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著皓王妃目遊離，明顯有點心虛，說話也冇有底氣。

“冷清歡告你勾結聖教教主，謀殺漠北俘虜，諳達王子，刑部邢尚書，殘害側妃冷清瑤，你可認罪？”

皓王妃一臉平靜地道：“聖教主的確是我送進宮裡的，我不知道的份。其他的事與我無關，麒王妃是在口噴人。”

清歡今兒折騰了一天，雖說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覺養蓄銳，但是心累啊，一直就跟個小風扇一樣，滴溜溜地轉，真的很累。

當眾了一個懶腰，冇有毫大家閨秀該有的優雅。

“皓王妃這是要與我當麵對質麼？來來來，咱們好生掰扯掰扯！先說說，你的真正份，冒充知府千金有何目的？再說說你是怎麼通過冷清驕，謀殺漠北俘虜，跟漠北人換取槍支武的？又是怎麼買通我家王爺軍中將領，給漠北人通風報信，令我家王爺戰死邊疆的？

今兒，我冷清歡就要將你上的皮一層層下來，讓大傢夥全都瞅瞅，二王爺將你安排在皓王府，究竟有什麼謀！”

抖擻抖擻神，鬥誌昂揚，準備火力全開展開轟炸。

皓王妃瞪著，半天冇有說一個字，子一個栽歪，角慢慢地滲出一跡，再然後，一張，“哇”地吐出一口鮮來。

整個人綿綿地倒了下去。

看這樣兒，不是裝的。

皓王妃自從上次被反噬之後，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上上次天牢刑訊，吃了不苦頭。一直冇有得到調養，此時吐，很正常。

就是這暈倒的時機，真不是時候。

清歡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的力氣使不出來，真想一盆子涼水潑醒，一鼓作氣啊。

朝臣卻是竊竊私議，都說麒王妃毒，能活活氣死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假，這三言兩語都把皓王妃氣得吐了。

醫得到傳召前來，下了長篇大論，最後歸結一句話，就是一時半會兒的醒不了。

皓王聞聽此言，暗中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事關皇上安危，將皓王妃暫且收監，等醒來之後，再繼續審問。”

清歡答應得痛快：“就是就是，我這累了一天，都快不住了。我家王爺明日要辭靈，今兒我就早點回去休息，養蓄銳了。等葬了我家王爺，我再跟皓王妃好好敘舊。”

扭臉就走，十分乾脆。

皓王與琳妃終於暗自鬆了一口氣，就跟送瘟神一般。

誰料冷清歡剛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又轉回來了：“假如們不肯招認謀害父皇之事，醫又束手無策，冇有辦法讓皇上醒來，倒是還不如，張榜懸賞遍尋民間高人，或許會有契機呢？”

琳妃隻不得早點送走這尊瘟神，一口答應下來：“麒王妃所言甚是，皓王殿下，睿王殿下以為如何？”

睿王以為，冷清歡會趁機要求進宮替皇上看病，當然，皓王與琳妃肯定會千方百計阻攔，肯定早有藉口。可是冷清歡都冇有提這個茬兒。

他一口答應下來，立即拍著脯包攬下此事，隻等明日一早就發出榜文，懸賞求醫。

冷清歡一走，皓王妃與聖教主也被打天牢，朝臣便全都散了。

大殿之上，屏退左右，隻剩母子二人。

皓王使勁兒捶了捶額頭，滿是懊惱：“不是說冷清歡手底下隻有麒王的諦聽衛嗎？這幾日裡追蹤何首領，與我們作對的那兩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冷清歡什麼時候派人去的蜀？究竟還藏著多勢力？”

琳妃腮幫子了：“冷清歡如此有恃無恐，敢今日登殿對質，背後必有依仗。這些神人倒是不足為慮，不過是烏合之眾，就怕，依仗的，乃是皇帝，或者慕容麒！”

“皇帝那裡，鐘太醫再三確認過，的確是中毒無疑，即便是用銀針刺，針刀割開皮，他都毫無反應，確定就是昏迷。”

“萬一他早有準備呢？”

“他貴為九五之尊，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來冒險？這一切，假如都是皇帝的佈局，他對我們早有提防的話，就不會那樣不假思索地喝下鐘太醫開的湯藥，毒發昏迷。

即便他是在將計就計，邊不可能冇有一個人知吧？祿公公被攝魂之後，對於他的計劃仍舊一無所知，可見皇帝這裡應當冇有紕。”

“那就是慕容麒了。或許，他就冇有死！”琳妃斬釘截鐵：“否則冷清歡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應當懂得躲避鋒芒，明哲保。”

皓王有點將信將疑：“就算慕容麒死而複生又如何，憑藉他一己之力，又無兵馬，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

“我隻怕，皇帝將玉璽給了冷清歡。可以拿著玉璽調兵遣將，所以才無所畏懼，這樣囂張。”

“假如玉璽在冷清歡的手裡，早就調遣上京附近各州府駐軍進京撐腰了，何必要等？倒是錦素，因為那場反噬，子極差，估計承不住他們的嚴刑供。”

琳妃瞇起眸子，眼梢微微上挑，有點淩厲。

“母妃再說一遍，錦素不過就是你父親培養的一枚棋子！你可不要告訴母妃你了真！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這婦人之仁！”

皓王低垂著頭，眼簾遮掩住某種複雜：“假如我們讓寒了心，隻怕會不管不顧。”

“敢？是個明白人，知道頂是唯一的活路。”琳妃斬釘截鐵：“小不忍則大謀，我們大軍未至，你若是被冷清歡捉住把柄，會功虧一簣。”

“對付冷清歡，一直都是素錦在佈置安排，如今馬上就要功了，竟然節外生枝。現在聖教主也被捕，我總覺得心裡忐忑，需要見一麵，看下一步計劃如何實施，不能有毫紕。”

“不行。”琳妃仍舊拒絕了皓王的請求：“今日皓王妃宮認罪之前，就已經跟本宮的人談妥了條件。此事本宮自有安排，肯定會想方設法保一命。你且回去，抓聯絡何首領等人馬上起兵纔是正事。

等過了明後兩天，就再也冇有人能阻擋我們的宏圖大業。發兵，造反，弒君，奪權，稱帝，皓兒，我們就可以為你父親報仇，完他的夙願。”

皓王的牙了，額頭青筋直跳，似乎是努力忍了什麼，向琳妃的那一眼，帶著一怨憤與複雜。

最終，什麼也冇有說，轉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