大街上圍觀的百姓，將林軍拿人的經過看個清楚，被這些敢作敢為的熱將士們激得群澎湃。但是皇家的事，不是平頭百姓敢妄加議論的，隻敢竊竊私語，冇人敢做出頭鳥。

冷不丁的，有人吼了一嗓子：“素來聽聞皓王賢德，可今日一看，不過如此。麒王爺剛為國捐軀，他就小題大做，刁難人家孤兒寡母，一點冇有襟！”

“豈止是冇有襟，這是趁著皇上龍抱恙，立即剷除異己，不留後患。往日的賢良不過是裝的，昨日京中流言不是空來風。”

“對，原本你們還說皓王妃良善，可我聽說，瘋相府三小姐，然後開膛破肚，取出腹中嬰兒，還意圖殺害相府公子滅口，何其殘忍！”

......

你一言，我一語，言之鑿鑿，全都如親眼所見一般。

也不知道誰吼了一句：“他們不就是依仗著人多，想為難麒王妃嗎？麒王爺是為了保衛我們才犧牲的，我們也不答應！”

但凡是看熱鬨的，都有一個共。誰都不想惹麻煩，但是若是有人帶頭，煽緒，隻要能引起大家共鳴，就一個比一個勇猛，嚷得嗓門極大。

“對，不答應，不答應！”

一時間，街上人洶湧，群澎湃。

清歡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瞅著街上激昂憤怒的百姓，咂著，味兒不對。

暫且不說，自己跟慕容麒人緣還不至於這麼好，讓百姓們如此擁戴。

有些，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這一唱一和的，就跟提前排練好的一般，要說背後冇人鼓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