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可能是誰，季凌璇頓時面沉，心中也開始涌現一滔天怒氣。

楚英奕那個王八蛋，他又發什麼神經？

上次的事兒，還沒有消氣呢，他又跑來轟塌的房子，這算是挑釁嗎？他是不是真以為好欺負，所以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肆無忌憚的欺辱？

季凌璇越是想著就越是覺得生氣，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化了。

“天一，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干的？”季凌璇一雙眼睛猛地狠厲的向天一，眼神憤怒帶著幾點質問，凌厲的好似可以將人看穿。

敢確定，天一肯定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就算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跟在楚英奕邊多年，肯定對他的行事作風十分悉，肯定猜都可以猜到是誰干的。

其實，并非不知道天一就算跟在邊保護，實際上的主子還是楚英奕的。

只是，也沒打算要和楚英奕斷絕來往，因此，也就一直沒有去搭理。反正這邊的事也沒有什麼，天一就算是想要告訴楚英奕也并無不可。

但是，這一次，楚英奕真的是激怒了，現在又沒有辦法去找楚英奕的麻煩，因此也只能將火氣撒在天一的上。

天一是楚英奕的人，對天一手，無形中就是在打楚英奕的臉。

雖然這麼做多有些卑鄙，但是現在一怒氣憋在心里沒地方發泄，如果還不找出口發泄的話，一定會瘋掉的。

如果要怪，就怪天一的運氣不好吧。

天一心中瘆得慌，不由得慌了起來，但是卻不知道季凌璇是不是知道了是什麼人做的，所以才生氣。還是因為房子被人摧毀了，才會如此憤怒。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如果季凌璇只是因為房子被人毀掉才憤怒，那麼他如實回答的話，那不就是背叛王爺了？

但是如果他回答說不清楚，但季凌璇卻已經查到了到底是何人所為，這麼一問不過是為了試探，那豈不就是讓季凌璇知道他在騙？

天一心不斷掙扎，在季凌璇怒火滔天的眼神中，他的手掌心都忍不住滲出一層汗水，掌心黏黏答答的十分難。

“我的問題有那麼難以回答嗎？”季凌璇見天一久久沉默不語，聲音不由得下降，冷漠的追問。

天一心中一，垂著腦袋，低聲回答，“那個人的速度太快，屬下實在是看不清楚。”

“我沒有問題是不是看清了，我只是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以楚英奕的速度，天一就算是看不清楚也不奇怪，但是天一只要想一想，也必然知道是誰干的。

天一的手越發的收了，額上也開始不斷地冒出冷汗來。

楚英奕選擇在大半夜的時候來，而且走的時候悄無聲息，肯定是不想讓人發現，如果他說了，那不就是出賣了王爺？

“屬下不知道。”天一的腦袋越發的低垂了，掙扎許久，他終于還是說了違心的話。

“呵呵，好一個不知道！”季凌璇突然冷漠的笑了起來，看著天一，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寒刺骨。

哪怕沒有楚英奕那麼讓人覺得迫的氣勢，但是天一還是覺得渾不舒服。

季凌璇也并沒有強行迫天一承認，很快的收斂了自己的心，轉眼看著天一，淡淡開口，“既然你不清楚，那便讓我告訴你吧，將這些房子摧毀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好主子，楚王殿下。”

“……屬下如今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小姐你。”天一連忙張的開口。

季凌璇說這樣的話，不會是想要將他趕走吧？

如果被季凌璇趕走了，那麼楚英奕一定會十分生氣的，再者說……

天一默默的看了一眼月風華所在的地方，如果真的被趕走了，那麼就不能繼續在季凌璇邊，自然也就看不見某個缺筋的人了。

“是嗎？”季凌璇對于天一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明明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卻沒有人點破。

天一是不能說更加不敢說，季凌璇卻是懶得說不屑說。

停頓片刻之后，季凌璇繼續開口，“既然你將我當你的主子，那麼我下達的命令，你是不是會去做？”

“只要是屬下辦得到的，勢必竭盡全力去辦。”天一畢恭畢敬的開口。

他以為季凌璇惱怒，想要讓去刺殺楚英奕，因此，話才不敢說得太滿了。

天一的小心思，季凌璇又豈會不知呢？淡淡一笑，慢慢開口，“你就放心吧，我難道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不講理之人嗎？我讓你去做的，必定是你力所能及的。”

但是，雖然季凌璇這麼說了，天一仍然是神繃。

他跟在季凌璇邊的時日也不算斷了，此刻季凌璇言語之間雖然平靜，但卻實在是平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據他對季凌璇的了解，每次這個時候，季凌璇總是在心里打壞主意的。

果然，下一秒季凌璇就證明天一所言非虛。

季凌璇輕的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秀發，隨意的開口，“其實，我要你去辦的事一點也不困難，你現在好好查看，找找賊人丟下的線索和證據，然后統計出來，天亮了之后，你就立刻去京兆府，告那個賊人一狀！”

天一心中一驚，看著季凌璇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他怎麼都想不到，季凌璇竟然要告楚英奕！

而且，竟然還是打算讓他去告，這不是故意刁難他嗎？

他敢百分百的確定，這樣做了，肯定會讓楚英奕怒火中燒的！

天一看著季凌璇滿是為難，言又止的，剛剛他已經答應了，只要是可以辦到的事便一定會竭盡全力，但是現在季凌璇代的事，的確是他輕易可以做到的，但是他真的沒那個膽子去干啊。

“很好，我明白你的答案了。既然你如此忠心以前的主子，那便回去效忠吧。我邊不需要一心為了別人的屬下，多余。”季凌璇淡淡的瞥了天一一眼，然后就從他邊走過，準備找別的人去著手辦理此事。

本來也不打算迫天一背叛楚英奕，但是這一次楚英奕的行為真的是讓覺得惱火，如果不做一點事，那是不是太沒用了？

的確依然深深著楚英奕，但是卻不可能縱容他如此為所為的對待自己。

天一看著季凌璇的背影，心中猛地一。

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害怕了，害怕季凌璇真的要趕走他。

但這害怕，卻并非因為害怕被趕走而讓楚英奕生氣責怪，而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要離開這里。

雖然，他對楚英奕還是很關心，依然愿意為楚英奕效力。

但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心中已經有了兩位主子，而且季凌璇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越來越重了。

他喜歡季凌璇閑著沒事兒就調侃他們，他喜歡那樣自在輕松的氣氛。

在季凌璇的邊，他總覺得是在和親人相一樣，倍溫暖，那是在楚英奕邊從來無法到的。

天一心猛烈的掙扎矛盾著，過了片刻，他豁出去一般咬牙關，沖到了季凌璇面前，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開口，“小姐請放心，屬下定當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