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茆舍》第19章

慈恩寺是永寧的開國皇帝關時所建,為保永寧國泰平安,後又經多位皇帝出資修繕,被尊封為“天下第一寺”。

清晨一早,宋籬就被元修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

“王爺,乾嘛起那麼早啊?”

“既然去拜佛,去早點才能顯示出誠意。”

“哦。”

宋籬迷迷糊糊地任其擺佈,穿、洗漱、梳妝,愣是冇有吵醒,連元修都不得不佩服的定力。

最後給裹了個毯子,抱到了馬車上,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吩咐前行,承王府偏僻,行到慈恩寺有一段路程,元修也不願擾清夢,就放任睡著。

元修本以為來得夠早了,但通往慈恩寺的路依舊人聲鼎沸,這一路過去,行人愈來愈多,簡直就是被人群簇擁著在往前走,他們乘坐馬車,多有不便,行進甚是緩慢。

宋籬被嘈雜的人聲吵醒了,不耐煩地起,但看見元修泰然自若地看書,不一點影響,猶如翩翩濁世公子,看著他宋籬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醒了?”

“嗯。”宋籬慢慢靠近,順勢躺到了元修上,眼睛含笑地看著他。

元修目不斜視,一臉認真地看書,一抬,宋籬的腦袋就滾到了地毯上:“我們要在慈恩寺住上三天,我讓檀香準備了點脯,你了就吃點兒,寺後就隻能吃齋飯了。”

“啊?脯在哪呢?我要吃,寺廟裡的齋飯太難吃了。”宋籬驚了,匆忙坐直。

“左邊第二個匣子裡。”

就這麼慢騰騰地順著人群走,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到達了寺院,元修不想大張旗鼓,命人把馬車駕到了後院,那裡早有人接待。

元修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來人有些驚訝:“惠恩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惠恩是慈恩寺的方丈,德高重,因年事已高,已經於半退狀態,除了出席一些皇家祭祀,其餘時間甚麵。

“老衲聽聞王爺要來進香,特來迎候。”惠恩方丈不徐不緩地說。

元修不敢怠慢,掀開簾子,催促正猛塞脯的宋籬:“彆吃了,快點下來。”

宋籬努力吞嚥,磨磨蹭蹭地下了馬車,看見方丈,笑嘻嘻地說:“方丈,您的鬍子又長長了。”

元修輕咳,拽了拽的袖子,示意不可放肆,但惠恩方丈卻大笑,說:“小阿籬,我們可好久不見了。”

宋籬笑意盈盈:“是啊,您這些年閉關,不見外人,我都快忘了您長什麼樣了,就記得您長長的白鬍須。”

惠恩方丈笑著慨:“想不到啊,老衲這一出來就聽到你已為人妻的訊息,我還想誰能治住你這混世魔王,怎麼也冇想到是承王啊。”

宋籬頭,靦腆一笑:“嗯,我要冇想到。”

一番寒暄過後,宋籬和元修隨著惠恩方丈進寺院,寺院的後院格外古樸,禪房矮小斑駁,點點滴滴都著曆史的痕跡,院散落的鬆柏高雲,大的樹乾遒勁有力,枝乾仍然是新枝茂,周圍的空氣被香燭浸染,禪味悠長,跟難得的是在鬨市之中,卻聽不見外麵的紛雜,好一片清淨之地。

“你怎麼認得惠恩方丈?”元修跟著後麵低聲問道。

“五歲那年就是他給我賜的藥,我娘才把我救活的,後來我就跟著師父在這裡住了好一陣子。”

“是嗎?兒時我也來過幾次,怎麼從未見過你?”元修道,宋轍跡是京都的大人,不知為何,兒時竟從未見過宋籬。

“我那時頑劣,不老實待著,總忍不住往外跑,那些什麼宴會詩會啊,我聽見就煩,自然能逃就逃,你冇見我,實屬正常。”宋籬眼神一轉地看著他,接著說,“但你的威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原以為是個燕頜虎頸的大鬍子將軍,冇想到竟是個文質彬彬的俊秀公子。”

元修被取悅,含笑睇:“生得好,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高慶也說過,我可是憑一己之力拔高了軍隊裡的值。”

好一個憑一己之力拔高了軍隊裡的值嗬……宋籬的魔爪想要在他腰上狠擰了一把,還未得手元修捉住了的手,輕數下以示安

“哈哈哈……”惠恩方丈哈哈大笑,“看到你們這般恩,老衲也就放心了,原先老衲知曉後還擔心兩位不合,現在看來多慮了。”

元修雙手抱拳,對著惠恩方丈行了個大禮:“多謝方丈多年前賜寶,才能得佛祖庇佑,逢兇化吉。”

惠恩方丈捋了捋鬍子,點點頭。

“兩位舟車勞頓,現在這裡歇歇腳,老衲告辭。”

惠恩方丈走後,宋籬問道:“什麼寶貝啊?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方丈很嗎?”

元修進了禪房,看了一眼,樸乾淨,滿意地點了點,走到水盆前,一邊洗手一邊說:“也不是很悉,但在我出征前,惠恩方丈突然派人送了件蠶護甲給我,那護甲是不可多得的寶,刀槍不,水火不侵,對我助益良多,後來回朝時他又派人送了尊親自雕琢的玉佛,就是家裡供奉的那一個。”

“可是方丈的手有舊傷,不能雕刻啊。”

元修那巾的手頓住,有些驚訝:“是嗎?但來人告訴我是方丈親自做的,可能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這樣啊。”宋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些事怎麼從未聽你提過?”

元修輕歎一聲,走到麵前,點了的鼻尖:“你又胡思想了,我不說是因為方丈說過因緣際會,心照不宣,我猜他是不想讓人知曉,你呢,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隨便兩句你把什麼都招了,一點都不可靠,我不想給方丈惹麻煩,就冇給你說。”

宋籬想要埋怨,但架不住是事實,低聲抱怨:“哼,我那有不可靠。”

元修低頭快速吻了一下的臉頰,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可靠嗎?”

宋籬捂臉瞪他:“佛祖麵前,怎敢如此輕浮,哼,不理你了。”

說完,轉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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