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葉羽葉蟬，你們兩個退下。」江紫煙遣退葉羽葉蟬，對著江翼城道：「父親大人，們兩個是大舅母派來保護兒的，如果父親大人定要說們是私闖家府邸，那也隻能與大舅母去理論。」

「你，你……」江翼城一時語塞，指著江紫煙說不出話來。

葉家大爺當年戰死殺場，事後皇上追封為忠勇大將軍，且是世襲罔替，大夫人王氏也是上過戰場立下戰功的，皇上封其為渾天侯，是北晉開國以來第一位封候位的子。

江翼城雖是禮部尚書，且拜二品，按說與葉家大夫人一個閑職的侯爵相較起來應該不會落了下風，問題是大夫人不是一個人，背後的葉家不是江翼城惹得起的。平時見到葉家人肚子都轉筋，哪有膽量與葉家大夫人較量。

江翼城甩了袖子轉坐到桌前。江紫煙走過去，施禮道：「見過祖母，見過父親大人。」

老太太睜開眼剛要說話，江翹楚卻搶在老太太之前開口道：「大姐好福氣，有葉外祖家派來的人保護，以後妹妹和江府眾人還要仰仗大姐多關照。」

一開口，便是一頂大大的帽子扣了下來。

「二妹說笑了，誰人不知郭首輔位高權重，又有誰敢二妹一髮。哪像大姐我，在自家府中都會遭人暗算。」江紫煙頭也不回的說道。

江翹楚還真是會見針，在江府耀武揚威這些年，不就是仗著郭氏父親是當朝首輔。

江晚綠在一旁竊喜，雖是不喜江紫煙，同時亦不喜江翹楚，這麼多年看江翹楚的臉吃飯，好不容易有人能江翹楚一頭再好不過，隻可惜這人不是自己。

如今這兩人杠起來，自己躲在一旁，座山觀虎鬥，等們兩敗俱傷時，江府就是自己的天下，想想心裡都爽。

使勁掐，往死了掐最好。

江晚綠在心裡為兩位嫡姐『加油助威』，江玉則為江紫煙擔心，大姐在外歷練這些年，子好像變得淩厲起來。這些年整個江府都把二姐捧在天上，大姐這樣和二姐針鋒相對，不知道二孃會如何整治大姐。

「祖母，」誰知江紫煙話音剛落，江翹楚委屈的喊了聲祖母，兩眼就含上了淚花。

江紫煙麵向老太太，自然沒有看到江翹楚的表，隻是聽到那聲祖母，的江紫煙渾直起皮疙瘩。

貌似了天大的委屈。

郭氏最是護短的，見江翹楚這樣，沒等老太太發話，站起來道：「大小姐，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做事要顧全大局，這樣深夜不歸，會連累府中各房小姐的清譽，作為你的長輩，二孃也覺臉上甚是無。」

「是嗎？煙兒去了一趟鎮國公府，二夫人就覺臉上無，難不二夫人認為當今聖上有眼無珠，把見不得人的地方，賞賜給功高蓋世的鎮國公做了府邸？」江紫煙轉看著郭氏，兩眼出人的寒。

「住！」老太太抬起眼皮喝道。

這些年大孫人在護國寺，江府一直平安無事，這個大孫剛到家，就鬧得犬不寧，難不這個大孫真箇像傳言那樣，是剋死生母的掃把星，且與府中眾人八字不合？

「煙兒，你二孃差人請了白雲觀的道士，今晚兒在府上做法事驅邪，現今就等你了，如今你人也到了，咱們就都到後院去吧，別讓人道爺等久了。」老太太語氣平淡，雖說是在和江紫煙說話，但是眼神卻一刻沒有落在江紫煙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紫煙見老太太對自己態度發生大轉變，且不是因為晚歸之事，心中拉響了警鐘。

江翹楚在人前一向最是知書達理的，快步走到老太太麵前道：「楚兒扶祖母。」說完攙住老太太的胳膊。

站在老太太後的孫媽媽上前攙起老太太另一隻胳膊，兩人合力把老太太攙起來。

老太太手裡拿著柺杖，被兩人這麼一攙，柺杖反而沒了用。

江紫煙閃站到一邊，老太太三人率先往外走去，孫媽媽走過江紫煙邊，沖江紫煙點了一下頭，隨後就往前去了，江紫煙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並未放在心上。

江翼城跟在老太太後，經過江紫煙，甩了手，大步走去，仿若沒有江紫煙這個人似的。

郭氏看看江紫煙，轉追上江翼城。

四姨娘見正主都走了，這才拉著江晚綠往外走，江晚綠回頭哼了一鼻子，憤憤的出去了。

廳裡隻剩三姨娘和江玉母站著沒，江紫煙轉往外走，路過三姨娘邊，三姨娘輕聲道：「大小姐當心。」眼睛並未看著江紫煙，仿若自言自語。

江紫煙剛想停下給三姨娘說話，三姨娘卻拉著江玉快步朝門口走去，就好似在躲避洪水猛。

江紫煙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姿態，帶著葉羽葉蟬走出門，月牙孃迎上來，月牙道：「小姐，咱們回院子嗎？」

「且跟上去看看。」既然等著自己辦這場法事，目標就是自己。不去看看，豈不枉費了某人的一片苦心。

一路走向後院，鵝卵石鋪就的甬道兩旁是遠近不一的觀賞花木，現在這個季節，樹上禿禿的看不出是何品種，倒是樹枝上掛著的燈籠，發出黃的微，與天上的月相應輝。

前邊不遠的江玉不時回頭看江紫煙，江紫煙想起這個三妹小時候好像和自己最合得來，江府中隻有這個妹妹沒有欺負過自己，自己病重時，三姨娘也曾暗中到凝香院探，還讓三妹送過幾次點心。

時間過得好快，梳著兩個羊角辮哭鼻子的小丫頭，現今已長婷婷玉立的娘。

江紫煙心裡想著有的沒的，跟著前邊的人來到後院。

早就擺好了香案等候在這裡的三個道士，見到江翼城，過來見禮，道：「貧道見過尚書大人。」說完單手執掌。

「有勞觀主。這麼晚驚擾觀主，實屬不該，還觀主見諒。」江翼城是慣會做人的，除了對江紫煙，對誰都和悅。

「哪裡，哪裡，降妖除魔本是我輩分之事，能為尚書大人分憂，是貧道的榮幸。」道士天生就是騙人錢財的，不然整天躲在觀中，一不經商，二不種田，吃什麼，喝什麼？

偏生天底下就有人願意騙。

不對！

這道士是郭氏請來除邪祟的，不是道士找上門來行騙的。

府中那裡來的邪祟。

隻有一個解釋，郭氏請了道士是為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