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無非看誰繭

嚴論不讓提手包以外的東西，有要買的就寫便簽他自會去采購回來，就差把伺候的十指不沾春水，就這樣過了一段有個小傭人的日子，艾欣居然就長了。

那天兩人一起吃飯，艾欣悶頭吃的很嗨，完了手一，碗遞給嚴論：“添飯。”

嚴論在茶幾對麵盤坐著，手接了碗小聲提醒：“我給你添過一次了。”

艾欣正夾了一塊蒜泥黃瓜，半張著準備咬下去，聽了這句話呆了一瞬：“我已經吃兩碗了？”

劈手把他手裡的碗抓過來拍桌上，下了道死命令：“我以後再讓你添飯，你直接打死我！”

嚴論笑起來：“我隻是看你吃的太快，怕你一會反應過來會覺得撐，其實你最近長了點看著健康多了，好的。要不再吃點？”

艾欣大著：“NO，NO，NO。這個東西，一旦長上了就是三月徒傷悲，四月徒傷悲，不行的不行的。”

就在嚴論正笑，你們生總覺得自己胖，又不做明星，何必對自己那麼苛刻的時候，艾欣的手機響了，螢幕上顯示秦浩的頭像，兩人一瞬就寂靜了。

整個屋子裡迴盪的隻有那腸百結的歌聲：“小池塘清踏漣漪，一圈一圈泛起，那眷依舊被微風凋零，翻閱相濡以沫的夢，長不過天地間……”

艾欣的手機是常常響的，但是這個鈴聲，嚴論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知道這歌唱下去是什麼“無非看誰繭，和你對弈輸贏都回不去。”

那一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手就去抓手機，艾欣卻比他快一步一把搶了過來，嚴論看的那一眼，異常複雜，有無奈、傷和期許。

艾欣不敢細看，也不敢深想，接起電話的時候手和聲音卻都在微微抖，對麵傳來的卻不是秦浩的聲音：“艾小姐？”

艾欣疑的看了眼螢幕，確實是秦浩的電話無疑，蹙眉道：“我是。”

對方輕笑了一聲：“秦先生在我這裡，他想累你跑一趟，來接他走。”

“什麼意思？”

對方不疾不徐的解釋：“小事，他欠了我們一些錢，又不願意我們陪他去拿，隻好麻煩你給他送來。”

艾欣聽到此心跳已經陡快，隻知道秦浩喜歡打牌卻不知道已經到瞭如此地步，也是聽說過高利貸現在也與時俱進並不會喊打喊殺了，最多不過潑油漆、砸門和24小時跟著你轉，直到你還錢為止。因為債主如果被急了輕生的話，他們連本金都拿不回來，所以現在手段相對都較為文明，隻是利滾利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艾欣此刻氣的頭頂都要冒煙，卻是咬牙切齒的忍下來：“他欠你們多？”

對方輕鬆的說：“30萬而已，艾小姐儘快過來的話還能接他回家吃飯。對了，我們這裡可以刷卡。”

艾欣寫下地址轉找了銀行卡就要去領人，嚴論聽了半晌臉微變，起拿了外套：“我陪你去。”

艾欣想了一瞬，回絕：“不用，對方不過是要錢而已，我一個人能搞定。”

嚴論抬手抓了的手握住：“你的手一直在抖。”

艾欣瞪了他一眼：“我這是生氣的表現。”

“你抖的我難，等不抖了我就放開。”

艾欣此刻快氣炸了，腦子也混一團，反覆咀嚼的隻一句：秦浩你真是作死！

嚴論拉著上了車，把手放在自己上攥著，慢慢的兩人都出了一點薄汗，溫溫潤潤的。

一路上誰都冇有說話，艾欣滿腦子都是一會見了秦浩一定想方設法死他，嚴論則一改平日的萬種，沉著臉，表極度冷凝。

艾欣照著地址在一棟寫字樓裡找到“XX信貸公司”的時候覺和想象的差著十萬八千裡，不僅有前臺引路，而且裝潢還十分簡潔大方上檔次，燈火通明，地板都能映出人影兒來，都快錯覺以為自己到了銀行。直到被領進一間巨大的辦公室，裡麵真皮沙發椅用的還是淺黃，調十分舒適，怎麼看都像個普通的生意人辦公室，實在和“高利貸”“黑社會”聯想不到一起。

偌大的辦公室一側還有幾扇門，其中一扇門口站著四個穿黑西裝的壯男，一位額頭上有道刀疤的男人笑著告訴：“老闆代了，他隻見艾小姐。”

低頭看了眼兩人握著的手，十分客氣的說：“這位先生請在這坐一會，喝杯茶。”

嚴論當場就不乾，說死都要陪去要人，三個一直不說話的男人走上來圍了他，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刀疤男人看了嚴論一眼，眼神有些輕蔑，角一撇：“不過是欠債還錢的事，老闆不會為難艾小姐，你最好識相點，彆惹麻煩，否則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嚴論聽了這話就不依，當場就要跟對方過招。艾欣不懂他今日為何如此暴躁，明知道一敵四絕無勝算，何況這又是人家的地盤，再怎樣笨也不會選在此挑釁，於是斥道：“嚴論，你要麼在這等我，要麼現在就走！”

嚴論煩躁的很，恨不得和對方大乾一架發泄出心中的火氣才能通泰，被一吼倒恢複了些冷靜，蹙了眉，低頭站在那裡，一臉的不高興。

艾欣也擰著眉頭繼續教訓：“你還冇回答我呢！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我傷口都還冇好就要為秦浩奔波也就算了，他冇心冇肺我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連你也要讓我擔心，你想累死我嗎？”

年聽到最後一句心中一暖，原來是會擔心他的，多好，從陌路到相識，從重逢到融對方的生活，現在可算是在生活裡占了一席之地，在心裡占了個犄角旮旮，已然是不小的進步。遂十分配合的應道：“好，我在這等你。”

艾欣是帶著勇氣打開那扇門的，因為門的背後充滿神的未知，包括他們口中的“老闆”也是冇想好對策的，隻是門有秦浩等進去，門外有嚴論等出來，覺得無論在門的哪一邊，都是有悉的人和一起麵對的，所以並不曾恐懼。